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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3:42:55 作者: 梅果
    康春淺這會兒站在遠渚書齋的門前,白柯走了後,這座有前後兩個花園的書齋大門上便掛了鎖。

    奶娘從桃枝園一路找了過來,看見康春淺站在書齋門前,忙就上前跟康春淺小聲道:「夫人,爺不准人在這裡逗留的,您還是跟我回去吧。」

    「爺對白柯這個兒子還真是很好,」康春淺跟奶娘道。

    奶娘說:「爺偏愛小王爺,這是府里人都知道的事啊。」

    「一個庶子罷了,」康春淺道:「我也打聽過了,他的生母余氏生前也沒有多得爺的寵,怎麼她的兒子就這麼入爺的眼呢?」

    奶娘說:「這可能是爺跟小王爺投緣吧。」

    康春淺笑了一聲,道:「這世上哪有沒有來由的緣份?爺若真是一個慈父,我怎麼不見他對另兩位小王爺多加照顧的?」

    奶娘被康春淺問住了,道:「那夫人的意思是?」

    「這個小王爺一定對爺奪江山有用,」康春淺說道。

    奶娘說:「有什麼用?」

    「我不知道,」康春淺轉身往桃枝園走去,小聲道:「不過再給我一些時間,也許我就能看出來了。」

    娘娘追著康春淺,說:「夫人,這個小王爺對夫人還是尊敬的。」在奶娘的心裡,白柯是康春淺進府那日,唯一一個命人送了禮去,對她家小姐進府表示過歡迎的人。

    康春淺停下腳步,望著奶娘一笑,低聲道:「不過幾匹江南的布料,就把你的心收買了?」

    奶娘被康春淺說得張口結舌。

    康春淺回過頭,繼續往前走,說道:「我只知道我日後若是有了孩兒,這個小王爺就是他的攔路虎,我很希望他這次走了,就永遠也不要回來了。」

    奶娘腳下一滑,險些跌在地上。

    康春淺沒有管奶娘,逕自往前走了。

    白承澤這時在書房裡,得到了安太師去千秋殿見安錦繡的消息。

    看著白承澤揮手讓傳信的人退下去後,白登給白承澤把涼了的茶水換成了熱茶,問白承澤道:「聖上怎麼就這麼寵安妃娘娘呢?奴才那時在宮裡受教的時候,哪有後宮的娘娘能這麼見母族之人的?」

    白承澤瞄了白登一眼。

    白登忙說:「奴才多嘴了。」

    「安元志去了衛**營,」白承澤道:「安書界就是心有懷疑,能勸住安元志嗎?」

    白登說:「爺,那安妃娘娘能勸得住嗎?」

    「讓人這些天盯住了韓約,」白承澤道:「看見他去城南舊巷,朱雀大營,又或者是去衛**營,就在路上殺了他。」

    白登忙應聲道:「奴才明白了。」

    「經常替韓約傳消息的那幾個大內侍衛也盯好了,有異動就殺,」白承澤又道:「對了,有往去安府的,也解決掉。」

    白登說:「爺,奴才就怕他們沒辦法把人殺了,袁義他們就失手了。」

    「韓約的武藝不如袁義,更別說他手下的那幾個了,」白承澤冷道:「再失手,我何必再養著他們?」

    白登說:「就怕安妃娘娘派她身邊的人傳消息啊。」

    白承澤喝了一口熱茶,道:「她身邊那個叫袁章的若是出宮,就下手殺了。」

    白登說:「那要不是袁章呢?爺,奴才覺得,吉大總管都有可能被安妃娘娘用上。」

    白承澤一笑,道:「安錦繡有些事只會讓自己人去做,這個袁章她都未必會用,更何況吉和?袁義傷了對我也有好處,至少斷了安錦繡往外傳要緊話的一個人手,最得用的人手。」

    白登撓著頭說:「那她就這麼信任韓約?」

    「韓約的命早就是她的了,這個人不會叛她,安妃自然敢用,」白承澤晃著手裡的茶杯,道:「沒有安妃,哪有如今的韓大人?安妃出事,韓約一族都難逃一死。」

    白登呵呵笑道:「奴才還以為是因為那個紫鴛呢。」

    「憑著一個女人,還是身在奴籍的女人?」白承澤好笑道:「安錦繡有這麼天真嗎?在身家性命的面前,男女之情算得了什麼?」

    白登連聲說是。

    「你去吧,」白承澤放下了茶杯。

    「奴才這就去傳爺的命令去,」白登沖白承澤躬身道。

    「你最近小心一些,」白承澤道:「出門多帶幾個人在身邊,我能想到要袁義的命,安妃娘娘也能想到要了你的命。」

    白登差點掉下淚來,說:「奴才感爺的關心。」

    「你不如袁義,」白承澤低頭翻桌案上的公文,頭也不抬地跟白登道:「只是我用著你順手,不想你這麼早就死了。」

    白登如鯁在喉,卻不敢再跟白承澤說什麼,躬著身子退了下去。

    ☆、658夫妻

    這天夜裡,京都城又下了小雨,將原本就因為化雪而顯得泥濘的街道,弄得更加難行。

    安府的門前在這天天黑之後,就顯得人來人往地很熱鬧。

    先是安長公子帶著身懷有孕的寧氏夫人出門,然後就是安府的一個管事的,行色匆匆地離了府,再然後就是安四公子獨身一人出了府,騎馬往城北走去。就這樣安府里不斷有人外出,讓看在安府外的眼線們,有些無所適從了。

    很快五王府就來了命令,讓眼線們只要盯住安太師的行蹤即可。

    在夜色已深的時候,還留在安府外的眼線看見,安元志騎馬走在安太師的官轎前,安府大管家走在官轎旁,幾十名安府的家丁護衛著,安元志的十幾名親兵騎馬走在最後面押陣。一大群人簇擁著安府的當家人離了府後,一直往南走,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出了城,一路走到了安氏在城南郊外的家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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