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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3:42:55 作者: 梅果
    白承澤趕到桃枝園的時候,白登已經先行把在桃枝園裡伺候的丫鬟婆子清了出去。看見白承澤到了,忙就領著白承澤往桃枝園裡走,白承澤不問話,白登就只敢低頭走路,不敢說話。

    亮著一盞燈燭的臥房裡,客氏王妃把自己吊在了一根房樑上,臉色青紫,跟所吊死的人一樣,舌頭伸在嘴外,地上倒著一張圓凳。

    「發現的時候,人已經僵了,」白登小聲跟白承澤道。

    白承澤看著臥房的左邊牆壁,這是床榻靠著的地方,上面被人用血寫著一堆,白承澤,不得好死,報應,這些字跡繚亂,但能看出是在咒罵白承澤的話。

    白登看白承澤盯著這面牆看,忙又道:「奴才一會兒就讓人把這牆刷了。」

    白承澤的目光移到客氏王妃低垂在身側的右手上,這手上沾滿血跡,可見在牆上寫血字的時候,客氏王妃流了不少血。

    「不是有人看著嗎?」白承澤問白登道:「怎麼會讓她自殺?」

    白登低著頭說:「伺候的人都睡著了。」

    「睡著了?」白承澤哼的一笑,道:「看來這府里的人都是當主子的命了。」

    「奴才該死!」白登給白承澤跪下了。

    「把人收殮了,」白承澤抬頭又看看客氏王妃吊在房樑上的屍體,給白登丟下這句話後就要走。

    白登大著膽子問了一句:「那這院裡的丫鬟婆子?」

    「既然活著伺候不好,就讓她們死了去伺候她吧,」白承澤說了一句。

    白登一直到白承澤走出了臥房,才敢從地上站起身來。

    桃枝園裡很快就響起了哭喊聲,但很快就又消失了。

    兩個下人把客氏的屍體從房樑上解了下來,他們跟白登一樣,都不敢看客氏王妃死狀可怖的臉。

    白登拿一床床單把客氏王妃的屍體給蓋上了,跟兩個下人說:「抬走。」

    白承澤路過遠渚書齋的時候,楊氏夫人一個人迎著白承澤走了過來。

    「你有事?」白承澤站下來,讓楊氏走到了自己的跟前。

    楊氏看著白承澤說:「王爺這些日子都會來小王爺的書齋走走,妾身就想著是不是能在這裡見到王爺。」

    「找我有事?」白承澤問楊氏道。

    楊氏不敢問白承澤桃枝園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憂心忡忡地跟白承澤道:「王爺,妾身這幾日心慌得很。」

    白承澤說:「出了什麼讓你心慌的事?」

    楊氏搖頭,說:「妾身也說不上來。」

    白承澤邁步又往前走。

    楊氏跟在白承澤的身後,問道:「小王爺真的在帝宮裡嗎?」

    白承澤冷聲道:「你關心他?」

    楊氏說:「妾身怎敢不關心小王爺?」

    「你是知道的,」白承澤說道:「白柯不是我的兒子。」

    一直藏在心裡的秘事,被白承澤一說,楊氏覺得自己更是心慌了,「王,王爺,」楊氏結巴著問白承澤道:「這事,這事被人知,知道了?」

    「是,」白承澤說:「太后娘娘已經知道了。」

    「那她要做什麼?」楊氏叫了起來。

    白承澤回頭看楊氏一眼,說:「萬事有我在,你慌什麼?」

    楊氏說:「她要拿這事治王爺的罪?」

    「好生替我看著後宅,」白承澤把手放在了楊氏的肩頭,小聲道:「外面的事,你不用管。」

    「王爺,可妾身害怕啊!」楊氏夫人眼含淚光地跟白承澤道:「妾身娘家也來了信,問妾身王爺的打算,那信寫的,妾身看了,看了……」

    楊氏的話說不完整,白承澤接話道:「覺得我馬上就要死了?」

    楊氏慌忙搖頭,說:「妾身不敢。」

    「你娘家現在好像心也大了,」白承澤道:「打聽起我的事來了。」

    楊氏想給白承澤跪下,可是腿僵著,彎不下去。

    「外面沒什麼事,」白承澤跟楊氏道:「你替我看好這個王府就可以了。」

    楊氏把頭點了點。

    「走吧,」白承澤說:「我送你回房去。」

    楊氏忙哎了一聲,跟在了白承澤的身後。

    楊氏住著的院子還是一成不變,白承澤站在院中打量了一眼這個庭院,然後便往屋中走。

    白承澤有多久沒進自己的屋了,楊氏現在已經算不清這日子了,見白承澤真往自己的屋裡走了,楊氏心下歡喜了起來。

    白承澤走到了屋門前,突然就又停了步。

    楊氏站在白承澤的身後,小聲問道:「王爺不進屋嗎?」

    「女兒現在怎麼樣了?」白承澤問楊氏道。

    楊氏忙道:「現在正跟著女師父學針線,大小姐時常問起王爺,只是王爺太忙,她不好去打擾王爺。」

    白承澤聽了楊氏的話後,未發一言。

    就著廊下的燈光,楊氏偷著打量白承澤一眼,說:「王爺,要讓大小姐來見您嗎?」

    「這個時候她已經睡下了吧?」白承澤說道:「你進屋休息吧,我還有事。」

    白承澤來的突然,走的也突然,說走就走了。

    楊氏站在院門前,看著白承澤走遠,默然半晌。

    書房的窗外,一個人影已經靜立窗下,等了白承澤有一會兒了。

    「進來吧,」白承澤在書桌案後面坐下後,說了一句。

    這人跳窗而入,跪在白承澤的書桌前,給白承澤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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