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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3:33:04 作者: 上官慕容
    每三天就要解一次蠱,要持續整整半年,舊的傷口沒長好,又要在上面切新傷口……

    江令宛心頭一顫,從後面抱住了蕭湛。

    蕭湛身子一僵,不動不敢動,這是小姑娘第一次在他意識清晰的時候抱他,不像從前那樣躲躲閃閃,而是直接抱住他,說明她從心底接受了他。

    這一刻,他等了太久了。

    蕭湛心頭湧起難以名狀的欣喜,把大手覆在她小手上,輕輕握住。

    下一刻,他感覺到後背濕了。

    蕭湛趕緊轉過去,看到小姑娘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花。

    「宛姐兒。」他最怕她哭,忙跟她解釋,「我不疼,這些我都能忍受。」

    這些年,他被這蠱毒折磨得生不如死,每當蠱毒發作,身體劍拔弩張,他都特別渴望她。

    一開始接觸她,的確是因為她對他身上的蠱沒反應,是始於情慾,可慢慢的,他就放不下她了。

    對她的想法也就從及笄就成親圓房,變成了先成親,等蠱解了再圓房。

    因為他也不知道這蠱會不會給她帶去傷害,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能冒險。

    比起日日夜夜忍受的欲望折磨,這些身體上的痛又算得了什麼呢?

    只要能解蠱,便是比這再痛十倍、百倍,他也甘之如飴。

    蕭湛低頭,親吻她腮邊的眼淚,親她漂亮的淚眸,還有那誘人的紅唇。

    一開始只是安撫,可慢慢的就有些不對勁了,他呼吸亂了,身體也變得緊繃,嗓子也啞了:「要是我沒中蠱就好了。」

    聽著他言語中毫不掩飾的惋惜,江令宛這回真的相信他不疼了,從他懷裡出來,她靠著枕頭坐好,問起了另外一件事:「今天的刺殺是不是寧軒乾的?」

    蕭湛遇刺的事,眾人一直瞞著她,直到拜過天地進入新房,江令宛才從柳絮竹枝口中得知。

    不過她已經知道蕭湛平安無虞了,所以並未十分擔心。她更關心幕後的兇手。

    蕭湛笑了笑,語氣意味深長:「他倒是想動手,卻被我打草驚蛇搶了先機,不得不中途終止。」

    江令宛立刻聽出了這話音的不尋常之處:「被你搶了先機?這場刺殺是你安排的?」

    「沒錯,知我者,親親宛姐兒也。」蕭湛這時候還不忘占便宜,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繼續說,「我早知道寧軒不會死心,一定會在成親當日動手。所以,我提前做了部署。」

    原本是想等寧軒動手,將寧軒的人一網打盡的,但是寧軒為人狡詐,他派出的人,必然是不要命的死士。這些人嘴裡都噙著毒藥,一旦任務失敗,立刻服毒自盡,根本不會留下活口。

    既然抓不到活口,那就不抓了。

    抓不到真的,他不介意給寧軒安排幾個假的,屆時證據確鑿,他想賴也賴不掉。

    江令宛眼角眉梢閃爍著冷意:「寧軒指使江令媛謀害顧表哥在先,如今又對你動手,他屢屢跟我們夫妻過不去,我必要送他一個大禮。」

    早在顧表哥被害的時候,她就有這個打算了,否則她也不會拉大皇子下水了。如今離寧軒與海陵郡主成親之日還有大半個月,可以動手了。

    蕭湛聽她說了「我們夫妻」這四個字,竟覺得前所未有的好聽,心裡越發熨貼,望著她的眼神就更溫柔了。

    江令宛說干就干,立馬下床,修書一封,交給蕭湛:「勞煩你想辦法,把這封信送到大皇子手裡。」

    她想了想,笑著說:「不白使喚你。」

    她飛快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吻,然後跳上床,蓋好被子,閉上眼睛睡覺。

    看著她布滿紅暈的臉,輕輕顫抖的睫毛,蕭湛心裡像是被什麼填滿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上床,躺在她身邊,伸手攬過她的肩,在她耳邊低語:「宛姐兒,你睡著了嗎?」

    聽著他含著笑意的聲音,江令宛臉更紅了,心也噗通噗通跳個不停,明知道他不會做什麼,可兩人躺在一起,她就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她閉著眼睛,一把扯過被子,蒙住頭:「睡著了。」

    小姑娘蒙著頭,兩手抓著被子,大紅的被子白皙的手,好看極了。

    蕭湛輕笑:「睡著了還能說話?」

    「夢話。」江令宛一翻身,留了個後背給他。

    蕭湛大手落在她圓潤的肩膀上,聲音帶了嘶啞:「今晚是新婚夜,我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做。」

    江令宛從被中探出腦袋,拿眼睛瞪他:「你說過沒解蠱之前不會亂來的。而且你還答應了我兩件事,我不願意,你不能勉強我。」

    蕭湛笑望著她,桃花眼裡都是揶揄:「勉強你什麼?」

    這廝,太壞了!

    他故意逼自己說那兩個字呢。

    她要是不說,他一定故作糊塗,說不定就反悔不帶她去見主子了。

    江令宛又瞪他一眼,眸中波光流轉,嬌滴滴的,一點震懾力都沒有,但她自己卻以為自己很兇:「當然是你說的那件新婚夜要做的事,同、房。」

    「同房?」蕭湛低笑,「我是那種成天想著同房的人嗎?我說的是喝交杯酒,你想到哪裡去了?」

    聽著他揶揄的話,江令宛瞬間明白自己被耍了,先是臉一紅,接著笑呵呵道:「原來你不想,那我就放心了,本來還覺得一年太久了,要減短一些呢,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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