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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3:42:55 作者: 梅果
攻城弩在水師大船靠近這邊的江灘之後,就不敢再放弩了,怕把自己人的這些船給射出個好歹來。
上官勇在江灘上搖頭道:「沒辦法全殲了。」
眾將官也都看到了,他們都這樣打了,還是有水匪架著小船,或者游水逃走了。
「他們倒是不像地上的那些不怕死,」有將官跟上官勇道:「知道要逃跑了。」
喬林道:「在陸上,他們就是想逃也無處可逃,不過在水上,他們有處可逃,那他們又為何不逃呢?」
「下一個水寨離這裡多遠?」上官勇問喬林道。
這一回上官睿答話了,說:「最近的聚賢寨離這裡大約五里路。」
「他們在別處一定還藏著船,」喬林道:「這些游水的,不可能游五里的水路。」
到這天半夜,這場魚淺灘的水仗才算打完,雖然有水匪逃脫,但江面上的水還是被血染紅了,死屍順流而下,在淮州城外十里那一處突然變窄的江道里,幾乎把江道都堵塞了。不久之後,有官兵專門到了這裡,將死屍中身著軍服的給挑了出來,讓這些同僚們不至於跟水匪們死在一起,可以入土為安。
魚淺灘一役之後,江南的老百姓覺得自己有了些盼頭,這一回官兵們動了真格的,也許讓他們苦不堪言的水匪,這一回真是命到了頭了。
由於安元志之事沒有被上官勇公開,所以江南官場對於上官勇私自在江南剿匪,妄顧朝廷律法,以及兵圍符鄉林家大宅之事申斥的摺子,雪片一般飛向了京城世宗的御書案。
上官勇沒空理會這些,袁威一行人遲遲找不到安元志,這事像一塊大石壓在上官勇的心頭,讓上官勇甚至不敢再去想安元志這個人。魚淺灘的戰事了了兩日之後,衛**和江南水師的幾部人馬,隨即轉戰離魚淺灘五里之外的聚賢寨。
這一戰雙方在江上足足拼殺了兩天兩夜,雙方都是死傷慘重,但水匪對這於這種死傷的承受能力顯然比不上官兵們。在第二天夜裡,聚賢寨的當家拋妻棄女,只帶了自己的兩個兒子和親信手下,棄寨而逃。
官兵們沖入聚賢寨中,見人就殺,完全就是雞犬不留,足足殺了一夜,才將偌大的一個聚賢水寨,里里外外的活物都殺了一個乾淨。
「這個時候不能留活口,」上官勇跟上官睿站在江岸上,不少老幼婦孺的屍體,殘缺不全的從他們的面前漂過,上官勇跟上官睿說道:「不這樣,水匪們就不會因為害怕,而聚到一起去。」
上官睿看著從他眼前過去的屍體,眼見著幾個浪一打,這些在江面上浮浮沉沉的屍體就消失不見了,「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上官睿問上官勇道。
「這跟你讀的那些書中的,那些禮義廉恥不一樣,」上官勇道:「我們打仗不講究這個。」
「那這些人若是降了呢?」上官睿問道。
「斬草要除根,」上官勇道:「不把這些人殺怕了,我們一走,還是有人要當水匪。」
上官睿道:「只要有利,我想我們走後,江南還是會有水匪吧?」
「人傷了元氣還需要時間將養,」上官勇道:「就算再有水匪,他們也不會再像現在這樣,盤據江南百年,無人敢動了。再說,這幫人害了元志,我不報這個仇,如何回去見你大嫂?」
「元志會沒事的,」上官睿聽上官勇說到了安元志,神情反而堅定地跟上官勇道:「袁威他們不是還沒找到他的屍體嗎?」
「他若是已經入海了呢?」
上官睿往江里踢了一塊石頭,道:「禍害遺千年,元志那樣的人,沒那麼容易死,老天爺不樂意收他。」
江風冷冽,吹得上官勇身上的披風在風中颯颯作響。
上官睿打了一個噴嚏,然後被凍得有些僵的身子就是一暖,回過神後,發現他大哥把披風披在了他的身上。
「你回去吧,」上官勇還是看著江面跟上官睿道:「這裡除了死人也沒什麼可看的了,回去看看平寧睡了沒有。」
「我不冷,」上官睿跟上官勇說道。
「不冷你打什麼噴嚏?」上官勇把上官睿要往下拿披風的手按住了,「快回吧。」
上官睿還想說什麼,看見他大哥身邊的一個中軍官往他們這邊跑來,便住了嘴,轉身往軍營那邊走去。
「將軍,」這名中軍官跑到了上官勇的跟前後,躬身稟報導:「柴將軍派人來報,聚賢寨里的人都清乾淨了。」
「燒了吧,」上官勇說了一句。
中軍官得了上官勇這句話,忙又回身往後跑。
上官睿走到了軍營轅門前時,就聽見轅門前的軍士們道:「燒起來了!」
上官睿忙回身往江面上看去,就看見聚賢寨那裡火光沖天,將江面跟天空都映紅了,他站在這裡,似乎都能感覺到烈焰的灼浪撲面而來。
聚賢寨的當家這個時候,也能看到江面上的這處大火,身高八尺的大漢,哭倒在了船尾。
☆、400棲烏村
聚賢寨的大火,成了壓垮江南水匪們的最後一根稻草。在水匪們看來,再這樣跟上官勇這個屠夫單打獨鬥,他們遲早都是一個死,不如聚在一起,跟上官勇決一死戰,這樣他們也許還能有生路可走。
也有水匪覺得,這裡的水路眾多,他們可以仗著熟悉這裡的水路,再跟上官勇的衛**拼拼看,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他們為什麼不能躲在暗處,找機會狠咬上官勇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