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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3:42:55 作者: 梅果
白柯說:「你這是在教訓我?」
「不是教訓,」上官睿一笑,道:「只是想讓你把事情想得更明白一些。」
白柯這一回把身子朝里翻了。
「以後不要叫什麼父王了,」上官睿說道:「棋子沒有管下棋人叫父親的。」
白柯面朝里躺著,沒反應。
上官睿起身出了這個軍帳,站在帳外後,深鎖了眉頭。他等了這半天,白柯始終沒有問他李鍾隱好與不好,就一個小孩而言,這樣的性子,上官睿在心裡罵了一聲,這哪裡他上官家的小孩?這分明就是潯陽安氏的種啊。
安元志這時走了過來,看上官睿陰沉著臉站在帳前,馬上就道:「你這是怎麼了?那小崽子給你氣受了?」
上官睿狠狠地瞪了安元志一眼。
安元志被上官睿瞪得莫名其妙,說:「那小崽子給你氣受,你瞪我做什麼?他那樣又不是我教的。」
上官睿小聲恨道:「你安家的血太好了!」
「啥?」安元志說:「這跟我安家的血有什麼關係?不是,那小崽子把你揍出血來了?」安元志說著話上下打量上官睿一眼,說:「我看你不像受傷的樣子啊。」
☆、1135小皇帝的憤怒
「滾蛋!」上官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跟安元志喊了一嗓子,然後抬腿就要走。
安元志不可能讓自己就這麼不明不白被罵一頓的,伸手就把上官睿拉住了,說:「誰招你了?」
上官睿想甩開安元志的手,結果沒甩開,只能先自己冷靜了一下,然後才跟安元志說:「放手。」
安元志不是個聽話的人,還是抓著上官睿的膀子說:「我不能白挨你一聲罵,把事跟我說清楚,你怎麼了?」
上官睿說:「平安他……」
「你娘的,」安元志把手鬆開了,說:「還是因為那個小崽子啊。」
上官睿搓了搓被安元志抓疼了的膀子,跟安元志說:「這小孩不正常。」
安元志就問:「他哪兒不正常了?」
上官睿把白柯不問李鍾隱死活的事,跟安元志說了一遍,最後又跟安元志強調一回:「平安這小孩不正常!」
安元志聽了後很不以為然,說:「被白承澤養大的,正常不見鬼了嗎?」
「你不明白,」上官睿急道。
「我要明白什麼啊?」安元志說:「他不亂殺人不就得了。」
上官睿驚著了,正常人會對自己的親外甥就這點要求的嗎?
安元志看上去還有些得意,說:「李鍾隱都造反了,你讓平安問他什麼?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讓我姐夫饒了李老頭兒?這才是讓人頭疼的事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書呆子,你就別給自己找麻煩了。」
上官睿險些吐血。
安元志看看面前的軍帳,說:「平安睡了?」
上官睿邁步就往前走,跟安元志說話簡直就是給自己找氣受的事兒!
安元志在上官睿的背後說:「你這就走了?」
上官睿走的更快了,安元志是安家的正經公子哥兒,他還能指望這個混蛋比平安更正常嗎?
安元志在上官睿走了後,在白柯睡著的軍帳前站了一會兒,最後沒進帳,轉身往上官勇的軍帳走了。
白承澤在王府的書房裡,一個人坐著喝了幾杯悶酒。白承澤有些不明白這會兒的自己是怎麼了,知道白柯不可能再回到自己的身邊,可自己就是犯賤一樣去攔了車,然後得了白柯一個「走」字。
兒子。
白承澤嘴裡念著這兩個字,把酒杯摜到了地上,摜得碎成幾片。
白登不一會兒又給白承澤送了一壺酒來,地上的碎瓷片,白登是裝作沒看見。
白承澤說:「宮裡有消息嗎?」
白登說:「宮裡打殺了好幾個太監,太后親自下的令,屍體已經拖出宮了。」
是了,自己能知道白柯出宮,那看見白柯出宮的太監,都有可能是自己的眼線。白承澤一口美酒入喉,情緒莫名地想著,安錦繡在大早上送白柯出宮,想必也是有這方面的打算,把自己在宮裡的人再清一次。親生兒子,這個女人還不是一樣加以利用?
白登小心翼翼地看了白承澤一眼,說:「王爺,聖上很快就要離宮了,奴才想兩位小王爺,是不是應該先行送走?」
白承澤放下了手裡的酒杯,目光陰冷地看著白登。
白登後脖梗發涼,身上汗毛倒豎,一下子就被嚇得不輕,慌忙跪下跟白承澤請罪道:「奴才該死!」
「下去,」白承澤冷冷地說了一句。
白登都沒敢起身,跪行著退了出去。
把白林和白棟送走,白承澤不是沒有想過這個,他也不怕這兩個兒子落在安錦繡的手裡,兒子成不了要挾他白承澤的砝碼,只是如果他奪位失敗,這兩個小孩又該何去何從?一輩子像老鼠一樣躲在不能見光的地里,苟且偷生?白承澤無法接受他的兒子過這樣的日子,所以到了今天,白林,白棟,還有王府里的大小姐都還在府中住著,白承澤沒有安排他們的去處。
如果失敗,那就一起死好了,白承澤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如今再想起自己的這個決定,白承澤隱隱又有了慶幸之感,至少白柯離府了。
這天入夜之後,有白承澤的人進書房跟白承澤稟告,說:「王爺,衛**營有一行二十人的人馬,護送著一輛單騎的馬車走了,車裡坐的人應該就是小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