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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3:42:55 作者: 梅果
白登跑過去,掀開了蓋在這個人臉上的布,這個人的鼻孔外有血,嘴唇發黑,一看就是中毒而死。
「你們沒有審他?」白承澤問道。
「安妃娘娘讓他跟衛國侯說兩個字,」為首的這人道:「收手。」
☆、662還好有你
白承澤扭頭看康春淺,說:「你還有話要說嗎?」
康春淺看著地上的屍體,道:「怎麼會是御林軍的人?」
「這不奇怪,」白承澤說道。
「許興,」康春淺小聲說出了許興的名字,這個安錦繡的手下,是他們這一次想順帶除掉的人,只是袁義沒死,弩箭的事也被安錦繡識破,所以他們所有的安排成了無用功。
白承澤沖白登揮一下手。
白登帶著人,抬起屍體就要走。
康春淺卻又道:「等一下。」
白承澤道:「你還有事?」
康春淺說:「這個人是安妃娘娘的人嗎?你們能確定?」
白登答不上來了,御林軍的人他們不可能全認識啊。
「你懷疑這個人有問題?」白承澤道。
「妾身為什麼不能懷疑呢?」康春淺說:「事關我那些兄弟的性命,妾身不能大意。爺,安錦繡就不能送一個替死鬼出來嗎?」
白承澤搖頭,道:「你太高看她了。」
「安錦繡不是一個可以小看的人,」康春淺道:「這個人既是御林軍,那查查他是不是許興的手下,平日裡跟許興的關係是不是很好,是不是許林的親信,妾身相信,這些事一點也不難查。」
「明天去查,」白承澤命白登道。
白登正要應聲,就聽康春淺道:「還是連夜去查吧,夜長夢多。」
白登看白承澤,他聽誰的?
康春淺跟白承澤道:「爺,妾身是一心為您的,您千萬不要小看了女人,特別是安錦繡這樣的女人。」
「現在就去查吧,」白承澤跟白登說道。
白登應了一聲是,帶著人,抬著屍體退了出去。
康春淺看著白登一行人出去了,把手放到了白承澤的手臂上,帶著邀請意味地上下摩挲了一下,說:「爺,您今天就留下來吧。」
白承澤低頭看看康春淺的這隻手,指節有些大,比不上安錦繡那雙纖長白皙的手,戴在指上的金戒太過俗氣,也比不上安錦繡指間的那隻血玉戒光華流轉。
「爺?」康春淺抓著白承澤的手臂晃了晃。
白承澤抬頭再看康春淺的臉,然後猛地移開了視線,他不能讓安錦繡老是這樣亂自己的心神。
康春淺鬆開了白承澤的手臂,聲音很輕地道:「爺方才在拿妾身跟誰比?還是爺看著妾身,想起了哪個女人?」
「呵,」白承澤笑了一聲,道:「其實我不喜歡太過聰明的女人。」
「女子無才便是德,」康春淺道:「只是爺你志在天下,愚蠢的女人如何有資格站在爺的身邊?」
「我還有事,今天就不留在你這裡了,」白承澤道:「你早些休息吧。」
康春淺也不留白承澤,後退幾步,沖白承澤半蹲行了一禮,道:「爺慢走。」
白承澤打著傘,走到了廊外。
「爺,」康春淺站在廊下,跟白承澤道:「若是確定不了那個御林軍的主子是誰,您就儘快把我的那些兄弟,從王襄的府中撤出來吧。」
白承澤背對著康春淺「嗯」了一聲,然後快步走出了桃枝園。
康春淺在廊下站了片刻後,奶娘從自己的臥房裡走了出來,看康春淺一個人站在那裡,又回房拿了一件外衣出來,走到康春淺的身旁,給康春淺披上了這外衣,道:「夫人,外面冷,還是回房去吧。」
康春淺扭頭就看見奶娘正一臉擔憂地看著她,「我都不愁,你要愁什麼?」康春淺問奶娘道。
奶娘嘆道:「爺還是走了。」
「他遲早會來,」康春淺道:「這種事不急於這一時,我還不到人老珠黃,生不出孩子來的年紀,急什麼?」
奶娘說:「那爺什麼時候會來?」
「等他離不開我的時候,」康春淺道:「這個府里的女人,沒有一個能像我這樣可以幫他的。」
「夫妻間,要講這個的嗎?」奶娘搖頭,她的這個小姐,還是不知道什麼叫夫妻。
「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康春淺看著奶娘道:「對一個要奪天下的男人,指望這些東西?這才是笑話。」
「夫人啊!」
「他無心,我無情,這樣最好,」康春淺道:「祖父說過,不要指望一個帝王的情愛,那是奢望,人生苦短,有比情愛更有意思的事,情愛只是庸人的自擾。」
奶娘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恨過已人在土中的康老太爺,男兒志在天下,把一個女兒家教成這樣,到底是圖什麼?天下的女子哪個不是相夫教子,難道都是庸人蠢貨?
康春淺看著庭院裡,在大雨中枝椏亂晃,仿佛很快就要被風雨折斷生機的桃樹,饒有興趣地跟奶娘道:「來年春天,桃花一開,我這園中的景致應該很美,奶娘,到時候你多收些桃花。」
奶娘應聲道:「知道了,到時候奴婢曬好桃花,讓夫人泡花茶喝。」
「很快了,」康春淺抬頭又望天道:「過了年關,就是開春了。」
安錦繡這時也坐在小花廳的窗前看雨,手指還是無意識地敲著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