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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3:42:55 作者: 梅果
    「把他們押走,」上官勇命慶楠道:「路上當心,不要讓人劫了。」

    慶楠說了一聲遵命,點了一隊人馬就要走。

    白承澤看兵卒們要抬昏在地上的宗親走,便又道:「用水潑醒,押著走。」

    白承舟實在忍不住了,要上前跟白承澤理論,被白承允死死地抓住了手。

    上官勇沖慶楠點了點頭。

    不多時,安元志帶著人走了過來,臉上黑一道白一道,衣服上也有被火燒過的痕跡。

    「怎麼樣了?」白承澤伸手扶了一把要給自己行禮的安元志,問道。

    安元志說:「回五殿下的話,宮門的明火已經被撲滅。」

    一群人都望向了宮門,不見了火光的宮門這個時候還是有黑煙裊裊地向天空飄去,歷經了兩次火燒的帝宮門,看不出往日的巍峨了,破敗的還不如百姓的家門。

    安元志卻是冷眼看了看被兵將們趕到了一起的宗親們,跟白承澤說:「他們用了油,這些人就是有預謀的!」

    白承允看了安元志一眼,冷冷地道:「放火要加油,無知小童都知道的事,他們又怎會不知?說是事前就預謀燒毀宮門,安將軍,你這話太武斷了。」

    白承澤一笑,說:「一切都等父皇醒來後再說吧,四哥到那時再去父皇面前保他們也不遲。」

    慶楠帶著一隊人馬,押著宗親們去大理寺。

    挨了大兵們一頓好打的宗親們,走在路上的時候,沒人敢再開口罵了。

    京都城的老百姓們,聽了一夜帝宮那裡的喊殺聲,這個時候紛紛冒著雨走出家門。看見一個個往日裡身份尊貴的皇室宗親們,被大兵們像押犯人一樣在大街上走著,百姓們驚愕地同時,議論紛紛。

    被一群平民百姓們指指點點地議論,讓宗親們恨不得把頭埋到地里去,他們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只是現在他們的手下不是被殺了個乾淨,就是跑了,他們的命就握在這幫兵漢的手裡,宗親們誰也不敢再生反抗的心思。

    「你最好想想你要怎麼收場,」白承允拉著白承舟走時,跟白承澤說:「他們都是宗親,這樣對待宗親,就是父皇當年率兵攻入京都城時,都沒有這麼做過。」

    白承澤說:「他們連宮門都燒了,還是什麼宗親?四哥不必為我擔心,我倒是關心這些宗親身後站著的是什麼人。」

    「身後站著的人?」

    「若不是有人安排,挑唆,這些平日裡都湊不到一起去的人,怎麼可能一下聚在一起鬧清君側呢?」

    白承允一笑,說:「你說的也有道理。」

    白承舟卻冷道:「老五,你要是懷疑我們兄弟幾個,你就直說好了,不用這麼拐彎抹角地污人造反。」

    「直說?我直說大哥會承認嗎?」白承澤笑道。

    「你!」白承舟握著拳頭,怒視著白承澤,卻除此之外,別無他法表達自己的憤怒之情。

    「走,」白承允看看站在白承澤身後的上官勇,然後就拉著白承舟走了。

    「那個上官勇站到老五那一邊了!」走在回王府的路上,白承舟跟白承允怒道:「父親還活著,他就敢拉攏帶兵的將軍了!」

    「上官勇上位,老五的功勞不小,」白承允騎在馬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鬱,說道:「他投靠老五,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白承舟道:「父皇就不管嗎?」

    「你有證據嗎?」白承允說。

    「證據?方才在宮門前上官勇就是他白承澤的一條狗,這還不算是證據嗎?」

    「他奉皇命保衛帝宮,聽白承澤的話也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白承舟看著白承允道:「我們兩個皇子,在他眼裡就不存在,這也叫情有可原?」

    白承允說:「上官勇只需跟父皇說,他覺得老五的決定對帝宮的安全最好,大哥,你還有何話可反駁他?」

    白承舟悶了半天,突然一勒馬,說:「我們就看著老五成皇嗎?」

    「他還成不了皇,」白承允沒有停馬,從白承舟的身邊走了過去,說道:「父皇不還活著嗎?」

    「我們方才就應該跟他拼了!」白承舟追上了白承允,「你就不該攔我!」

    「給老五一個殺我們的機會嗎?」白承允扭頭看了看自己的大哥,說道:「大哥,除卻身份,你是上官勇的對手嗎?」

    ☆、254西府海棠

    白承允與白承舟在一個叉路口分了手,白承舟往西去了,白承允往東回自己的王府。

    天光這時已經放亮,街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臨街的店鋪也都開了店門開始做這一天的生意。昨夜帝宮那裡的喊殺聲,老百姓們聽著都害怕,只是就算是皇朝更迭,平民百姓們也要為生計奔忙,誰也不會因為皇室朝堂的動盪,就讓自己餓死。

    白承允騎馬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突然間就有些恍惚,有的時候,他會感覺自己跟周圍的事物格格不入,跟周圍的這些人完全處在兩個世界。父子相疑,兄弟相殘,看看街邊這些為自己讓開道路的人,白承允想笑又想哭,皇子還不如平常百姓活得自在,誰的過錯?

    「爺,」白承允的一個手下從街尾那裡跑來,一直跑到了白承允的馬前。

    「韋希聖把人都關起來了?」白承允問道。

    「是。」

    「跟我回府,那裡的事與我們無關了,」白承允淡淡地說了一句。心裡裝再多的事,這位祈順世宗朝的四殿下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面孔,這一點與他的母妃魏貴妃倒是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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