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9頁
2023-09-22 23:42:55 作者: 梅果
兩個連夜從衛**中偷跑回來的,還身著著衛**衣的校尉,低頭單膝跪在白承澤的面前。
營帳里安靜了好一會兒,白承澤才開口道:「你們說我父皇駕崩,你們是親眼所見嗎?」
一個校尉說:「爺,上官勇帶著軍中的將軍們都給聖上跪了頭,榮大人說,在這樣的天氣里,將軍們都尚且受不住,聖上久病,所以……」
白承澤的手落在了桌案上,「啪」的一聲。
回話的這個校尉呼吸頓時就是一屏。
父皇死了?那個從來高高在上,好像一生都在睥睨天下的人死了?白承澤深呼吸了好幾次,手掌緊緊地貼了桌案上,手背上的青盤暴起很高,「我父皇,」白承澤看著兩個校尉,冷冷地道:「留下遺詔了嗎?」
兩個校尉一起搖頭。
一個校尉說:「吉大總管說,聖上睡著睡著就去了,他們誰也不知道聖上是何時去的。」
「那上官勇準備怎麼辦?」白承澤又問。
另一個校尉說:「上官勇跟軍中的將軍們商量了,他們要護衛著聖上的靈柩回京城。」
「他們想怎麼過落月谷?」
兩個校尉聽了白承澤的這個問後,互看了一眼,誰都不想由自己來回這個話。
白承澤道:「有話就說,上官勇說的話,與你們無關。」
一個校尉給白承澤磕了一個頭,低聲道:「爺,上官勇說他與爺不共戴天。」
營帳里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靜中。
兩個校尉跪著,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會做何反應。
半晌之後,白承澤小聲道:「你們先退下吧。」
一個校尉說:「爺,上官勇他們天亮之後一定開拔,請爺務必做好準備。」
「知道了,」白承澤沖兩個校尉還笑了一笑,道:「你們先下去休息,我父皇的事,你們先不要外傳。」
「是,」兩個校尉應聲之後,退了出去。
☆、927弒君的罪臣
營帳中只剩下白承澤一人後,白承澤挺得很直的背一彎,要不是有桌案支撐著他,白承澤可能會栽到地上去。
夏景臣沒經通稟就從帳外走了進來,看到的就是白承澤坐在桌案後面愣神的樣子。「爺?」夏景臣走到了桌案前,喊了白承澤一聲。
白承澤過了半天,才抬頭看向了夏景臣。
夏景臣說:「那兩個校尉跟你說什麼了?」
白承澤長嘆了一聲,道:「我父皇駕崩了。」
這個消息對於臣民來說,太過驚駭,夏景臣呆立在當場,一時之間做不出任何反應來。
白承澤緩緩地將緊貼在桌案上的手握了起來,他的情緒收起的很快,幾乎也就是這麼片刻的工夫,「景臣,看來我是孽子叛臣了,」白承澤跟夏景臣道:「你這一次被我帶上絕路了。」
夏景臣站著沒說話,還是沒有回過神來。
白承澤起身,走到了夏景臣的身邊,拍了下夏景臣的左膀。
夏景臣像是在噩夢中被驚醒了一般,身子顫了顫,才看著白承澤道:「聖,聖上真駕崩了?」
白承澤說:「這事上官勇怎麼敢胡說八道?衛**中那麼多人,我父皇的事,他們就是想做文章,也做不了啊。」
「那,」夏景臣在白承澤的面前,心慌意亂地快步轉了幾圈,最後停在了白承澤的跟前,說:「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上官勇是要攻打落月谷嗎?」
白承澤低聲道:「我父皇沒有留下遺詔。」
「什麼?」夏景臣對白承澤的這句話還是反應不過來。
「沒有遺詔,」白承澤說:「那就是太子登基了。」
「太子?」夏景臣臉上的神情僵硬了一下後,突然就激動道:「太子成皇?」他們冒了這麼大的風險,跟著白承澤忙活到了今天,最後卻是太子最終得利?這種結果,夏景臣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現在守不守落月谷,是放在白承澤面前,最先要做出的選擇。
夏景臣六神無主,覺得他們現在是近退維谷,好像怎麼走都是錯的。
上官勇等人不會想打落月谷,不然那兩個校尉不可能就這麼通行無阻地從衛**中跑出,衛**這支精銳鐵騎,難道昨天晚上巡夜的都是死人嗎?白承澤半坐在桌案上,他能肯定這兩個校尉是上官勇故意放回來的。
放這兩個校尉做什麼?白承澤順著這個思路,稍想想也能知道,這是上官勇想讓他知道他的父皇已經駕崩的事。落月谷,上官勇根本就沒想過要打,這個人知道他不會死守落月谷,這個時候,白承澤陰沉著臉想道,這個時候他只有比上官勇他們先行回到京都城,這座江山,才有可能到他的手裡。
「沒有遺詔,」白承澤跟夏景臣小聲道:「那就只有看我們這些兄弟,誰能把那把龍椅奪到手裡了。」
夏景臣說:「要怎麼奪?」他們要一路打上京城去不成?
白承澤道:「我得先回到京城,不然新皇登基,我再領兵上京,那就是叛臣,天下人人得而誅之了。」
夏景臣說:「爺沒回京城,京城裡就會有皇子殿下登基為皇嗎?會是誰?太子?」
「這就要看京城朝堂里的那些人,擁護誰了,」白承澤道。
夏景臣對京師朝堂完全就是一無所知,問白承澤道:「朝臣們會擁護誰?」
「我四哥在朝中的勢力不小,這會便宜我的六弟,」白承澤道:「太師一黨一定會擁護九殿下,太子那裡,也未必就全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