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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3:42:55 作者: 梅果
安錦繡坐著想了半天,才說:「是袁義?」
「是,是他,」世宗扭頭沖屋外道:「袁義進來。」
袁義低看頭從外面走了進來,衝著安錦繡跪下道:「小姐。」
世宗笑道:「還喊小姐?她已經出嫁了,紫鴛那個丫頭改不了口,你也改不了?」
「叫臣妾小姐也挺好的,」安錦繡忙道:「不然他也叫臣妾夫人?」
「叫主子吧,」世宗道:「以後這庵堂里的奴才都要改口,他們都是朕賞你的奴才,叫你一聲主子是本分。」
袁義忙給安錦繡磕了一個頭道:「奴才叩見主子。」
「袁義,」安錦繡站起身來了。
「你看看你,」世宗忍不住又說安錦繡道:「還是教不會,坐下!」
「袁義是府里的老人了,我……」安錦繡看著是要跟世宗解釋。
「你什麼?」世宗說:「他就是在府里呆上八十年,他不還是你的奴才?」
安錦繡搖搖頭,說:「袁義不是奴才。」
世宗的聲音一冷,說:「他不是奴才是什麼?」
安錦繡目露了怯意,看著世宗張張嘴又閉上了。
「以後你就好生在這裡伺候主子,」世宗又看向了袁義道:「你這奴才還會武藝,你主子的事,朕就都交給你了,她要是出了事,你就給你主子陪葬。」
袁義給世宗磕頭道:「奴才遵旨。」
「退下吧,」世宗讓袁義出去,再轉過臉來看安錦繡,就看自己的這個丫頭,低著頭,手指絞著手帕,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世宗就在想,自己方才說的話過分了?沖安錦繡招了招手,世宗說:「丫頭,到朕這裡來。」
安錦繡起身走到了世宗的跟前。
世宗打量一下站在自己面前的安錦繡,今天是施了薄粉了,淡淡的一層妝,讓這個小女子的臉色看上去好了不少,只是還是少了當初他看見她時的那層紅暈。
安錦繡捂嘴咳了兩聲,說:「聖上,臣妾有些著涼了,要是讓聖上也染上病就不好了。」
「著涼,」世宗伸手就把安錦繡拉坐到了腿上,說:「朕讓你保養身子,你就是這麼保養的?」
「臣妾知罪。」
「想過朕嗎?」世宗看安錦繡又要怕他了,只得放輕了語氣道:「說。」
安錦繡點頭,說:「想,只是臣妾知道聖上不會天天來看臣妾的,聖上有國事要忙。」
「這麼懂事?」
「臣妾也讀過女戒,雖然沒能做到,但不會再犯了,」安錦繡嚅嚅地道。
看安錦繡吞吞吐吐的小模樣,世宗有些心疼,又為安錦繡到了現在還想著這些事情而生氣,「有朕在,你還胡思亂想什麼?」世宗說:「想著這些事情,你要怎麼養好身體?」
安錦繡抬眼望著世宗說:「臣妾就是怕聖上嫌棄。」
「朕嫌不嫌棄你,朕現在就讓你知道!」世宗是抱起安錦繡就往床榻那邊走。
被世宗壓上身後,安錦繡又驚又怕,她沒想到世宗在大白天裡也能生出這樣的心思來,不過轉念一想,這個皇帝連臣妻都能奪,那白日宣淫對他來說又算得上什麼?
世宗的手摸上了安錦繡的臉,馬上就感覺到手下這具身體的僵硬,他只道安錦繡這是害羞了,調笑一般地對安錦繡道:「再跟朕說一遍,這兩天想不想朕?」
安錦繡在這一刻手足無措,又有一種無力感,這時候推開世宗,那就前功盡棄,不推開,真要做世宗的女人嗎?安錦繡怎麼也不甘心。
「怎麼不說話?」世宗的嘴唇貼著安錦繡的耳朵問道。
「想,」安錦繡的聲音顫抖地道。
世宗的手往下摸,要在安錦繡胸前停下來的時候,看見了安錦繡突然之間就褪盡了血色的臉,和一頭的冷汗,世宗愣住了,「錦繡?」世宗忙拍了拍安錦繡的臉,連聲問道:「你怎麼了?錦繡?」
安錦繡緊張之下,心口劇痛,這疼痛讓她喘不過氣來。世宗的臉和說話聲,還有身在的這個房間,都似乎離她漸漸地遠了。安錦繡在這一刻想,自己這是要死了?就這麼死了,是不是太可惜了?可是如果死了,能為上官勇守住一樣東西,安錦繡又是願意的,至少這一生,她沒有負了這個被她害了兩世的男人。
「太醫!」世宗看安錦繡就這麼在自己的懷裡昏迷了過去,忙就沖門外大喊:「去把向遠清,榮雙叫來!」
向遠清和榮雙一路跑進屋中來時,世宗正在猛掐安錦繡的人中,看見他們進來,開口就罵:「還站著發呆?過來看看她!你們是怎麼為朕辦差的?她要是出了事,朕就誅了你們!」
榮雙走到床榻前一看,便對世宗道:「聖上,夫人這是心疾犯了。」
安錦繡被世宗掐人中掐的已經有點清醒了,半睜著眼,口齒不清地說了一句,誰也聽不清的話。
世宗急道:「朕就在這裡,你別急,不會有事的啊,錦繡。」
向遠清對這種心疾的病症插不上手,只是小聲跟榮雙道:「你還愣著做什麼?下針啊!」
榮雙吁了一口氣,定了定神,開始聚精會神地給安錦繡施針,一邊給一旁的向遠清報了一份藥方。
「去煎藥,」世宗這會兒對著向遠清不可能有什麼好臉色,冷冷地道:「你站在這裡能有什麼用?」
向遠清忙就退了出去。煎藥這種事,一般都是跟著他們的學徒幹得活,可是這會兒向遠清不敢不親自去煎藥,世宗說出的話就是聖旨,他敢不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