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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3:42:55 作者: 梅果
白承澤這會兒用水漱過口了,嘴裡卻還是一股血腥味,勉強沖方丈大師一笑,說:「大師,我上次來你這裡也是養傷,看來這座寺中的菩薩們,不大待見我啊。」
方丈大師念了一聲佛號,說:「殿下這話,貧僧不敢當。殿下如今唯有放寬心,才能再圖日後啊。」
白承澤笑了一下,放寬心,這麼可能?他從江南派進京求救的人,到現在了無音訊,如今自己病在三塔寺,他的父皇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這是要讓他自生自滅,最好不要活著回到京都城嗎?
「殿下,」方丈大師看白承澤神情灰敗,又勸了白承澤一句:「現在想不明白的事,也許只是時機未到罷了。」
白承澤說:「大師方才說再圖日後,大師,我的日後會如何?」
方丈大師被白承澤問住了。
「佛門中人不問世事,」白承澤看方丈大師說不出話來,便道:「是我強求了,大師請回吧。」
方丈大師走出了客房,客房裡又是一陣驚呼聲,想必白承澤又是一口血吐在了地上。皇家子弟,方丈大師搖了搖頭,命格都是貴重之人,卻往往自擾,到底江山這個誘惑,誰也逃不過啊。
☆、460忠心
白承澤的侍衛長用了一天的時間,快馬加鞭跑了六百里,在第二天京都城門就要關閉之時,打馬奔進了京都城。
世宗在御書房見了侍衛長,冷冷地道:「你的主子是不是不準備回來了?」
侍衛長跪在地上道:「聖上,五殿下現在病重在三塔寺。」
「病了?」世宗道:「是心病了,還是真的身子病了?」
侍衛長不敢說白承澤遇剌的事,只能說道:「奴才回稟聖上,五殿下如今喀血不止,奴才不懂醫,不知道五殿下這是患了何病。」
世宗合上了用硃筆點過了的奏摺,道:「他還真是朕的好兒子,手下的人當著朕的面,也是滿嘴胡話了。」
侍衛長嚇得全身就是一哆嗦。
「把他拉下去!」世宗把手裡的硃筆一扔,命左右道。
「聖上!」侍衛長忙沖世宗叩首道:「五殿下是在江南遇剌的,剌客的兇器上有毒,所以五殿下這一次的傷勢很重。」
世宗抬了抬手,要上來拖侍衛長出去的大內侍衛們又退了回去。
侍衛長說:「奴才不敢欺瞞聖上。」
世宗說:「那你方才怎麼不說實話?」
「聖上!」侍衛長難過道:「五殿下怕聖上擔心,所以不准奴才說。」
「怕朕擔心?」世宗冷笑了一聲,拍著御書案道:「到了這個時候,他還要跟朕玩心眼!誰給你們這幫奴才的膽子,敢在朕的面前謊話連篇?!」
侍衛長嚇得跪在地上不敢再說了。
世宗看著白承澤的這個侍衛長,這個人他記得還是他派給白承澤用的,沒想到到了今天,這個人竟然對白承澤忠心不二,他這個皇帝已經得靠邊站了。「拖出去,重打五十,然後扔出宮去,」世宗下了令。
兩個大內侍衛上前,架著侍衛長就走。
侍衛長跟世宗喊道:「聖上,五殿下此刻病情危重啊,聖上!」
御書房裡站著的人,看著五皇子的這個親信侍衛長被拖出去,之後他們就遲遲聽不到世宗說話,一個個噤若寒蟬。
良久之後,世宗才道:「命太醫院派兩名太醫去三塔寺,連夜出京。」
吉和忙跪下領旨道:「奴才遵旨。」
是夜,白承澤的侍衛長被打了個半死,扔出了帝宮,一個時辰後,才被得到消息的五王府接回了府。與此同時,兩名太醫帶著一隊侍衛,拿著世宗的開城令,叫開了已經關閉的城門,連夜離京而去。
第二天一早,白承路跟世宗告徦,要去三塔寺看病重的弟弟。
世宗這一回沒再跟白承路發火,說了句:「見了老五之後,把沈嬪做的事跟他說說,讓他認命。」
白承路說:「父皇,母……」
白承澤的這個母字剛說出口,世宗就道:「你說什麼?」
「沈,沈嬪,」白承路吐字艱難地道:「沈嬪她到底做了什麼錯事?兒臣不知,還望父皇明示。」
世宗道:「她與沈家的那些勾當,朕已經知道了,老五心中應該也有數,你去吧。」
白承路跪在地上,光可鑑人的地面能照出他這會兒扭曲著的臉。勾當?他不用再問了,這又是為了白承澤成皇之事!白承路也想吐血,這樣他就能回府以養病為由,不用再管這些爾虞我詐之事了。
「你還不走?」世宗問白承路道。
白承路給世宗磕了三個頭後,退出了御書房。
御書房外,白承允手裡抱著一疊奏摺,正好跟白承路走了一個頭碰頭。
白承路看看白承允手裡的奏摺,貼著藍簽,看來都是吏部的摺子,「父皇讓你幫他看折了?」白承路問道。
白承允也不瞞白承路什麼,小聲道:「二哥也知道,現在父皇身體不好,所以讓我幫他看看這些。」
「不打擾了,」白承路說了一聲後就要走。
白承允說:「二哥這是要去哪裡?」
「老五在三塔寺病重了,」白承路說:「我向父皇請旨去看看他。」
白承允說:「五弟究竟生了什麼病?」
白承路冷道:「我又沒跟他一路走,怎麼能知道他到底害了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