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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3:42:55 作者: 梅果
「請些當地的老漁翁到軍里,」上官勇跟眾人道:「我們不懂的事,他們一定懂,所以多問問他們的意見。」
在安元志遇剌落江的第二天下午,除卻戚武子一部和去淮州的兩千兵馬,上官勇將手中的衛**分成了四部,成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分兵而行。
江南的人在這個時候還沒有察覺,在這個比往年要寒冷很多的深秋里,江南很快就要殺聲一片,血流成河了。
白承澤在林家大宅里,見到諸大派來傳口信的人,是三天之後。
來人跟白承澤說了他們行剌安元志的事,然後得意洋洋地道:「在江南,就沒有我們諸大當家殺不了的人。」
白承澤道:「你們沒有看到他的屍體?」
來人一愣,然後說:「人掉江里去了,被江水沖走了啊。」
白承澤一笑,說:「所以你們的大當家,沒辦法確定他已經死了。」
「這位爺,」來人不樂意了,粗著嗓子道:「那人渾身是血,掉進江里還怎麼活?」
白承澤道:「我要見到屍體。」
來人覺得這個大族公子是在跟他無理取鬧,「掉江里的人,就是餵魚蝦的,我們上哪兒給你找屍體去?」
白承澤道:「你回去告訴你們的大當家,我要見屍。」
「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你把話帶到就行,告訴他,如果人沒死,那我也保不住他。」
來人瞪著白承澤,「爺,您這是想賴帳?」
「慢走,不送,」白承澤說道:「你們是地頭蛇,但也要小心發了威的衛**,記得把我這句話,也帶給你們大當家的。」
來人怒氣沖沖地轉身就走,要不是諸大當家的在他來的時候,吩咐過,不能對這個小白臉無禮,不然他真能一拳頭揮上去。
站在門外的一個中年人,看著這個水匪氣哼哼地走了,這才走進屋來,跟白承澤道:「爺,安元志處理了?」
白承澤搖了搖頭,道:「沒有見到屍體。」
「爺,」這個白承澤身邊的幕僚道:「他們來報,那一定是已經得手了。」
「沒有見到屍體,怎麼能當安元志死了?」白承澤手指點點一旁空著的椅子,讓這位坐下,道:「他若是不死,那我不是白安排了這一場?」
「爺,」幕僚道:「其實殺了安元志,對您到底有何用?」
白承澤笑了笑,沒有答這個問。安元志不死,安錦繡就有兵權可以依仗,對於一個讓他看不透的女人,白承澤不能不小心,更何況安家在官場上人脈已經夠廣,再讓他們在軍中掌上權勢,這樣的局面,白承澤覺得自己接受不了。
幕僚看白承澤不願說,便識相地不問了。
白承澤自嘲地一笑,道:「安元志在淮州城鬧了那一場,得罪了不知道多少江南官場的人,他還抓了林家的人,殺了他,對於江南官場的這些人,我才能有一個交待。」
幕僚點了點頭,殺了安元志,對於江南官場的這些人來說,可以算是一個主子對手下的安撫,只是幕僚心裡並不認同白承澤的做法,殺了安元志,萬一觸怒了上官勇這個武夫怎麼辦?
☆、397兵圍林宅
「那些水匪混在軍中,」幕僚想了想後,跟白承澤道:「上官勇一定會知道是水匪們害的安元志,他能饒過這些水匪嗎?」
白承澤道:「這些水匪本就該死了,他們與官場中人有勾結,不除掉這些水匪,將來我的對頭們,拿他們來對付江南官場,我不一定能保住這些官。」
幕僚看白承澤說這話時,臉上的笑容竟還是溫文爾雅,不由得心下冒了些涼氣出來。原來這個主子早就想著借上官勇手裡的刀,絕掉江南官場的後患了,可憐那些水匪還指望著這位爺的庇護呢。再想想安元志,仍是一招借刀殺人,一個招術連用兩回,竟然都能成功,幕僚沖白承澤一拱手道:「還是爺英明。」
房門這時被人一頭撞開,白承澤看向門口,就看見林家家主林端禮神情慌忙地沖了進來。
「殿下!」林端禮徑直跑到了白承澤的跟前。
「出事了?」白承澤問道,能把林家家主嚇成這樣的事,一定是性命攸關的事了。
「衛**,」林端禮道:「外面來了萬人的衛**,說是我們林家與水匪勾結,家裡藏著水匪,所以他們把林家給圍了!」
姓鄭的幕僚一下子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神情也現了慌張。
「領兵來的人是誰?」白承澤還是坐著不動,問林端禮道。
「姓戚,那些兵叫他戚將軍,」林端禮說道。
在上官勇的那些異姓兄弟里,是有一個叫戚武子的將官,白承澤想到這裡,沖門外說了一聲:「進來。」
一個勁裝打扮的年輕人應聲走了進來,跪在地上道:「爺。」
「剛才的那個人走了嗎?」白承澤問道。
「走了,」這個年輕人道:「屬下親眼看他離得府。」
「殿下,」林端禮說:「你們在說何人?」
「你不要怕,」白承澤看著林端禮道:「他們圍了府,沒有衝進來,就說明林家還沒有性命之憂。」
「我林家冤枉啊!」林端禮跟白承澤喊冤道:「我們怎麼會跟水匪勾結?」
「上官勇想殺你們,借著水匪的由頭,自然是再好不過的殺人藉口了,」白承澤說著便起了身,人往外走,道:「我去看看那個戚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