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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3:42:55 作者: 梅果
安錦繡聽見腳步聲,回頭看見白承澤,也沒有吃驚,就靜靜地站在花樹下看著白承澤。
「娘娘看見我不意外嗎?」白承澤走到了安錦繡的近前笑問道。
「沈妃娘娘一向討厭我,」安錦繡說:「我料想也不會是沈妃娘娘要見我,不知道五殿下見我,要何貴幹?」
「我母妃對你沒有惡意,」白承澤道:「她只是看著新人進宮,心情不好罷了。」
安錦繡一笑,說:「是嗎?」
「她那日去千秋殿的事,我替她跟你說聲對不起,」白承澤很誠懇地跟安錦繡道歉道:「如果我事先知道這事,我不會讓她去的。」
「無事,」安錦繡說:「事情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五殿下為了何事找我?」
「我父皇是不是醒了?」白承澤問安錦繡道。
安錦繡挑眼看向了白承澤,說:「這事我想五殿下已經猜到了答案,何必再來問我呢?」
「那看來我猜得不錯了?」
「五殿下天質聰明,怎會猜錯?」
白承澤抬頭看了看面前的海棠花樹,說:「錦繡,我在想,你再看到上官勇時,是個什麼心情。」
安錦繡說:「緣分盡了,再想有何用?」
「我以為你也是想殺太子的人,」白承澤說:「這一次的機會,你為何要放過?」
「殺太子?」安錦繡笑了一聲,小聲道:「五殿下還是放過太子吧,他若是死了,五殿下你也當不成太子,何苦為他人做嫁衣裳?」
白承澤的臉色一沉,說:「我父皇心屬何人?」
安錦繡道:「皇后傷重,半死不活,但太醫院還在盡力救治,五殿下覺得這合理嗎?」
「不合理。」
「皇后還能活著,就說明太子不會被廢,」安錦繡看著白承澤道:「聖心如此,五殿下你做再多的事,又有何用?」
白承澤沉思了一會兒,說:「所以我父皇這是要先國後家?」
「太子的人選比起江山,我覺得還是江山比較重要,」安錦繡輕聲道:「五殿下有治世之能,想必比我這個女人想得更明白。」
「我坐什麼位置不重要,」白承澤跟安錦繡說:「我只是不想看到其他兄弟成為太子。」
「那殿下可以放心了,東宮的主人不會改變。」
「那你呢?」白承澤問安錦繡道:「你帶著承意要怎麼走下面的路?」
「除了老死帝宮,我還能怎樣?」安錦繡反問白承澤道。
「我可以幫你報仇,」白承澤很直接地跟安錦繡道:「錦繡,你想報仇嗎?」
「五殿下應該喊我一聲安妃娘娘才對,」安錦繡走到了花園的碎石路上,說道:「我只想養大九殿下,其他的事我不會去想。」
「養大承意也不是易事啊,」白承澤走到了安錦繡的身旁,伸手扶了一下安錦繡發間的髮簪,說道:「你一個人可以對付多少後宮的女人?」
☆、255天子一怒
西府海棠是重瓣的花種,風一吹,胭脂色的花瓣便落下不少,安錦繡的發間,白承澤的肩頭不多時就落了不少花瓣。
白承澤想伸手去摘安錦繡發間的花瓣,卻被安錦繡偏頭躲開,白承澤突然就很恍然地跟安錦繡道:「那年在東宮見你,也是在一棵海棠樹下。」
東宮裡的花園裡是不是也種著西府海棠,與白承澤是如何見面的,安錦繡對她與白承澤的初見已經淡忘了。
「如何?」白承澤笑著問安錦繡道。
安錦繡也是一笑,說:「若是五殿下保我兒成人,我便助五殿下成皇。」
白承澤笑望著安錦繡,這笑容有一半的真心,對於五皇子白承澤來說已屬難得。
沈妃一個人站在了走廊的拐角處,白承澤的要求她一向不會拒絕,所以就算白承澤提出要與安錦繡單獨說話,沈妃也幫著安排了。
這會兒陽光正好,兩個相對而笑的人站在碎石路上,身旁就是開了一樹海棠的花樹。花瓣不時被風吹落,沾在兩人的發間肩頭,男子英俊出塵,女子人比花嬌,站在一起,竟是成了一道風景,無人觀賞,卻也賞心悅目。
沈妃望著兒子臉上的笑容,突然就心生了疑惑,白承澤為何要對安錦繡如此上心?
安錦繡轉身離去,頭也不回地,很快就離開了這個花園。
白承澤站在原地望著安錦繡離開的小門,神情有些悵然若失。現在想想,當初最早遇見這女子的是他,他甚至比上官勇更早地提出想納這女子進府,只是數年的時間一晃而過,這個女子還是年華正好,卻成了他的母妃之一。
沈妃悄然離去,在有些事情上,沈妃更相信自己的直覺。她的兒子何曾這樣看過一個女子?安錦繡就算再容貌傾城,可她的兒子從來也不是一個愛美色的人,所以這是心動了。兒子看上自己父親的女人?沈妃臉色鐵青地出了這間宮室,安錦繡不能留了,沈妃在心裡跟自己說。不管白承澤想跟安錦繡聯手也好,做任何打算也好,沈妃這一次不會再如兒子所願了。
宗親作亂的三日之後,向州都尉將軍許自寧帶著向州兩萬兵馬進入了京都城。
五日之後,啟州都尉將軍劉效忠帶著啟州一萬五千餘兵馬趕到京都城。
之後各地援軍陸續趕到,當京都城四營兵馬全被援兵替換接管之後,世宗才坐著步輦出現在金鑾大殿上,朝中無主的局面宣告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