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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3:33:04 作者: 上官慕容
    他望著蕭湛笑了下,很有幾分風流倜儻的樣子:「蕭五爺一定也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心裡惦記著旁人吧?」

    蕭湛早把江令宛之前跟寧軒的事查清楚了。

    他不在乎她從前喜歡誰,只要她以後喜歡他,並且一直喜歡他陪著他這就足夠了。

    他也有信心,遲早有一天,會得到她全部的心。

    寧軒企圖用這些東西來離間他,實在可笑。

    「寧世子說這麼多,不過是出於嫉妒。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就不勞寧世子費心了。她願意嫁給我,就說明一切了。」

    他輕描淡寫,並未刻意強調,越是如此,越顯得寧軒狼狽。

    她的我的妻子,她願意嫁我,這就足夠了。

    他瞥了寧軒一眼,抬腳離開。

    寧軒氣得臉發青,追出去看時,蕭湛牽著江令宛手,將她小手緊緊裹在掌心裡,走出了坤寧宮。

    緊緊牽在一起的手,刺痛了寧軒的雙眼,也刺痛了他的心。

    寧軒的目光漸漸冷硬,出了宮門,吩咐左右:「去查查江令媛現在在什麼地方。」

    ……

    京郊有個清心庵,裡面關的都是各家犯了錯的女眷,這個地方庵如其名,是個讓人清心敗火的地方。

    沒有華服美飾,只有粗布麻衣;吃的是佛門粗茶淡飯,一點葷腥都沒有。雖然沒有折磨毆打,卻日日都要在佛堂念經。

    若是不聽話,就會被關禁閉,讓人餓肚子悔過,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江令媛剛來的時候,也想跑,但是沒跑多遠就被抓回來關禁閉,餓了幾天後,她就看清了現實。想跑,那是不可能的。

    江家沒有人管她,只有顧太太偶爾來看她,給她一點點銀子,讓她賄賂庵里的尼姑,日子才稍微好過那麼一點。

    顧太太喜歡她,想讓她嫁給顧金亭,她心知肚明。沒有人能幫她,除了顧太太。所以,她哭著求顧太太,求她救自己出去。

    一開始顧太太答應她,說顧金亭金榜題名後,就跟江家提親,顧金亭娶了她,江伯臣就不能苛待她了。

    江令媛給顧太太磕頭,說會對顧金亭好,會好好孝順顧太太,說永遠都不會忘記顧太太的大恩大德。

    可是後來,顧太太就不再提這件事了,江令媛追問,顧太太就支支吾吾說顧金亭要娶江令宛。

    江令媛覺得這是晴天霹靂。

    要是顧金亭不娶她,她這輩子都出不了庵堂了。她就含垢忍辱,說願意做妾,只要顧金亭願意娶她,做妾她也可以。

    顧太太說對不住她,只能委屈她,摟著她抱頭痛哭。

    她嘴上說不要緊,只要能跟顧金亭在一起,別說做妾,就是做粗使丫鬟也心甘情願。

    這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可是沒想到,這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顧金亭跟江令宛的親事沒成,顧金亭整個人都十分頹廢,跟顧太太的關係降至冰點,母子二人再不復從前的親密。

    顧太太決定再等兩年,等顧金亭緩過來了,再給顧金亭娶一房名門閨秀為妻,屆時再納江令媛為妾。

    江令媛覺得天都塌了。

    她已經在清心庵待了兩年,吃的是剛剛能填飽肚子的粗糧,日日有念不完的佛經,抄不完的佛經,睡的是稻草床鋪,翻個身稻草嘩嘩響,大部分時間被關在屋中,有時候好幾天都見不到一個人。

    她已經快瘋了,若是再繼續待下去,待到何時才是個頭?

    她求顧太太做主,先把她納回家,哪怕不圓房都行。

    可惜顧太太拒絕了,為了跟顧金亭修復關係,顧太太天天圍著顧金亭打轉,到庵堂來的越來越少了。

    江令媛絕望了,整整一天都沒吃沒喝,到了晚上對著佛經萬念俱灰。

    門口傳來腳步聲,江令媛一抖,趕緊站了起來,見來了一個尼姑,忙討好地迎上去,溫順諂媚:「妙如師父,您怎麼親自來了,有什麼指示?」

    妙如惡聲惡氣:「有人要見你,跟我走!」

    江令媛以為是顧太太來了,先是一喜,接著又怕,驚恐地朝後退了兩步。

    顧太太是清心庵的老熟人了,她若是來,根本不用妙如尼姑通傳。

    不是顧太太,也不會是江伯臣,如果他要來接自己回家,只會在白天,絕不會在夜晚。

    不是他們倆,那就只能是江令宛了。

    當年江令宛說過,不會這麼快就要她的命,要讓她受盡折磨,眼睜睜看著江令宛飛快騰達,才給她一個痛快。

    她聽顧太太說了,江令宛被聖上賜婚給蕭湛了,江令宛是真的飛上枝頭做人上人了,所以她要來對付自己了嗎?

    「妙如師父,我不走!」江令媛噗通一聲給妙如跪下了,聲音驚悸,「我會被殺死的,求求你,別讓他們帶走我。」

    妙如尼姑絲絲毫不為所動,叫了兩個壯碩的粗使尼姑把江令媛押出了門。

    一輛馬車停在清心庵門口,三個黑衣男人在門口等著,從粗使尼姑手中接過江令媛,將她扔進馬車。

    「你們是誰?是江令宛派你們來的對不對?」江令媛急紅了眼,仇恨地盯著他們詛咒,「你們告訴江令宛,她敢謀殺親姐,我江令媛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她!」

    其中一個黑衣人伸手卸掉了她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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