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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3:42:55 作者: 梅果
向遠清沖安元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看不大清。
安元志走上前,一把扳過了白柯的身體,喊向遠清道:「你過來看看。
袁義看白柯的眼睛裡眼淚水打轉了,不忍心了,跟安元志說:「這東西怎麼可能是弄上去的?」
安元志說:「白承澤那種王八蛋,什麼事做不出來?」
向遠清只當自己沒聽見安元志罵白承澤的話,走上前,先看看白柯的這個胎記,然後伸手去摸。
這下子白柯忍不住了,身子再度掙紮起來。
袁義這一回沒再用手按白柯的臉了,而是走到床頭,伸雙手環抱住了白柯的肩膀,用這種相對溫柔的方式壓制住了白柯。
白柯嘴裡罵人的話,因為情緒太過激動,而語不成調,三個站他跟前的大人,都沒能聽出這小孩罵了些什麼。
「你看仔細些,」安元志跟向遠清說:「你也知道白承澤是什麼人,我們不能在這事上再被算計了。」
向遠清不清楚白柯身下的這塊胎記到底意味著什麼,不過他是仔仔細細把這胎記檢查了一番,然後跟安元志說:「是自己長的,不是紋的,也不是用藥水畫的。」
「你確定?」
「確定。」
袁義這時說:「想在他這個地方動針什麼,會把人活活疼死吧?」
安元志和向遠清都是一愣,男人身上什麼地方最碰不得,這身為男人的他們都清楚。
向遠清點頭,說:「是啊。」
「屁!」安元志說:「用點麻藥不就行了?」
向遠清把安元志的話又想了想,然後把頭猛地一搖,說:「五少爺,這是胎記啊,正兒八經娘胎裡帶出來的。」
「真的?」安元志還是問。
向遠清耐著性子跟安元志點頭,這也就是安元志的官比向遠清大上不少,不然就憑著安元志這麼不信自己的眼力和醫術,向遠清能當場跟安元志翻臉。
安元志再一次看向了白柯,直到這個時候,安五少爺才真正有了面前這個小孩,真是當初小小一團,被他小心翼翼抱在懷裡的平安的意識。
袁義輕輕拭去了,白柯因為羞憤難當,而流出來的眼淚,跟向遠清道:「向大人,你給他看傷吧。」
向遠清這會兒心裡有十七八個疑團等著解惑,但向大太醫硬忍著沒問,開了自己的醫箱,一邊給白柯看傷,一邊跟安元志說:「得弄些熱水來。」
「我去,」袁義不用安元志說,自己就往樓梯口那裡跑了。
安元志看小孩身子還是發顫,跟向遠清說:「你不給他上麻藥?」
向遠清說:「他不是犯人嗎?」再出身尊貴的小王爺,成了階下囚後,誰還管你疼不疼?
「他,」安元志想什麼,又覺得這事讓他詞窮,最後跟向遠清發急道:「你囉嗦這麼多做什麼?我讓你用麻藥,你就用麻藥唄。」
向遠清點了點頭。
袁義不一會兒工夫,拎了兩桶溫水來。
安元志拿了手巾,在向遠清的指揮下,給白柯擦身上的血。
袁義問向遠清:「向大人,他怎麼樣了?」
向遠清手裡正忙著,頭也不抬地跟袁義說:「胸骨是斷了,內臟也傷了,有點出血,你們打他了?」
袁義嘆氣,要是知道這小孩是平安,誰還能動手打他?
白柯這時又陷入了昏迷之中,緊緊咬合著的牙關鬆開後,血從嘴角流了出來。
向遠清忙扒開小孩的嘴巴看,跟緊張不已的安元志和袁義說:「他把嘴裡的腮肉咬破了。」
安元志罵了一聲。
袁義再次跟向遠清確認道:「向大人,他真的無性命之憂吧?」
「是,」向遠清點頭。
袁義把安元志拉到了一旁,說:「我去御書房了。」
安元志低聲道:「我姐什麼時候回來?」
「哄完聖上就回來了,」袁義跟安元志說著話,眼睛還是看著床榻上的白柯,說:「你別剌激他了。」
安元志揉了揉鼻子,也扭頭看床榻上的小孩,說:「我該慶幸我姐夫加五個暗衛都沒能殺了他嗎?」
袁義現在不敢想這事兒,只跟安元志說:「將軍也說了,他武藝不錯。」
安元志說:「他認我姐嗎?」
「我去御書房了,」袁義跑了。
白柯這時在昏迷中喊了一聲疼。
安元志走到床前,把白柯抱在了自己的懷裡,跟向遠清說:「你輕點,怎麼用了麻藥,他這兒還喊疼呢?」
向遠清嘴上答應著安元志,手上可一點也沒小了力道,接骨不用勁,你讓他怎麼接骨?
☆、1109鬧市獨行
袁義帶著一個宮人走進偏殿的時候,白承意正坐在安錦繡的身旁,給安錦繡念書聽呢。小皇帝現在斷文已經斷得很好了,所以讀起老師們教過的詩文,可以讀得很通順流利。
聽著兒子抑揚頓挫的讀書聲,安錦繡的臉上帶著笑容,不時點一下頭,看不出一點心不在焉的樣子。
看著袁義給自己行禮了,白承意放下了手裡的書,看一眼宮人手裡捧著的衣衫,問袁義道:「怎麼去了這麼久?」
安錦繡笑道:「袁義會武功,可這小宮人不會啊。」
白承意這才作罷,跟安錦繡說:「五哥是不是快進宮來了?」
安錦繡一語雙關地道:「只要他在府中,就應該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