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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3:42:55 作者: 梅果
白承允回城之後,一眼便看見在路上等著他的上官勇,在上官勇的面前下了馬後,就問道:「是我父皇讓你來迎我的?」
上官勇替白承允拉著馬韁繩,搖頭道:「四殿下,聖上這會兒應該已經休息了。」
白承允跟自己身邊的侍衛道:「讓衛國侯爺給我拉著馬韁繩?」
這侍衛忙上前,躬身接過了上官勇手裡的韁繩。
白承允四下里看了看,看見離自己的不遠處,在一個茶棚,老闆早已收攤回去了,只是擋風遮雨的棚子和桌子長條凳還在那兒放著。白承允邁步就往茶棚走去,跟上官勇道:「我也不費事跟你去衛**的軍營了,我們就在這裡坐坐吧。」
上官勇跟著白承允坐在了這個茶棚里,特意坐在了上風處,替白承允擋著一些雲霄關冬季里,呼呼作響的烈烈西風。
白承允看了看燈火通明的城樓,又回頭看了看空無一人的街道,跟上官勇道:「元志帶著人走了。」
上官勇道:「四殿下放心,衛朝已經叮囑過元志,他不會在路上胡來的。」
白承允道:「席琰與我早有聯繫。」
上官勇抬眼看向了白承允。
白承允把自己在城外跟安元志說的話,又跟上官勇說了一遍。
上官勇的表情沒什麼變化,沉默了一會兒後道:「四殿下,朝堂之事衛朝到了今天也不太懂,衛朝只知道兩軍陣前,心軟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皇位之爭,本也是一場生死之戰,四殿下這樣做,真的好嗎?」
白承允道:「我已經聽元志發過一頓脾氣了,你現在也要跟我發一頓脾氣嗎?」
上官勇說:「衛朝不敢。」
「這事你知道即可,就不要再外傳了,」白承允道:「有什麼事,等打完這仗再說吧。」
上官勇點頭。
「席家軍在我祈順與玉關鐵騎齊名,」白承允道:「只是衛朝你的衛**同樣戰功顯赫,就算老五得到了席家軍,有衛朝你在,我也不怕他。」
上官勇只能還是點頭,到了最後,如果四五兩位皇子只能通過兵戎相見,來一決皇位與生死,那他也只能參與其啊。
白承允站起了身來,上官勇跟著站起身來,就聽白承允跟他小聲道:「席琰投到我的門下,戰戰兢兢這些年,我不能為了我的皇位,讓他富貴沒有求到,反而斷了血脈。」
白承允帶著人離開了,上官勇又在茶棚里一個人坐了一會兒。安錦繡跟他說過,白承允是重情義的人,如今看來安錦繡這話不假,只是,上官勇深鎖著眉頭,白承允這樣的性子,在奪嫡之爭嗎?帝王性子仁義對黎民是好事,可是這會兒白承允還沒當上皇帝啊。
袁威拿了一壺酒過來,放到了上官勇的面前,說:「侯爺,我們今天在北城這兒守城了?」
上官勇抬頭看看不遠處的城樓,打開了酒壺的塞子。
袁威坐在了上官勇的左手處,說:「出事了?」
上官勇喝了一口酒,道:「你不是也在擔心著夏景臣的事嗎?」
袁威說:「夏景臣終於鬧出事來了?」
上官勇也沒瞞袁威,把事情大概地說了一遍,道:「我本來準備問過四殿下之後,讓你去給元志傳話的,現在看來不用了。」
袁威呆坐了半天,最後接過上官勇遞過來的酒壺,往嘴裡灌了一口酒,跟上官勇說:「四殿下人倒是個好人。」
上官勇嗯了一聲。
袁威說:「我就怕他好人不長命啊。」
「命這個東西,誰能說的准?」上官勇嘆了一句。
袁威說:「要不我帶些人去追少爺吧,他就帶了六百人,要是跟五殿下打起來,六百人夠使嗎?」
「席家軍有三十餘萬,」上官勇道:「真打起來,你帶多少人去也沒用。」
袁威愁道:「那少爺能護著席大將軍到這兒來嗎?不要最後人沒帶回來,少爺把自己賠進去了。」
「你去追元志,」上官勇道:「跟他說,發現事有不對,不要跟白承澤硬拼,帶著席琰先行離開即可。」
袁威說:「那我這就走。」
上官勇把袁威的手一按,道:「白承澤如果沒有動作,那你們就什麼也不要做,四殿下給元志的那封信,也讓元志收好,不要拿出來。」
袁威點了點頭,起了身,上馬直奔了城門下。
有守城的風家軍將領親自過來問袁威話。
「我衛**里的袁威,」袁威跟這將軍說道:「奉我家侯爺之命,去追安五少爺。」
將軍看了袁威手上的令牌,沒再多問,回身沖城樓上道:「開城門。」
袁威出了雲霄關的北門,順著官道,一路往北跑去了。
上官勇走出了茶棚,沖站在城門前的將軍抱了抱拳,上馬往衛**的駐軍地走去。
風璃這時帶著自己的兩個婢女,站在雲霄關的觀音廟前。
這觀音廟是雲霄關,香火很盛,廟前的一棵老梧桐更是被雲霄關人神化,不但枝頭掛滿了雲霄關人心愿的,墜著小鈴鐺的紅布條,連高高隆出地面,又粗又壯的樹根都被香火熏成了烏黑色。
風璃在樹下許了願,手裡拿著紅布條,指著梧桐樹的樹頂,跟兩個小丫鬟說:「我要把布條扔到那上面去,這樣我大哥一定能好起來。」
兩個小丫鬟的個子沒有風璃高,脖子都仰酸了,也沒能看見這棵老梧桐的樹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