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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3:42:55 作者: 梅果
「不用了,」安錦繡擺了擺手,道:「將軍把木方藝拿下吧,這事解釋不清楚。」
上官勇知道事情緊急,轉身就快步走了。
「讓韓約去賢王府,」安錦繡跟袁義道:「多帶些人,讓白承澤去玄武大營。」
袁義說:「把他押去?」
「就讓他站玄武大營的外頭,」安錦繡道:「害死木方藝的,可不能只有我這一個兇手。」
袁義也領命去了。
「袁章,」安錦繡一個人坐在小花廳里想了想後,喊袁章。
袁章從門外跑進來,說:「主子有什麼吩咐?」
「去宣太師進宮來,」安錦繡說道。
袁章忙也領命跑走了。
京都城的這個雨天,突然之間就又是腥風血雨了,而在千秋殿小花廳的地下秘室里,安元志拿了一塊手帕子,把白柯的嘴給堵上了。
被堵了嘴的白柯,目光兇狠地瞪著安元志,沒辦法張嘴說話了,還是能嗚嗚地叫喚。
安元志說:「這下子我耳根清靜了,小崽子你有種再罵。」
白柯掙扎著想坐起身,看樣子是想跟安元志拼命。
安元志伸手一推,就把白柯給推倒在床上了,有意無意地,還就是推在白柯身前的一道傷口上。
白柯倒在床上後,傷口處的疼痛讓小孩的眼前就是一黑。
安元志把白柯的臉扳過來,面對了自己,說:「現在能聽我說話了嗎?」
「嗚嗚嗚……」
「我姐知道你醒了,不過你也別指她現在就能過來看你,」安元志看著白柯道:「她手頭上的事多,一座江山壓她的肩頭呢。哦對了,忘了跟你說,我與你娘親是親姐弟,你娘親姓安,閨名錦繡,是安府的二小姐。」
白柯沒聲音了,聽了安元志的這席話後,小孩直接傻住了。
安元志靠在了床頭坐著,小聲道:「不是有過傳言,說安妃本是上官婦嗎?這傳言是真的,不過你娘親可不是拋夫棄子的人。」
白柯定定地看著安元志,眼珠子都不會轉了。
安元志伸手在白柯的臉上拍了兩下,說:「傻了?這事說起來話長了,你不聽也得聽。」
白柯搖了搖頭,他這個時候什麼也不想聽。
「這故事的開始,得從那年盛夏說起,安府門前的鳳凰花開了一樹,」安元志看著白柯道:「那是你娘親出嫁的時節,那一年你娘親剛剛十六歲,是我背著她出的家門,上得花轎。」
安元志的臉上出現了懷念的神情,他這才發現,這個悲傷的故事,竟然有一個歡天喜地的開頭,穿著大紅嫁衣,被他背在身後的姐姐,站在安府門外,翹首企盼的上官勇,在那個盛夏時節里,一切都美好的如今想來,就像是一場美夢,如果可以,或許大家都不要醒來最好。
要把這個故事說完,如果要說的聲情並茂,那要用上很長的時間,可安元志不是個說話聲情並茂的人,他只是用一種很平白的腔調,把這些年來發生的事,一一說給了白柯聽。當然,白承意的身世,安元志並沒有提及。
「你說這事應該怪誰?」安元志最後問白柯道:「你娘親和你父親,他們做錯了什麼?」
白柯之前覺得安元志在胡說八道,所以憤怒讓他漲紅了面孔,可是當安元志問他話時,白柯已經慘白了臉色。
「你身上的胎記應該沒告訴過別人吧?」安元志又跟白柯道:「你剛生下來那會兒,我就說你這胎記將來長大了,只能讓你媳婦看。你父親那時隨周宜遠征白玉關,平安這個名字是我給你取的,是小名,你娘親說要等你父親回來後,再給你取個大名。之後他們兩個又有了平寧,為了記著你和你小姑上官寧,所以那個小胖子就叫了上官平寧這個名字。」
安元志看白柯想要哭的樣子,把安錦繡給他的匕首拿了出來,在手上晃了晃,說:「見血封喉的毒,人沾上就死,你娘親他們都說這是白承澤給你的,不過我覺得,那個混蛋怎麼可能親手把這玩意兒給你?一定是借了什麼人的手吧?」
白柯看著安元志手上淬毒淬成碧綠色的匕首。
「就算他養大的你,」安元志說:「他讓你殺親爹,連著殺了兩回,白承澤對你到底有多好?平安,你又不是傻瓜,應該能想明白吧?」
白柯還是盯著匕首看。
安元志把塞白柯嘴裡的手帕拿了。
「這不可能!」白柯能說話之後,直接沖安元志大喊道。
安元志說:「我也覺得這事是假的最好,省得我們操心,你爹娘這會兒不知道該怎麼見你。」
「我父王……」
安元志又把白柯的嘴給堵了,說:「你父王個屁啊?真正的白柯早就死了。我跟你說,要不是你是我外甥,我這會兒一定弄死你。」
白柯說不出話來後,接著瞪安元志。
安元志也不在乎這小孩瞪他,說:「你父親嘴上工夫不行,你娘親受不了你罵他,所以我就把這活攬下了。平安,我這人不怕罵,也不怕挨打,再說我不想聽你罵,一點也不用費事,你爹娘捨不得堵你的嘴,我捨得。」
白柯嗚咽了一聲。
「你這會兒想哭了?」安元志說:「你娘親早就不知道為你掉過多少回眼淚了。」
白柯不想哭,他也不想相信安元志說的是真話,世上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可是,情感代替不了理智,特別是白柯這樣情感並不豐富的小孩,腦子裡有聲音在喊不要相信,不要去想這事,可他就是情不自禁地要想,要分辨真假,這世上有多少假相是經得起推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