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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2:59:59 作者: 清楓語
    沈司珩沒應,只是淡眸望著她。

    楚凝忍不住搖了搖頭,抬起手,手指勾著脖子上的細繩,將衣領下的玉佩取了出來。

    楚凝不常戴在身上,只是恰巧今天戴著了。

    楚凝將玉佩遞給了沈司珩,遲疑著望將他:「其實這玉佩……不是我的。」

    沈司珩側眸望她。

    楚凝只是笑笑,沒有說話,看著他的手掌攤開,指尖一松,玉佩落在了沈司珩掌心上。

    ☆、063.晉江獨發

    溫潤的玉質觸上掌心的瞬間,沈司珩眉心擰了下,手掌下意識握緊了玉佩,灼人的溫度在掌心蔓延,薄薄的細汗從沈司珩額頭密密沁出,臉色也慢慢變得蒼白,高大的身形甚至是晃了晃。

    「司珩?」楚凝下意識驚呼,上前扶住了他。

    她那一聲「司珩」叫得大聲,宋陵澄子也聽到了,心下一緊人就本能站了起來,看到被楚凝扶住的沈司珩時臉色也跟著變了,顧不得挺著的大肚子,快步上樓去。

    「發生什麼事了?」

    宋陵澄急聲問,上前扶住沈司珩,沈司珩額頭沁著汗,臉色很蒼白,擰著眉心看著似乎很難受。

    宋陵澄有些擔心,握住了他的手掌,擔心地一聲聲叫他的名字。

    沈司騏和沈家其他人也已走了上來,看到半倚在宋陵澄身上的沈司珩時一個個也都擔心地走了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沈司騏沉聲問,凌厲的黑眸直直望向楚凝。

    楚凝也有些莫名,語氣有些急亂:「我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司珩問我拿我玉佩看下,他拿過後突然就這樣了。」

    玉佩……

    宋陵澄捕捉到她話里的重點,急切地伸手去拉過他緊握著玉佩的右手,強行掰開,把他握著的玉佩掰了下來,沈司珩卻突然像失去力氣般,高大的身子倚著宋陵澄的身體壓了下來,幸而沈司騏及時伸手扶住。

    「詩雅,叫救護車。」沈司騏轉身對喬詩雅急聲吩咐,喬詩雅是沈司騏的妻子。

    喬詩雅點點頭,很鎮定地撥了急救電話。

    沈司珩在兩個小時後就醒了過來,除了精神有點差,沒什麼大問題。

    宋陵澄從送他進醫院來就一直在一邊陪著他,心裡又驚又怕卻無計可施。

    沈司騏和喬詩雅在在這邊幫忙照應著,楚凝沈司思沈父沈母也都在,好好的一個人突然昏倒了,沒有不擔心的。

    沈司珩醒過來時大家也都還在,指尖剛稍稍動了下一個個就圍了上來,問沈司珩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宋陵澄也顫著手握緊了他的手,關愛的聲音太多,直接將她的聲音淹沒了。

    沈司珩先看到了她,沖她露出一個笑容,反手握緊了宋陵澄的手,軟聲安撫她:「我沒事。」

    「沒事怎麼突然說昏倒就昏倒了。」說話的是沈母,一臉擔心。

    沈司珩抬頭望她:「可能最近工作太累了。」

    沈司思接話:「可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沈司珩沒應,只是往幾人望了眼:「我真的沒事,天色也不早了,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這裡有陵澄在就行。」

    沈父沈母看他也這麼說了,也怕他累著,也就點點頭,叮囑了幾句,招呼著其他人先回去。

    「大嫂挺著個大肚子一個人留在這裡不放心,我和詩雅也先留下吧。」沈司騏說,往其他人掃了眼,「爸,媽,司思,楚凝,你們早點回去休息。」

    沈母點點頭:「也好。」

    拉著其他人要先走,楚凝神色有些遲疑,往病床這邊望了眼,但也沒什麼立場要留下來。

    她望過來時宋陵澄這才想起玉佩還沒還她,剛才匆忙把玉佩從沈司珩手裡拿下來,順手就拿著了忘了還楚凝。

    「楚凝。」宋陵澄叫了她一聲,站起身,有些歉然地把玉佩還給她,「不好意思,剛才太急了,忘記把它還給你了。」

    楚凝笑笑,沒關係,正要伸手接過,沈司珩突然出聲叫了她一聲:「楚凝。」

    「這玉佩……能借我兩天嗎?」沈司珩問,黑眸直直盯著楚凝。

    楚凝神色突然有些尷尬,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輕輕點頭:「好的。」

    宋陵澄不知道沈司珩要留下玉佩做什麼,看楚凝也同意了,也就沒再說什麼,拿著玉佩重新坐回了床邊。

    沈司珩手伸向她:「給我。」

    宋陵澄想起他稍早前突然昏倒的事來,握著玉佩的手下意識一縮:「不行。」

    沈司珩望她一眼,難得沒有堅持,只是抬眸望向沈司騏:「司騏,這裡有你大嫂就夠了,挺晚了,你和詩雅早點回去休息。」

    沈司騏凌厲的臉部線條柔和了一些,在床畔坐了下來。

    「沒事,我們晚點再回去,大嫂現在是四個人,哪裡敢讓她一個人照顧你一個病人。」

    喬詩雅也是溫柔地笑了笑:「對啊,我們回去也沒什麼事。」

    沈司珩也笑笑,沒再堅持。

    宋陵澄發現沈司珩沈司騏兄弟感情似乎挺不錯的,以前鮮少聽沈司珩提起過沈司騏這個人,對他的印象也僅停留在那三個字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現在看來,沈司騏人確實挺不錯的,對沈司珩這個大哥也是尊敬有加,對他也是真的關心。

    喬詩雅也只是安靜地在一邊陪著,宋陵澄看的出來,她對沈司珩的認知就和她對沈司騏一樣,她和沈司騏的感情也遠沒有表現出來那般親昵。

    閒聊時沈司珩會不時把話題帶到宋陵澄身上,或者聊一些她能參與的話題,不讓她覺得無聊。沈司騏卻不會,泰半時候只是公事公辦地和沈司珩聊著生意上的事,和喬詩雅……感覺很陌生,喬詩雅也只是一直保持著溫和有禮的微笑,不熱絡。

    他們回去時宋陵澄送兩人下的樓,她挺著肚子不方便,特就送到了樓梯口,看著兩人下樓,回病房前宋陵澄往樓下望了望,看到了已經走到樓下的沈司騏和喬詩雅,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沒有什麼交流,連背影看著都有些疏離。

    喬詩雅似乎是打算自己打車回去,中途被沈司騏拉住了手腕強行塞進了車裡一起離開的。

    宋陵澄看著有些疑惑,回到病房時就忍不住問起兩人的事。

    「他們相親結的婚,認識一個月覺得合適就領證了。」沈司珩說,嗓音淡淡的,「都結婚三年了,不可能真沒感情。」

    宋陵澄忍不住皺眉:「在一起三年看著還沒我們在一起三個月黏糊。而且,」

    宋陵澄望他:「你都沒到相親結婚的地步,他三年前怎麼就急著相親結婚了。」

    「大概是,」沈司珩偏頭望她,「我心裡一直有人,不願意將就。司騏沒這方面的切身體會,年紀到了有個家就算完成人生大事了。」

    「楚凝呢?」宋陵澄奇怪望他,「你不是說是他在背後替她保駕護航的,不是真愛會這麼做?」

    「具體原因我不好說。但楚凝有一個哥哥是因為司騏才去世的,她的哥哥很疼她。」

    沈司珩沒把話說的太明白,宋陵澄卻隱約能猜到一些來的,只是提到楚凝沈司珩注意力就先回到了玉佩上去,手掌突然就伸向了她:「拿來。」

    宋陵澄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麼?」

    「玉佩。」

    宋陵澄一聽就下意識捂住了外衣口袋:「不行。」

    沈司珩手掌依然平伸在她面前,沒有商量的餘地:「拿來。」

    宋陵澄也緊緊捂著口袋不給他亂碰。

    沈司珩看了她一眼,手掌冷不丁伸向她的口袋,宋陵澄早有防備,他的手掌沒碰上她的衣服之前她已經轉過身,沈司珩另一隻手掌鉗住了她的腰,將她扣壓在胸膛前,一邊伸手去搶玉佩。

    宋陵澄彎著腰,死死捂住外衣口袋,嘴裡嚷著:「沈司珩你不能耍賴,又不是你的你別瞎碰。」

    「你不是說以前是你送我的?怎麼就不是我的了?」沈司珩幾乎將她整個身體都抱摟在了懷中,側身想拿過玉佩,又怕壓到孩子。

    宋陵澄捂著口袋壓在肚皮上,一邊回他:「那現在也不是你的了,是楚凝的。」

    「那可說不定。」沈司珩手掌壓上了她捂在肚皮上的手,扣著她的手掌一根一根地掰開。

    宋陵澄一急,失聲就說道:「兒子,你爹又欺負娘。」

    話音剛落,宋陵澄便覺得肚皮下動了下,像小腳在踢,很用力地踢動,而且不只是一個。

    宋陵澄一下就震住了,沈司珩動作也有些愣住,手掌貼著她的肚皮,掌心下明顯的胎動讓沈司珩心裡突然湧起股很奇妙的感動,這種感動比剛知道自己初為人父的那一瞬間還要強烈,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覺到宋陵澄肚子裡孕育著的小生命。

    這也是宋陵澄第一次感受到這麼強烈的胎動,很驚奇地扭頭望沈司珩:「他們是不是聽得懂我在說什麼,在踢你呢。」

    沈司珩垂眸望她:「明明就在踢你。」

    話音剛落掌心下又感受到了一次很強烈的踢動。

    宋陵澄得意地捏著沈司珩的手掌:「看,我兒子多護著他們的娘,叫你以後再敢欺負人。」

    沈司珩唇角勾出些柔和的弧度,輕揉著她的肚皮,緩緩低下頭來,吻上她的唇。

    沈司珩一吻她宋陵澄就有些暈眩,吻著吻著捂著口袋的手就慢慢鬆了下來,反手勾住他的脖子,等吻得彼此都有些氣喘吁吁時,沈司珩掌心裡多了塊瑩潤的古玉佩。

    「宋陵澄。」沈司珩嗓音有些沙啞,低頭望著眼神依然有些迷離的宋陵澄,掌心裡捏著的玉佩舉向宋陵澄。

    「……」宋陵澄眼神陡的清明起來,下意識就伸手要去奪,指尖剛碰上,沈司珩手掌已經迅速合上。

    宋陵澄突然很擔心地盯著他望。

    「我沒事。」沈司珩嗓音柔軟了下來,攤開了手裡捏著的玉佩,指尖捏著舉起,細細打量。

    宋陵澄注意力也被玉佩吸引去,剛看了會兒眉心就擰了起來:「怎麼好像又多了幾道裂痕?」

    ☆、064.晉江獨發

    沈司珩指尖捏著舉起,果然看到了幾道裂痕,不大,卻依然可以看得清晰。

    宋陵澄側著頭打量,下意識想伸手去拿,指尖還沒碰到就被沈司珩拍開了。

    「瞎動什麼。」

    宋陵澄有些不平地撅著嘴:「是誰被一塊玉佩給弄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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