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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3:42:55 作者: 梅果
    「你去金鑾大殿嗎?」安錦繡還是問安元志這句話。

    安元志咬牙道:「我怎麼可能讓他殺你?殺你之前,他要先殺了我才行。」

    「你帶著你的人出去,跟韓約一起把玄武大營的人趕出內宮門,」安錦繡跟安元志下令道:「許興帶著的御林軍應該還在帝宮裡,找到他,讓他帶他的部下去宮門那裡。」

    安元志說:「韓約方才就是去找許興去了,許興可能已經去了宮門那裡。」

    「那就派人去跟許興說,」安錦繡道:「慶楠和齊子阡到了宮門之後,讓他們不用來見我了,直接帶兵去把金鑾大殿給我圍了。」

    袁義說:「那木方藝和玄武大營的人怎麼辦?」

    「他們要是一心跟著太師,那就殺,」安錦繡道:「從昨天夜裡到現在,京都城已經死了很多人了,我不在乎再死一個木方藝。」

    安元志小聲道:「慶楠在打白虎大營,青龍大營呢?姐,你事先有安排?」

    「青龍大營到現在不動,那就說明他們在觀風向,」安錦繡教安元志道:「只要我們占了上風,青龍大營的人自然就會是我們這邊的人,你明白了嗎?」

    「太師不會派人去青龍大營?」袁義不放心道:「他連木方藝都說動了。」

    「沒事,」安錦繡說:「帝宮這會兒一開打,青龍大營的人自然就會聽到消息,知道太師還不能隻手遮天後,不光是青龍大營,所有在觀風向的人,都不會輕舉妄動的。」

    安元志轉身就往外走。

    袁義跟在了安元志的身後。

    安元志以為袁義是還有話要跟自己說,走出偏殿後,停下來等袁義說話。

    袁義卻只是沖安元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安元志只得下了台階,往庭院外走去。

    袁義一直看著安元志走沒影了,才走回到了偏殿裡。

    安錦繡這會兒在偏殿裡坐著發呆。

    袁義倒了一杯水遞到了安錦繡的跟前,說:「還能再相信少爺嗎?」

    安錦繡接過了袁義手裡的茶杯,把青瓷的茶杯送到了自己的嘴邊,微微抿了一口。

    袁義說:「他要是再信了太師的話呢?」

    安錦繡苦笑了一聲,「太師哪有本事說動他?他自己若不是想,沒人能說得動他。」

    袁義說:「少爺他想幹什麼?」

    安錦繡搖了搖頭,低聲道:「算了,這事不要再提了。」

    袁義瞪大了眼睛,說:「不提了,這事能就這麼算了?」

    安錦繡說:「我不能打他,更不能殺了他,他是我弟弟,我也不能不認他,我能拿元志怎樣?母親已經死了,我就這麼一個弟弟了。」

    「主子!」

    「罵他也於事無補了,」安錦繡說:「袁義,我拿元志沒辦法的。」

    袁義在安錦繡的面前呆站了一會兒,然後發狠道:「不能就這麼算了!」

    「先想想眼前的事吧,」安錦繡捏一下眉心,聲音低沉下來的時候,安錦繡的聲音裡帶上了疲憊,「我們怎麼過眼前這一關。」

    袁義說:「不讓太師攝政,那總要有主政之人吧?九殿下太小,讓他現在親政根本不可能啊。」

    安錦繡低頭若有所思了一會兒,突然又問袁義道:「六殿下走了?」

    「走了,」袁義說:「沒有侍衛和僕從跟著,只他跟順嬪還有他的一個小兒子三人,我把他們送出了城,太師派去追殺他們的人,被韓約攔在了城裡。主子,要是太師在路上再派了人手,我只怕六殿下逃不過這一劫。」

    ☆、961變

    「看命吧,」安錦繡聽了袁義的話後,只能是說道:「我能做的,都做了。」

    袁義坐在了坐榻旁的凳子上,手上鬆勁之後,手裡的刀差一點被袁義扔在地上。

    喊殺聲突然就很清晰地傳進了這間偏殿裡。

    「打起來了,」袁義跟安錦繡說:「看來木方藝沒往金鑾大殿那兒退。」

    安錦繡手指敲著扶手,小聲說了一句:「等等看吧。」

    千秋殿這裡兩方人馬大打出手的時候,慶楠終於帶著自己的部下們騎馬衝進了白虎軍營。

    被慶楠的人從半路上叫來的齊子阡,身上還是那身破爛,騎馬跟在慶楠的身後,跟慶楠道:「慶將軍,我們是不是應該去帝宮那裡了?」

    慶楠大聲道:「你帶著人去找二殿下,帝宮那裡我們一會兒再去。」

    齊子阡帶著人剛想走,在白虎大營左邊一處營房那裡,有人大喊:「二殿下在這裡!」

    慶楠跟齊子阡對視了一眼,都打馬往左邊的這排營房跑去。

    兵卒們站在一間小院的門前,把院門擠了一個滿滿當當,卻都不進去。

    慶楠下了馬,大聲問道:「你們站在這裡看戲嗎?」

    兵卒們為慶楠和齊子阡讓開了路。

    站在最前面的一個校尉,跟慶楠說:「將軍,你自己看吧。」

    慶楠好笑道:「二殿下還能長出三頭六臂不成?」

    齊子阡看了院中一眼後,像是一口氣沒上來,嗆咳了起來。

    慶楠忙也往院中望去。

    院中種著一棵桃樹,桃花的花期已經過了,但枝頭細長的桃葉間,還是夾雜著幾朵沒有謝去的桃花。

    白承路就坐在這棵桃樹下,身上的盔甲看著完好無損,只是身下的血流了一灘,將樹下的泥土全部浸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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