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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3:42:55 作者: 梅果
「去休息吧,」上官勇跟安元志道:「小心一些。」
安元志在上官勇的面前把胸膛一挺,說:「小的得令,將軍。」
上官勇總算是被安元志弄得笑了起來,沖安元志道:「快滾吧。」
安元志笑著走了出去,只是出了書房的門後,一張精緻的臉馬上就變得冰冷一片了。廊外大雨如注,把之前還堆積著的雪全都沖刷盡了,鋪著青磚的地上,已經積聚起了雨水,地勢低的地方更是有了水窪,安元志看著雨水落到積水上濺起的水花,漸漸地看入了神。
當安太師跟安元志提議,要在金鑾殿前演那出戲的時候,安元志一口便答應了。當著白承澤的面演這齣戲,可以讓白承澤沒有防備地進他姐姐設下的局,可是安元志也知道,這是他的父親為了安氏家族留下的一條後路,他再一次成了安家的棄子,如果他失手被擒,安家不會為他做任何事,也不會因為他而受到連累。
「真是無情呢,」安元志自言自語了一句。
范舟打著傘,手裡還拿著一把傘,從院外走了進來,站在廊外的台階下,跟安元志說:「少爺,我們回客房去吧。」
安元志回頭,通過虛掩著的窗,他看見上官勇坐在書桌後面,目光定定地看著桌上的燭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少爺?」范舟又喊了安元志一聲。
安元志嘆一口氣,從范舟的手裡接過雨傘,走進了雨中。
五王府的桃枝園裡,白承澤站在臥房門外,看著站在門裡迎他的康春淺。今晚的康春淺把自己仔細地打扮過了,妝容精細,衣衫很薄,將誘人的身段完全勾勒了出來。
「爺,」康春淺望著白承澤一笑,道:「請進吧。」
白承澤站在門前沒有動,說:「你急著找我?」
康春淺看白承澤不進屋,便自己從屋裡走了出來,跟白承澤一起站在門前,道:「白管家來過了。」
白承澤說:「事情你都知道了,還要找我做什麼?」
「既然安錦繡已經知道安元志他們要冒險,為何今晚她沒有動作?」康春淺問白承澤道:「還是說,爺的人看漏了為安錦繡報信的人?」
「康氏,」白承澤道:「不是只有你的那些手下才是有用的。」
康春淺說:「那就是安錦繡沒有動作了?」
白承澤道:「他們不會明天就動手,她有什麼必要著急?」
「夜長夢多,」康春淺道:「憑著安錦繡的性子,她怎麼會遇事不做?」
「安元志不過是她的族人,」白承澤故意道:「你不用操這個心。」
「可是安元志是安家諸公子中,手中唯一握有兵權的人,」康春淺道:「一直以來她都很看重這個安家庶子,這一次她怎麼會這樣無動於衷?」
「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白承澤問道。
康春淺看著白承澤道:「妾身只是想提醒爺,事有不對,爺還是小心為妙。」
白承澤道:「哪裡不對?」
「太師他們會不會在跟爺演戲?」康春淺道:「乍一看今天的這齣戲,是太師勸不動安元志,為了不讓安家被安元志連累,迫不得已做出的棄車保帥之舉,可是,爺,這會不會是他們為了讓爺相信,他們一定會衝進王襄府中行兇,而演得一齣戲呢?」
白承澤眉頭一蹙。
「安錦繡不派人出宮報信,這事就是反常,」康春淺道:「俗話說的好,反常必妖。」
「袁義出事之後,她不會輕易再派人出宮,」白承澤道:「若是出來的人被活捉,她會有性命之憂。」
「安元志不值得她冒險嗎?」康春淺道:「安錦繡在後宮這些年,連一個肯為她送死的人都沒有養出來?被抓之後,自我了斷,安錦繡會有什麼性命之憂?」
白承澤看向廊外的雨,陷入沉思。
「爺也許會想,安錦繡會在這幾天派人出宮,」康春淺又往白承澤的身邊走近了幾步,小聲道:「可是妾身覺得,她若今天不派人出宮,那就說明,安錦繡從來就沒有這個打算,殺王襄對他們來說,也許只是一計。」
「什麼計?」白承澤問道。
「妾身猜不到安元志他們要怎麼下手,但妾身想安錦繡一定有了安排,」康春淺道:「能讓安元志他們全身而退的安排。」
「這不可能,」白承澤冷聲道。
「事情沒有發生之前,妾身望爺對事不要太篤定,」康春淺笑道:「妾身還是那句話,反常必妖。」
白承澤說:「你想我怎麼做?」
「把安排在王襄府中的人撤出來吧,」康春淺說道:「妾身不在乎王家人的命,不過那些兄弟,妾身不能讓他們白白送死。」
白承澤一笑,說:「兄弟?」
「他們若不是妾身的兄弟,他們又何苦將性命交到妾身的手上?」康春淺反問白承澤道。
「爺,」白登這時帶著幾個人,抬著一個用布裹了全身的死人,跑進了桃枝園裡。
「他是誰?」白承澤看著被放在了院中地上的人,問白登道。
「御林軍,」白登站在廊下淋著雨,跟白承澤稟道:「為安妃娘娘往衛國侯府送口信的。」
康春淺道:「他怎麼死了?」
站在白登身後的一個人道:「爺,屬下們活捉了他,只是在離府還有一半路程的時候,這個人就毒發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