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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3:42:55 作者: 梅果
跟衛**的兵將擠在一座橋上走著,莫雨娘的雙腿發顫,害怕到幾乎不能行走,一個侍衛在後面幾乎是半抱著她往前走。也所幸他們三人過橋時,過橋的百姓為躲戰禍,都是拖家帶口,所以橋上的百姓人數頗多,這三人混在百姓堆里,一點也不起眼。玉關鐵騎雖然在橋兩邊設了關卡,也攔下這三人問了話,但問話的校尉沒有對莫雨娘三人起疑,只道他們三人真是要去投親的兄妹,到底讓三人有驚無險地混了過去。
「毀橋,」莫雨娘過了向南河的一天之後,楊君威看著衛**的最後一個騎兵從橋上跑下,大聲命自己的部下們道。
一百多名玉關鐵騎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將向南河上的這座新橋斷成了數截。
等第二日,向南河附近的百姓們來到向南河邊,發現向南河上已經不見了橋的蹤跡。
上官勇隨即又下令收繳河兩岸的船泊,等白承澤在四日之後帶著席家軍到達向南河時,向南河兩岸已無船可用。
「紮營吧,」站在河邊,看著洪水之後,河水依舊洶湧的向南河看了一會兒後,白承澤跟站在身旁的夏景臣道:「這水不下去一些,我們兩邊的仗還打不起來。」
夏景臣沖白承澤點了點頭,回身命自己身後的中軍官道:「傳令下去,安營紮寨。」
中軍官領命之後,跑走了。
上官勇帶著眾將到了河堤上,眾人看到的就是席家軍忙著安營紮寨的情景。
「他們還安營了,」戚武子跟上官勇說:「大哥,席家軍這是覺得跟我們一戰,他們一定能贏?」
安元志手指對河對岸的白承澤說:「白承澤在那裡。」
「這河太寬,」老六子說:「少爺,我們就是放箭也射不到他啊。」
「要開罵嗎?」有衛**的將官問上官勇道。
楊君成說:「罵有用嗎?」
這將官說:「反正不能讓他把日子過舒服了啊。」
「他不在乎,」上官勇道:「你罵他何用?」
安元志說:「姐夫,現在河水湍急,你說白承澤他們什麼時候會過河?」
「當初你就是游過去的,」上官勇道:「想過河,他們總能想出辦法來。」
「是啊,」安元志低聲道:「沒有袁威,我那時就淹死在這河裡了。」
安元志提起了袁威,衛**中的眾人都沉默了。
楊君威不知道袁威是誰,看衛**的眾將官神情都悲悽了,開口就想問。
「咳,」楊君成在這時咳了一聲。
楊君威看了兄弟一眼,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上官勇這時看向了楊氏兄弟,道:「我們是不是回營?」
楊君成點了點頭,道:「知道他們在哪兒安營就可以了,侯爺說的是,我們回營吧。」
河南岸,白登跟白承澤說:「爺,上官勇他們回營去了。」
白承澤沒理會白登,看著夏景臣道:「你還記得當初安元志他們過河的地方嗎?」
夏景臣點一下頭,說:「爺想去那裡看看?」
「是啊,」白承澤說道:「我站在這裡,竟是看不出來當初他們過河的地方了。」
夏景臣帶著白承澤往河堤的左邊走。
白承澤跟著夏景臣默默走了一會兒,突然就跟夏景臣道:「現在我不問你話,景臣你是不是就無話跟我說了?」
夏景臣也沒回頭看白承澤,說:「爺知道我一向話少。」
「也沒話少到現在這樣啊,」白承澤說:「你最近怎麼了?」
夏景臣說:「沒什麼,只是在操心以後的事。」
「擔心我?」白承澤問道。
夏景臣點一下頭,說:「我是很擔心爺,爺,您現在的路可不好走了。」
「是不好走,」白承澤道:「可我也沒有退路了。」
夏景臣聽了白承澤這話後便不再說話了,白承澤沒有退路,他們這些人又何嘗不是這樣?
白承澤跟在夏景臣的身後,輕輕一聲嘆息,也沒有再試圖跟夏景臣說話。
一行人在河堤上走了快半柱香的時辰後,夏景臣停了下來,指著河堤下的河灘道:「爺,就是那裡。」
白承澤站在河堤上,盯著這處水面看了好一會兒,然後說:「這裡的水看起來也很湍急啊。」
「我那時聽這裡的漁夫河工說,這裡水下的暗流少,」夏景臣跟白承澤道:「爺,我軍要是想渡河,也只有從這裡過。」
白承澤在河堤上踱了幾步,最後停下來說道:「還是再請這裡的老人來看看吧。」
夏景臣把頭點點。
有席家軍中的將官說:「五殿下,只怕我們現在找不到這裡的老人了。」
洪水過後,這裡的村莊十有**被毀,村人不是死於洪水,就是舉家外逃,白承澤他們到了向南河邊時,老百姓們聽到要打仗的消息,已經差不多全都跑光了,沒來及跑的也都找地方躲起來了。這會兒向南河兩岸,千里不聞雞鳴犬吠聲,人煙早就不見了。
「再去找找吧,」白承澤跟席家軍的眾將官道:「總有人故土難離的。」
「是,」席家軍的眾將官都跟白承澤應了一聲。
夏景臣沒吱聲,只是冷眼看著面前的大河。
白承澤拍一下夏景臣的肩膀,小聲道:「我們不會有事的。」
夏景臣沖白承澤一躬身,道:「爺一定能成皇,臨君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