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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3:42:55 作者: 梅果
袁義也不是一個愛喝茶的人,把茶杯拿在手裡當焐子,跟安錦繡道:「李莊何宅的事,會是五殿下安排的嗎?」
安錦繡玩著手裡小巧玲瓏的玉杯,小聲道:「何炎從軍的時間不短,在軍中也有不少知交好友,五殿下看中得應該就是何炎手裡的這些人脈,只可惜何海生離開何府出城時,讓袁威看見了,功虧一簣。」
袁義說:「所以他殺人滅口?他殺了何海生就是,何必殺那一家人?」
「事情敗露,就要將知情人全部除掉才行,」安錦繡冷笑道:「現在聖上能容忍他跟朝中的那些文官走動,若是讓聖上確信他結交從軍之人,太平無事時,太子尚且不能這麼做,一個五皇子,聖上怎麼可能再容他?」
袁義手指挑一下杯中的茶水,「將軍遲了一步。」
安錦繡搖了搖頭,道:「是啊,可惜了,若是活捉了何海生,我們倒是可以在他的身上做做文章。」
袁義突然道:「何炎不是還沒死嗎?」
「何炎的話聖上未必全信,他跟何海生的話對應無誤了,聖上才會相信,」安錦繡說道:「這一次審何炎的又是四殿下,五殿下完全可以說,這是四殿下要害他,到時候,聖上能信誰?」
「看來五殿下的運氣不錯,」袁義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問安錦繡道:「要我去安府看看小少爺嗎?」
「聖上知道將軍在安府,你這個時候不能去,」安錦繡跟袁義道:「李莊的那個何宅,不會是五殿下安排的。」
「那是誰?」袁義馬上就道:「說他們是西江人,康春淺?」
安錦繡一笑,「這個女人慣於給自己安排退路,這家人應該是她要做五王妃時,為自己安排好的一條後路。聽說這家人還是在京城做生意的,做生意賺得這些錢,應該大半要歸康春淺所有,她不會願意讓白承澤養活她的。」
袁義想不明白,說:「五殿下養活她,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這個女人與眾不同,」安錦繡道:「這個何宅估計也是那個剌客離宮時的落腳地。」
「將軍說他會去辦這件事,」袁義跟安錦繡道。
「殺了康春淺?」
袁義點頭。
「五殿下連那處何宅都知道了,看來康春淺又跟五殿下吐了些事情出來,」安錦繡轉著手裡的玉杯,輕聲道:「這個女人是他的一個助力啊,看來是不能讓她活了。」
袁義馬上就道:「那讓將軍去殺了她?」
安錦繡沖袁義搖了搖手,「何必這麼興師動眾,這個女人再厲害,如今也不過是五王府里的一個側妃,想她死一點也不難。」
袁義這下子來了興致,說:「主子你要怎麼做?」
「白柯是不是還在五王府里?」安錦繡突然就問袁義道。
袁義說:「這個我不清楚,去查一下便知。」
「這個小孩傷了平寧,」安錦繡冷聲道。
袁義看著安錦繡道:「主子,你有辦法把康春淺和這個白柯一起除去?」
安錦繡眯了一下眼睛。
袁義說:「五殿下那一關不好過啊,要不,還是我去五王府一趟吧。」
「去五王府就太冒險了,」安錦繡望著袁義一笑,說:「你可別瞞著我跑去,袁威就要成親了,你還得做為長輩坐在喜堂上,受他和新娘子一拜呢。」
袁義說:「這跟我去五王府有什麼關係?」
「受傷了就不好了,」安錦繡道:「這事做起來,其實一點也不難。」
☆、633野種
五王府的遠渚書齋里,來旺躡手躡腳地走到白柯的臥房前門聽了聽,聽裡面還是沒有動靜,又躡手躡腳地走開了。
白承澤坐在床榻上,抱著白柯已經抱了一夜,這會兒終於是感覺膀子有些酸了,低頭看看懷裡的小孩,剛睡著不久,緊緊地抿著嘴唇,睡著了還是一臉的驚惶,卻又能讓白承澤看出這個小孩生性中的倔強來。
白柯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是被白承澤抱在懷裡。
白承澤靠著床架打著嗑睡,白柯在他的懷裡稍稍動了一下,白承澤就醒了過來。
「父王?」白柯喊了白承澤一聲。
「睡醒了?」白承澤低頭笑著問白柯道。
白柯扭頭看看窗外,說:「天還是黑的。」
「傻瓜,」白承澤點一下白柯的嘴唇,「你已經睡了一天了。」
白柯自言自語道:「原來過去一天了。」
白承澤這會兒想換一個姿式坐著了,結果剛一動身子,就僵住了。
「父王你怎麼了?」白柯發覺到白承澤的不對勁,忙就問道。
「身子麻了,」白承澤說道:「讓我再躺一會兒。」
白柯忙從白承澤的懷裡坐直了身體,有些澀然地道:「是我壓的嗎?」
白承澤慢慢地挪動著身體,嘴裡不承認道:「你才多重?」
白柯伸手給白承澤揉著動彈不了的膀子。
白承澤小聲抽了一口氣,隨後便不吱聲了,只是靜靜地看著白柯。昨天晚上他在這間屋裡看到白柯的時候,這個自己一手養大的兒子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縮在床上,把自己的整個身子都藏在了被窩裡,白承澤已經不記得自己第一次下手害人之後的心情了,但應該不會是像白柯這樣,「還害怕嗎?」白承澤輕聲問白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