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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3:42:55 作者: 梅果
    袁義點一下頭,站在了安錦繡的身旁,小聲道:「少爺派人來跟我說,這城裡的人都跟北蠻人做生意,讓主子你小心。」

    「城門已經關了?」安錦繡問道。

    袁義點頭,說:「不過還有是永康城的人在城外,說是出門做生意去了,這會兒他們正跟白承澤說這事呢。」

    安錦繡手指敲一下扶手。

    袁義說:「主子有話要我去傳嗎?」

    「算了,」安錦繡說:「這事讓白承澤作主吧。」

    兩個人說著話的工夫,袁章帶著四個婦人到了門前。

    「進來吧,」安錦繡挺直了腰身應了一聲。

    安元志這時跟雲蘇還有夏景臣站在永康城的北城樓上,安元志拍一下城牆的垛口,說:「這城牆是不是太矮了一些?」

    夏景臣摸了摸城牆的城磚,說:「這是土築的,不牢固。」

    雲蘇來過永康城幾次,聽了安元志和夏景臣的話後,就道:「這城不好守,又不產糧食,城中倒是有水,只是被圍城之後,我們很快就會斷糧了。」

    安元志咂一下嘴。

    夏景臣看著城外的荒漠,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雲蘇說道:「先看蒼狼王來不來吧,這個人未必會上當。」

    這天的永康城裡,眾將官站在城樓上憂心忡忡,白承澤與城中的族老大戶們坐在一起,氣氛緊張,安錦繡與四位老婦人坐在一起,倒是相談甚歡,氣氛融洽。

    永康城的太平日子又過了五日,在第六日的清晨,陽光剛從荒漠地平線那裡透出來,北蠻大軍就出現在了永康城的北城外。

    安錦繡坐在大宅的房中,聽著城外傳來的喊殺聲。

    袁義不一會兒從門外閃身進了屋,跟安錦繡說:「北蠻人直接攻城了,現在白承澤守在北城,少爺去了西城,夏景臣去了南城,雲蘇守東城去了。」

    安錦繡說:「蒼狼王來了?」

    袁義點頭說:「來了,在城外跟白承澤吵了一架。」

    安錦繡沒問蒼狼王跟白承澤吵了些什麼,而是好奇道:「這個蒼狼王還會說我祈順話?」

    袁義說:「他說的還挺好,聽著還是京城的口音。」

    安錦繡低聲道:「他過來這裡,那將軍他們就會沒事了。」

    袁義在坐榻前的凳子上坐下了,說:「現在有難的是我們了,少爺先前還說,蒼狼王要十日才能到永康城下。」

    「他們比我們更熟悉這片大漠,」安錦繡說道:「聽這聲音,北城那裡……」

    「城不會現在就丟的,」袁義沒讓安錦繡把擔心的話說出來,道:「主子放心,就是城破了,我帶老六子他們護著你衝出城去。」

    安錦繡在袁義的手背上拍了一下,沒再說話。

    北蠻人盡全力攻打永康北城,這仗從這天的清晨打到了黃昏。

    「他們還是分守著四城,」一個親信將領騎馬跑到了蒼狼王的跟前,小聲道:「王,安後沒有出現在城樓上。」

    蒼狼王看著城樓上手中提劍的白承澤,說:「這個白承澤有些本事。」

    「武藝看上去也不弱,」軍師在一旁說道。

    「圍城吧,」蒼狼王說:「吃過飯後,讓他們接著攻城。」

    看著北蠻人如退潮一般地退去之後,白承澤吁了一口氣,跟身後的侍衛道:「讓他們抓緊時間休息,北蠻人休整之後,還會來攻城的。」

    這侍衛大聲應了一聲是。

    半刻鐘之後,一個安元志的親兵跑上城樓,跟白承澤稟道:「王爺,北蠻人把城圍了。」

    「讓你家少爺小心,」白承澤說著話,沖這親兵揮一下手。

    親兵轉身就往城樓下跑了。

    一個時辰之後,北蠻人開始四面攻城。

    此時天已經黑透,四面城樓上燈火通明,城裡卻是只有零星的燈光,大街小巷除了兵卒,不見一個人影。

    聽著耳邊一刻也不停歇的喊殺聲,安錦繡由袁義陪著在房中坐了一夜。

    蒼狼王的這次攻城,一打就是三天,中間最多停了四五個時辰。

    北城城門被北蠻人用圓木撞開了一個洞,眼看著北蠻人要從這破洞裡進城了,白承澤親自帶著人把這處洞口硬是用人命堵上了。

    蒼狼王這時也到了城門下,隔著堆疊著屍體的洞口,蒼狼王一眼便看見了自己這三天來的對手。

    白承澤也看見了蒼狼王,臉上一點表情也看不出來,白承澤抬手挑起了腳下的一把戰刀,往蒼狼王那裡擲去。

    「王!」幾個蒼狼王的護衛一起高喊了起來。

    蒼狼王的坐騎一聲慘叫,白承澤擲出來的這一刀,直接扎進了這戰馬的右眼裡。

    看到傷了戰馬沒傷到人,白承澤皺了一下眉頭,隨即就大聲下令道:「放箭!」

    親衛們護著蒼狼王往後退。

    「王爺,我們衝出去?」有將官大聲問白承澤道。

    白承澤擺了擺手,有城池為依仗,他們還能跟北蠻人打個平手,出了城,跟北蠻人面對面的肉搏,那他們一點勝算也沒有。

    「爺!」白登這時看著白承澤一臉的驚恐。

    白承澤摸一下自己的喉嚨,方才他是感覺自己這裡疼了一下,手拿下來後,白承澤看見自己一手的鮮血。

    「軍,軍醫,」白登大喊了起來。

    白承澤隨意地用手在傷口抹了一下,道:「不用了,我傷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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