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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3:42:55 作者: 梅果
「你現在去已經遲了,」白承澤拉住了夏景臣道:「再說你要當逃將嗎?」
夏景臣站著不動了。
「我已經派人去伯山郡了,」白承澤道:「很快就會有艾大人他們的消息了,我希望會是個好消息。」
「是誰?」夏景臣轉身衝著白承澤道:「這是誰說出去的?!」
「艾婉的性子你也知道,」白承澤道:「天生不知道防人,我想她也許是在宮裡說漏了嘴,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我不相信,」夏景臣直接就道。
「我會查,」白承澤道:「你給我一點時間。」
大軍開拔的號角聲,這時從前軍那裡傳了來。
「要行軍了,」白承澤拍一下夏景臣的肩膀,小聲道:「你記住我的話,萬事要小心,有事就過來找我,劉高正護不住你。」
夏景臣緊緊地捏著手裡的信紙,眼神還是陰鬱,只是眼底泛紅,讓他這雙很英俊的眼,看著有些嚇人。
白承澤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出發了!」
「睡著人都醒醒!」
「走了!」
……
後軍營里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喊聲。
夏景臣將兩張信紙抹平,放進了畫著一株梅花的信封里,把這信小心翼翼地收進了衣襟里。從小命運多舛,艾婉和艾書玉他們的死,對於夏景臣來說,好像只是心口又多了道傷口。夏景臣覺得自己還撐得下去,被欠下的債還沒有討回來,他不能瘋,不能死,再難也要活下去,不然他有何面目去見母親,去見艾婉?
☆、757斷橋
安元志被袁威拍醒的時候,還睡眼惺忪,被袁威扶著喝了幾口水後,才徹底醒了過來,說:「兩個時辰都過去了?」
袁威點點頭。
安元志用雙手搓了搓臉,說:「媽的,我怎麼感覺我才合上眼呢?」
袁威把水囊又遞到了安元志的嘴邊,讓安元志喝了幾口水。
安元志從地上爬了起來,甩了甩膀子,動了動腿。
有親兵過來,替安元志把馬鞍放到了馬背上。
「將軍說先殺了那個夏景臣,」袁威趁著這個機會,跟安元志把上官勇和上官睿的話跟安元志說了一遍。
安元志打著呵欠,目光卻已經清明了,說:「知道了,路上找機會吧。」
大軍整裝之後,又往南行。
一連又是三天的急行軍,在第四天的晚上,天降大雨,大軍冒著雨趕了大半夜的夜路,冷雨澆灌之下,軍中不少兵將都冷得臉色發青。
四更天之後,前軍來了一個中軍官,跪在世宗的馬前大聲道:「聖上,衛國侯爺遣小人來報聖上,前方河水暴漲,大軍無法渡河。」
世宗道:「沒有橋?」
這中軍官說:「小人啟稟聖上,衛國侯爺已經命人去尋過,河上的吊橋無法行馬,此時河水暴漲,平日在河兩岸擺渡的船也無法行船。」
「讓大軍原地休息一下,」世宗命身後的一個員將官道。
這將官大聲應了一聲是。
世宗馬往前走,跟上官勇派來的中軍官說:「你帶朕去前軍看看。」
中軍官上了馬,跑在了世宗的前面。
上官勇這時帶著前軍陣里的將官還站在向南河前,順著向南山脈蜿蜒向南的這條大河,這會兒水流聲如同雷聲咆哮,萬馬奔騰一般。
世宗到了向南河前,下了馬,跟迎到他身前的上官勇道:「地方你都看過了?沒有地方可讓大軍渡河?」
上官勇搖頭,手指著河面跟世宗大聲道:「聖上,這會兒就是有船,大軍也過不去。」
世宗看看因大雨而暴漲了的河水,說:「繞路而行呢?」
上官勇抹一下臉上的雨水,道:「聖上,那就得多行五天的路了。」
別說是五天,就是一天,世宗現在也耗不起。
上官勇沖身邊的一個將官說:「你放一艘船。」
這將官帶著一隊兵卒,跳下了河堤,將一艘泊在河灘上的船推到了河裡。
世宗等人在岸上眼睜睜看著這條不算小的船到了河裡後,被幾個浪水一打,馬上就翻倒在河水裡,被湍急的水流帶著往南去,眨眼的工夫就不見了蹤影。
上官勇跟世宗說:「聖上,現在無法行船。」
世宗說:「你的意思是等?」
上官勇說:「還是等雨小一點後再行軍吧,臣問過這裡的老船工,雨停之後,這河的水就會下去了。」
「你知道這雨什麼時候能停?」世宗問上官勇道。
上官勇搖頭。
「那橋呢?」世宗道:「你帶朕去看。」
上官勇抬頭看看世宗,世宗這會兒穿著蓑衣,吉和還給他打著傘,世宗的身上看著卻還是濕透了,臉色發白,氣色看上去很差。
世宗說:「衛朝,你沒聽到朕的話?」
「聖上,請,」上官勇把手往前一伸。
一行人又到了向南河的渡橋前,一座吊橋懸在河面上,疾風驟雨中,這橋大幅度地左右搖晃著,不要說馬了,就是人也走不過去。
世宗站在橋前面沉似水。
上官勇說:「聖上,臣問過這裡的老船工了,這橋……」
「等雨停吧,」世宗沒等上官勇說完話,便道:「過不去,強求也沒用。」
上官勇忙道:「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