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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3:42:55 作者: 梅果
    「小睿子說最後看見元志的時候,他的身上在著火?」

    袁義點點頭,說:「我們都看見了,想必少爺是想將身上的漁網燒掉。」

    上官勇捶了一下桌案,幾乎將這黑漆的桌案捶成了兩半。

    袁義說:「將軍,少爺還能活著回來嗎?」

    「我不知道,」上官勇說:「他的水性很好,只是他身上帶著傷,又是這樣的天氣,他……」

    「那我要怎麼對夫人說?」袁義打斷了上官勇的話問道。

    「不能告訴她這事,」上官勇下意識地便說道。

    袁義搖了搖頭,說:「將軍,這種事你只能瞞一時啊。」

    上官勇抱著頭。

    「將軍!」袁義緊貼著桌案站了。

    「你把這事告訴她吧,」上官勇放下了雙手,說道:「不管元志是死是活,我會給她把人帶回去的,也會為元志報仇,你讓她看在我跟孩子的面上,不要,不要太傷心了。」

    袁義的眼中隱約有了淚光,說:「夫人怎麼可能會不傷心呢?」

    上官勇提筆給世宗寫奏摺,元志之事他得讓世宗知道。

    ☆、394宮中來信

    「這事是誰做的?」袁義看著上官勇寫奏摺,一邊跟上官勇道:「軍營里這麼多人,那些水匪都不殺,他們怎麼偏偏要殺少爺?」

    上官睿這時沖了進來,兩眼紅紅的,一看就是在外面痛哭過一場了。

    「你的規矩呢?」上官勇抬頭看著上官睿陰沉著臉說,將官們都在帳外站著,這個弟弟卻無令一頭沖了進來,在軍營里這是大忌。

    上官睿腳步停了一下,隨後還是快步到了上官勇的跟前,道:「那幫水匪一定是衝著元志去的!我抱著平寧往軍營里跑的時候,那幫人沒有一個人來追我,全都只顧著要殺元志。元志這些日子,喜歡在傍晚的時候,帶著平寧去江灘上坐坐,這些人一定是盯著元志很長時間了,不然他們也不會在江灘上布下魚網。」

    「你們營里,當地江南的兵勇看起來了嗎?」上官勇聽了上官睿的話後,沒表示,只是問上官睿道。

    「戚哥把他們都看起來了,將官也抓了,」上官睿道:「戚哥說他沒臉來見你。」

    袁義說:「讓水匪混進軍中,他當然有錯!」

    上官睿說:「這個時候說這些都沒用了啊,元志已經出事了。」

    「平寧少爺呢?」袁義突然又問道。

    上官睿說:「在對岸的營里,有兄弟看著他。」

    上官勇這個時候把奏摺寫好了,封口之後交與了袁義,說:「你替我勸勸她。」

    「你要走?」上官睿問袁義道。

    袁義點了點頭。

    上官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說:「你是不能在這裡久留,不然我大嫂那裡就不好跟聖上交待了。」

    「讓外面的人都進來吧,」上官勇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跟袁義道。

    袁義轉身正要出去時,就聽見上官睿道:「這會不會跟元志借水匪之名,殺了興王之事有關?」

    袁義停下了腳步。

    上官睿雙手揪在一起,說道:「元志來江南,沒有打興城之戰,他只是跟興王府之事有關,會是水匪知道元志嫁禍給他們,所以來殺元志的?」

    上官勇跟袁義一起搖頭,興王一家被殺之後,雖然傳出是水匪所為的說法,但現在官府還什麼結論也沒有下,他們衛**也沒有對水匪下手,水匪怎麼可能因為安元志嫁禍的事,就混進軍營里來殺安元志?

    上官睿這個時候自顧自地又道:「這幫人有本事混進軍中,看來有江南的軍中人跟他們合謀了這事,不是合謀也至少是幫凶,是江南官場的什麼人想元志死?」

    「江灘上的水匪中有活口嗎?」上官勇這時問袁義道。

    袁義搖頭。留在江灘上的水匪,不是被安元志殺了,就是被自己的同夥滅口了,沒有一個活口留下來。

    上官睿道:「元志抓了林氏王妃父女兩個,也得罪了淮州的官員。」

    袁義道:「五殿下現在人在江南,他到現在也不來見將軍,這裡面一定也有事。」

    上官睿覺得他好像抓到了些什麼,只是這裡面的線太多,讓他還抓不到可以解迷的線頭。

    將領們被袁義叫到了軍帳里,眾人七嘴八舌,都想出主意,可是這事發生的太突然,誰也說不清這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

    軍營外的江面上,還是有不少軍士在沿岸找著安元志。

    袁威在江水裡硬是泡了半宿,最後力竭,快被淹死的時候,被幾個兄弟救上了岸。

    安元志流在江水裡的血,早就隨著滾滾東去的江水消失不見了,這會兒眾人看著眼前的江水,誰也不看出這裡面掉進過一個大活人的樣子。

    「少爺!」袁威趴在江邊上衝著東去的江水喊了一聲。

    這聲音在雨夜裡,帶著回聲傳出去很遠,但最終還是消失在這片天地之間。

    進蘆葦盪追諸大這一幫子水匪的衛**,一直搜到了第二天天亮,最後還是空手而歸。這一大片的蘆葦盪,看著茂密,其實裡面也隱藏著眾多小水道,諸大等人進了這片蘆葦盪後,就從其中一條水道走了。從京城遠道而來,不熟悉江南水道的衛**們,進了這片蘆葦盪,只有抓瞎的份。

    韓經在第二天天亮之後,趕到了衛**的軍營,一到轅門口,韓經就感覺這軍營里的氣氛不對頭,等他跟轅門前的將官自報了家門,說有要事要見上官勇之後,發現這位將官在用一種惡狠狠的目光打量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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