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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3:42:55 作者: 梅果
    跟前幾次一樣,上官勇走得很乾脆,轉身之後,沒有再回頭看安錦繡一眼。

    安錦繡也沒有起身送自己的丈夫走,她只是坐在床榻上,側耳仔細傾聽,可是上官勇走得悄無聲息,她根本無法聽出上官勇是何時離開的。直到紫鴛推門走進房裡,點了燃了床頭邊的燈燭,安錦繡這才確定,上官勇走了。

    紫鴛點燃了燈燭,回身看一眼安錦繡後,就小聲叫了起來:「主子,你怎麼又哭了?」

    安錦繡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是淚流了滿面。

    「主子,」紫鴛坐到了安錦繡的身旁,手忙腳亂地替安錦繡擦著眼淚,說:「是不是被夭桃氣到了?主子我跟你說,那個女人就不是一個好人!」

    安錦繡躲開了紫鴛沒輕沒重的手,自己擦乾淨了眼淚。

    紫鴛這才有點後知後覺地說:「是不是因為將軍走了,主子你又傷心了?」

    「他要跟元志要回軍營去了,」安錦繡小聲道:「明天就走了。」

    「噢,」紫鴛噘了噘嘴,說:「只要他們能回來就好。」

    「我累了,」安錦繡不想再說話了,躺下跟紫鴛道:「你也去休息吧。」

    紫鴛說:「主子你不洗一下?」

    「不了,」安錦繡翻身背對了紫鴛。她也想要一個孩子,這樣留著上官勇的種子,可以讓她更容易受孕。前世里,兩個孩子都是意外,可是這一世,安錦繡真心祈禱著她與上官勇的孩子們的到來。

    「那夭桃呢?」紫鴛卻還不能走,問安錦繡道:「就讓韓約看著她?」

    「是韓約在看著她?」

    「嗯,韓約都想殺了她,說這個女人想害主子。」

    安錦繡沖紫鴛擺了擺手,「袁義會看著她的,你讓韓約去休息吧,就是說我的話,夭桃畢竟是個姑娘,日後還要嫁人的。」

    「她嫁的哪門子人?」紫鴛嘀咕道。

    「快去!」安錦繡在極差的心情下,凶了紫鴛一句。

    「好嘛,」紫鴛也知道上官勇回軍營了,自家小姐這會兒一定心情不好,嘴裡答應著安錦繡,說:「主子,要熄燈嗎?」

    「亮著吧。」

    「噢,」紫鴛替安錦繡把蓋著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韓約這會兒正大馬金刀地站在夭桃的房門外,就準備著安錦繡一聲令下,他進去宰了這個有九成可能是奸細的女人。

    紫鴛走到了韓約的身邊,說:「你走吧,主子讓袁義來看著她。」

    「為什麼?」韓約詫異道:「主子信不過我?」

    「主子說她是姑娘家,日後還要嫁人的,你看著她不好。」

    「我的老天爺,」韓約說:「主子還為這個女人著想呢?這個女人要我說就不能留!」

    「你喊什麼?」紫鴛瞪了韓約一眼,又目光忿恨地盯著夭桃的房間,「主子說的話,你能不聽嗎?她是壞人,我們不能也跟她一樣做壞人吧?」

    袁義這時用輕功,從小院這裡到榮雙那裡跑了一個來回,走到夭桃的房門口說:「你們怎麼都在這兒?」

    「那黑粉是什麼東西?」韓約發誓,要是袁義說那是毒藥,他不管安錦繡說什麼,也一定要衝進去要了那女人的命。

    「主子喝藥後倒掉的藥渣,」袁義說:「不是毒藥。」

    「她從哪兒弄來的?」韓約問:「這女人要藥渣做什麼?」

    紫鴛說:「反正她不可能是在關心主子的身體。」

    「藥渣主子的房門外就有,」袁義說:「可能我們沒來及收拾,被徐桃揀了去。」

    韓約說:「她要藥渣做什麼?」

    「我們問,她一定不會說,等明天主子問她吧,」袁義說著就走進了房去。

    房裡很快就傳出了夭桃為自己爭辯的聲音。

    「死不悔改!」韓約跺了一下腳,轉身要走,又停下來問紫鴛道:「你今天晚上也不睡了?」

    「我去陪主子,」紫鴛轉身往安錦繡的房中跑去。

    韓約走進了院子裡,在水池的欄杆上坐著守了一夜。

    後山上,上官勇背靠著一棵水彬樹站著,偌大的庵堂,他就是能分辨出哪一間房裡住著他的安錦繡。望著那間屋子亮起微弱的燈光,一直到這燈光因燈芯燃盡而消失,上官勇都一動不動地站著。水彬枝頭的露水將上官勇的衣衫打濕,雖是暑天,但山林里夜間的寒氣,還是讓上官勇站到最後全身冰冷。不知道等他再回來時,安錦繡還在不在這座庵堂里,如果那時安錦繡進了宮,那宮牆內外,兩個世界,上官勇想不出,到了那時,他與安錦繡會怎樣。

    ☆、147打到她說

    安元志在安府的靈堂里,為自己的生母守了一夜的靈。天光放亮之後,安五少爺拿了幾件日常換洗的衣服,獨自一人離開了安府。

    等安太師知道小兒子已經離家從軍之時,安元志已經出了京都城的北城門。

    「走吧,」帶著慶楠等人在城門外等著安元志的上官勇,見安元志騎著馬到了自己跟前後,對安元志和自己的兄弟們說了一聲。

    安元志還有些留戀地回頭看了京都城巍峨的城樓一眼,上官勇卻是毫無留戀地策馬離去。

    安錦繡一覺睡醒,看看窗外的天,也只是蒙蒙亮,想著這個時候上官勇和安元志應該已經離開了,心情又是低沉。一夜的放縱承歡,讓安錦繡睜著眼在床上躺了半天,才聚攢了些力氣,慢慢地從床榻上坐起了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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