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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3:42:55 作者: 梅果
白承澤道:「這個小湖是我母妃入主永寧殿時,父皇命人為她特意開鑿的,夏日裡也不是只有一湖蓮花才是美景,我倒是覺得一湖池水微瀾也是美景。」
水榭外的湖面上,大雨落在湖水裡,這可不是池水微瀾,風雨交加中,這湖水有點波濤洶湧的味道。
「我母妃這一次做下的事,我替她向你道歉,」白承澤看安錦繡望著榭外的湖水出神,便小聲跟安錦繡道:「她已經答應我,以後不會再做這種事了。」
「我能相信沈妃娘娘的這句話嗎?」
「她為了我會做到的。」
安錦繡看向了白承澤,「沈妃娘娘對五殿下倒是慈母心腸。」
「你對承意不也一樣?」
「我只是不想到了最後,死在沈妃娘娘的手裡,」安錦繡冷道:「這一次我就已經兇險了一回了。」
白承澤望著安錦繡一笑,道:「你是怎麼看出來蘇養直已經投到了我的門下的?」
「一個從來不插手後宮事非的人,這一回突然出手了,反常必妖,」安錦繡說:「再看看蘇大人幫得是誰,不用想也知道蘇大人如今是誰的人了。」
「蘇養直的事,我還要謝謝你,」白承澤道。
安錦繡一笑,笑意不達眼底。蘇養直這一次向世宗瞞報了袁義不在安府的事,就等於把命交到了白承澤的手上,否則欺君之罪,蘇養直承擔不起。「五殿下好手段,」安錦繡道:「連蘇大人這樣的人,你都可以拿捏得住。」
「我父皇病重,」白承澤說:「他為自己找一條後路無可非議,這不算什麼手段。安妃娘娘,說起手段,我更好奇,你是怎麼讓周氏二子死在衛**中的?」
「此事與我無關,」安錦繡還是笑道:「五殿下也覺得興隆錢莊的庫銀在衛**中嗎?」
「怎麼這麼問?」
「五殿下不這麼想,又何必懷疑周氏二子的死另有原因呢?」
白承澤把頭一點,說:「你這麼說也有道理。」
「五殿下不信上官將軍嗎?」安錦繡看著白承澤問道。
「不是我不信,是我不敢,」白承澤道:「錦繡,你到底是怎麼讓上官將軍接受這一切的?」
安錦繡不出聲的一嘆,說:「不接受我與他又能怎樣?臣與君如何爭?要不一起去死,要不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的活著,我有承意,他也有自己的兒子,我們只能活著。」
「你,」白承澤打量著安錦繡的神情,道:「你對上官勇?」
「不可能的人與事,我從來不會多想,」安錦繡道:「五殿下,你對我的事感興趣?」
「與我無關,」白承澤喝了一口清茶,「這種傷心的話我們不說了。」
「傷心?」安錦繡一樂,「怎麼會傷心呢?我如今過得很好,將軍也是一軍主將了,命中注定我們做不成夫妻,彼此會活得更好,那又何來傷心呢?」
安錦繡的笑容不像有假,但白承澤卻道:「你這只是認命罷了。」
安錦繡扭頭又看向窗外,道:「五殿下找我來,只是為了問一問我與上官勇的事?」
「父皇的身子不好了,」白承澤說道。
「所以五殿下還是早做打算的好,」安錦繡道:「我不知道聖上的心裡是怎麼想的。」
白承澤望著手裡的茶杯道:「你這樣的寵妃都不知道,那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安錦繡沒開口,等著白承澤往下說。
「這一次將四哥與白笑野扯上,太牽強,我父皇的心裡最多有一成的疑心。」
「疑心就是一根剌,」安錦繡道:「讓這剌慢慢長就行了。」
「我還有這個時間嗎?」白承澤問安錦繡道。
安錦繡搖搖頭,說:「不知道。」
「我曾經想過,讓衛朝在吉王的府里搜出點什麼來,」白承澤道:「可是我又覺得衛朝做這事,我父皇不一定會信他。」
這是在跟自己強調上官勇已經是他白承澤門下的人了嗎?安錦繡將青瓷的茶杯捧在了手上,與白承澤說話,每一句話都要多想想,「五殿下,」安錦繡蹙著眉頭道:「你要讓聖上相信上官勇已經是你的手下了嗎?」
安錦繡盤算著白承澤的話,白承澤也同樣在盤算著安錦繡的話,這個小女人跟他說得每一句話都是不咸不淡,但有的話細想又覺得話裡有話。不知道聖上的心意,這是在跟他說聖心未定,最後誰是成皇之人,現在還不一定嗎?「我這樣一做,怕是上官勇就會被殺頭吧?」白承澤聽了安錦繡的問後,反問了安錦繡一句。
「五殿下想自斷一臂,」安錦繡笑道:「我不會攔你。」
「我祈順朝不是只有他上官勇一個大將軍。」
「是啊,不過周宜走後,駐在京畿之地的大將軍只有他一人而已,」安錦繡道:「五殿下若是能找到人取代上官勇的話,你不妨一試。」
白承澤說:「你真的能看著上官勇死?」
安錦繡語調悠閒地道:「若是上官勇死了,五殿下與武將結交,你也就失了聖心了,你這樣做,四殿下他們會很高興。」
「錦繡,你已經得罪我四哥了。」
「若是四殿下沒有這點容人之量,那他還成什麼皇?」安錦繡知道:「五殿下,跟隨四殿下的人不比你的少,你有你的為人之道,四殿下也有他的處事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