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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3:42:55 作者: 梅果
白承允本就不是做武將的材料,這一路行來,被白承澤逼著殫精竭慮,這會兒就是心思過重之後的體力不支。「我不是坐著在跟你說話嗎?」白承允皺一下眉頭,跟安元志道:「你把席琰護送回來了,我要謝謝你。」
安元志沖白承允一拱手,說:「四哥跟我說什麼謝啊?」他從懷裡拿出信,遞到了白承允的跟前,說:「四哥,這信我沒機會給席大將軍看,您還是收回去吧。」
白承允接過了信,把信很隨意地往床上一放,說:「你跟他一路行來,沒有機會給他看這封信?」
安元志嘆了一口氣,說:「我跟夏景臣在路上又幹了一架,我怕讓席大將軍看了這封信後,他會誤會是四哥容不下他兒子,所以我想想,還是把這信藏著的好。」
「他們父子怎麼樣了?」白承允問了一句。
安元志嗤笑一聲,說:「老子在討好兒子,只是兒子不領情。」
白承允聽了安元志這話後就搖頭。
「四哥,」安元志把身子往白承允那裡探了探,說:「其實還是我說的那個辦法管用,什麼兒子?殺母之仇啊,夏景臣不報這個仇,他還是人嗎?他現在跟在席大將軍的身邊,那一定是五殿下讓他這麼做的啊。四哥,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白承允盯著安元志看了一會兒。
安元志被白承允看得心裡有些發毛,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說:「四哥,我臉上有東西?」
白承允小聲道:「你就這麼恨白承澤?」
安元志一撇嘴。
白承允還是盯著安元志看。
「我恨一個皇子殿下做什麼?」安元志說:「四哥,我幫著你,那我一定是在跟五殿下作對啊,這還用說嗎?四哥放心吧,我父親是什麼心思,我不知道,不過我是一定會站在四哥這邊的。」
「一路上你也辛苦了,去休息吧,」白承允跟安元志道:「夏景臣的事,等打完這場仗再說吧,你也不要再去招惹他了,只要席琰沒事就行。」
安元志也不多留,聽白承允這麼一說,馬上就起身沖白承允一拱手:「那四哥就好生休息,元志先行告退了。」
白承允沖安元志點了點頭。
安元志出了白承允的屋後,看見伺候白承允的小太監端著一碗藥走了過來。
「五少爺,」這小太監看見安元志後,忙就給安元志行禮。
安元志沖這小太監揮一下手,說:「你去送藥。」
這小太監哈著腰,也不敢抬頭,捧著托盤從安元志的身邊走了過去。
安元志扯開了自己的衣衫領子,今年雲霄關的冬天,跟他們來剿滅項氏和雲霄鐵騎的那個冬天相比,真的還不算冷,沒想到戰事未開,白承允就先得了病。說不上來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心情的安元志,甩了甩膀子,從白承允的這個院子裡走了出去。
帥府里因為住著皇帝和實際上的儲君,不但府里巡夜的侍衛多了許多,整個帥府都比往日安靜了不少。
安元志走出了帥府,老六子替他把馬牽了過來。
安元志看看等在帥府外的這幫人,說:「袁威呢?」
老六子說:「他先回去見侯爺了。」
安元志點一下頭,從老六子的手上接過馬韁繩。
這個時候,一輛馬車從街西頭那裡過來,停在了安元志的面前。
安元志看向了這馬車的車窗,問跟在車旁的,一看就是風家的侍衛道:「什麼事?」
這侍衛說:「小人見過五少爺,小人們護送五小姐回府。」
車窗這時被人從裡面打開了,風玲把頭探出了車窗。
安元志把眉頭一皺,說:「聖上在這裡,你一個臣女從正門進帥府?」
風玲手指往南指了指,說:「我從這裡繞到後門去。」
「這麼晚了,你幹什麼去了?」安元志又問道。
風玲小聲啊了一聲。
安元志說:「不能說?那就算了,我還有事,五小姐,我先走一步了。」
「今天我爹爹請人在觀音廟給我大嫂做了一場法事,」風玲忙跟安元志說:「我大哥去不了,所以我替我大哥去了。」
安元志想說你大嫂其實就是白死的,可是這話到了嘴邊,又被安元志咽了回去,這個時候再往風家人的傷口上灑鹽就太不厚道了。
風玲又看了安元志一眼,說:「你回來了?」
安元志好笑道:「我要不回來,你怎麼能在這兒看到我呢?」
「也,也是哦,」風玲看著安元志笑。
安元志看著風家的這位五小姐,小聲嘀咕了一句:「真是個傻姑娘。」
風玲沒聽清安元志的這句話,看見安元志毫髮無損地回來,她這心裡就高興。
安元志想走,可就是鬼使神差一般地看著風玲道:「我看你的眼睛都腫著,今天又哭過了?」
風玲點頭。
「老哭對眼睛不好,」安元志說:「人死不能復生,你不要再傷心了。」
風玲還是點頭。
「送你們五小姐去後門吧,」安元志這時跟風家的侍衛們道。
「我……」
「回見,」安元志衝風玲笑著揮一下手。
馬車走出去很遠了,風玲的臉才遲鈍地發了熱。
給讀者的話:
五號是小年,梅果正在休探親假,上不方便,這是存稿君在祝親們新年快樂。梅果會在十號左右回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