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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2:59:59 作者: 清楓語
宋陵澄下意識搖著頭:「別……我得回去。」
「先休息一會兒。」李銘啞著嗓子低聲誘哄著,指腹輕撫著她的臉頰。
「你喝高了,先休息會兒……」氣息逼近著,手掌甚至已經悄無聲息地拉開了她禮服的拉鏈,大片微冷的空氣刺激著她裸%露在外的背部。
宋陵澄感覺到他的手掌貼著她的背在滑動,但她的身體動不了,完全靠他的手臂支撐著,宋陵澄心裡有些怕,尤其是他的唇沿著她的臉頰逼近她的唇時,她避不開,但她忍受不了,灌了一晚上的果汁這種時候非常忠誠地發揮了它的余效,在李銘的唇湊近時,「嘔」的一聲,無法本能轉頭的宋陵澄吐了李銘一臉,黃黃白白的污穢物沿著李銘的鼻子嘴巴往下掉,散發著刺鼻的味道。
李銘瞬間青了臉,一把推開宋陵澄,扭頭也瘋狂地吐了起來,一邊吐一邊往洗手間沖。
宋陵澄顫著手從手包里摸出手機。
手機還是通話狀態,宋陵澄也顧不得其他,下意識:「你能不能來啊你……」
「哪個房間?」低啞的嗓音冷靜打斷了她,讓宋陵澄心稍安,下意識應著,「3……018。」
說完時已幾乎耗盡了渾身力氣,手機滑落了下來,宋陵澄喘著粗氣,剛進屋時她特地用那隻傷腳又踩了腳地板,疼得她抬頭看了眼門牌號。
李銘已經收拾好出來,被宋陵澄吐了一臉後他也不再偽裝,當一個男人吻著一個女人卻被吐了一臉時,這已經不是髒不髒的問題了,而是嚴重挫傷的男性自尊。
李銘將這種被嚴重挫傷的自尊帶來的余怒撒到了宋陵澄身上,上來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宋陵澄拉起,一隻手掐著她的臉頰逼她張開了嘴,另一隻手裡的水杯就往她嘴裡塞,強行灌她喝水漱口。
兩道水流沿著宋陵澄兩邊嘴邊流了出來,水杯里的水灌完時,李銘反手將玻璃杯扔回了地上,伸手撕了宋陵澄身上的禮服,身體就要壓下來,門外在這時響起了鑰匙扭動的聲音,快而急切。
李銘當是服務員誤闖,頭也沒抬:「滾!」
「滾」音沒落完,一股巨疼從後腦勺兇狠襲來,李銘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時,後頸被連皮帶肉地擰著從宋陵澄身上拉開,重重扔在了地上,李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剛扔的碎玻璃杯上,慘烈的痛叫聲在屋裡響起。
沈司珩一手扯過旁邊的薄被,蓋住宋陵澄衣衫不整的身體,彎腰望她:「宋陵澄,還認得出我嗎?」
宋陵澄輕點頭,幾根白嫩的手指死死掐著被單,虛弱咬牙:「那王八蛋給我留著。」
沈司珩臉色稍霽,彎腰將她連被抱起:「先回去。」
出門時宋陵澄隱約有看到警察,但她沒能看清,沈司珩手掌按著她的後腦勺將她的臉壓在了懷中:「別讓人看到你這張臉。」
被子一掀,幾乎將她整個人從頭到腳裹在了被子裡,抱著她迅速離開了現場。
不能讓人看到她這張臉的後果是,宋陵澄還是沒能去醫院,事實上宋陵澄現在的情況也不需要去醫院,吐了一場連胃都不用洗了,沈司珩直接將她抱回了他那裡。
宋陵澄原是覺得不去醫院是好事,畢竟身份特殊,腳傷也沒什麼,不是多大的事,她忍忍就好。但宋陵澄發現她忍不了的是,欲¥火焚身的感覺。
尤其是,旁邊還有個男人像尊佛一樣、居高臨下面無表情地看著被塞進浴缸里的她時。
她有點抵擋不住美色。
☆、第二十章
宋陵澄記得以前她經常是抵擋不住夜珩美色的,但又沒膽子偷親他,這種時候她一般都會默念清心咒,效果雖不見得特別好,但至少,她待在他身邊的那三年裡,她沒有一次因為抵擋不住美色做出出格的事來,因此在宋陵澄看來,念清心咒還是有些用的。
宋陵澄當年默念了三年,早已是背得滾瓜爛熟,哪怕五年多沒念過,但現在還是記得清楚的,因此宋陵澄默默念了起來,但這次似乎沒有效果,沈司珩始終保持著雙手抱臂居高臨下望著她的樣子,那雙幽深的黑眸也始終動也不動地盯著她不放,她……念不出口,也做不到心無雜念。
沈司珩俊臉上沒什麼表情,從他將她塞進這浴缸開始就一直是保持著這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宋陵澄隱約覺得沈司珩是生氣了的,生氣到完全不把她這個受害者當病人了,故意不送她去洗胃,故意不讓她回家獨自泡冷水,反而是一聲不吭地把她扔進了他家的浴缸里,拉起她那條傷腿架在浴缸邊上,然後壓著她的雙肩,傾身鼻對鼻眼對眼地望著她:「好好洗洗腦子。至於你體內的藥,多做幾場春夢,明天會好的。」
之後就沒動了,就這麼站在浴缸前雙手抱臂看著她在水裡撲騰。
好在宋陵澄是注意儀態的人,除了被扔進浴缸時撲騰了下,之後她也只是很端莊地坐在浴缸里,並伸手扯過了他的大浴巾,扔進水裡將自己裹住了,除了兩根晃在水裡的白嫩大腿,算不得走光太多。
而作為一個好演員,這種時候宋陵澄一般是不會讓自己露出太多不合時宜的羞赧或者饑渴情緒來的。
她雖然吐了不少,但是藥效還殘留著,而且不小,即使泡在冷水裡宋陵澄還是覺得空虛難耐,心麻癢麻癢的想要向剛才他抱她回來時那樣,無意識地蹭到沈司珩身上去,他身上的味道太好聞,體溫也剛剛好。
但宋陵澄理智還在,她知道她不能三了楚凝,而且看沈司珩的架勢即使她把他給扒光了他也會眉眼不動地把她扔進浴缸里泡冷水。
所以宋陵澄不做不道德也自取其辱的事,她一遍遍地念著清心咒一遍遍地念了兩句又有些控制不住地看著沈司珩,然後很想去撓撓身體發癢的地方,宋陵澄覺得她要真這麼做了這輩子是真的沒臉見人了,因此一遍遍逼著自己念一遍遍念不下去再一遍遍地把音量調大,然後,沈司珩終於有了動靜。
他雙臂撐著浴缸兩側,身體朝她傾下來,繼續居高臨下地望她:「宋陵澄,很難受嗎?」
宋陵澄想很淡定地回一句「沒有」,但一張嘴就變成了帶著哭腔的軟嗓:「你能不能出去?」
「不能。」輕輕緩緩的兩個字從兩片厚薄得恰到好處的唇里飄出時,宋陵澄被迫擱在浴缸邊的傷腳很想狠狠一腳揣上他那張臉,但她使不上勁來,這樣的姿勢也很不雅。
沈司珩只是側頭盯著她,姿態閒懶:「我出去了,你不小心溺斃了誰救你?」
「……」宋陵澄低頭看了看坐著沒到胸口的水,這水溺不死她,但她不知道會不會慾火焚身而亡,後者死得有點丟臉。
「這裡不是有個現成的男人?」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般,沈司珩清清冷冷地道,身體稍稍向她傾去,溫熱的氣息拂在宋陵澄臉頰上,「但是宋陵澄,你敢嗎?」
她不敢!
宋陵澄貼著浴缸把頭挪開了些,這種時候她還能保持著理智和他交談,而且克制著不呻%吟出聲,宋陵澄覺得自己忍功真心不錯,而且她還能條理很清晰地對他說:「沈先生,作為一個有家室有女朋友的男人,這種時候把一個理智不太清醒的女人扔在自家浴缸里是不合適的。」
沈司珩點點頭:「反過來,作為一個沒有家室沒有女朋友的男人,這種時候把一個理智不太清醒的女人扔在自家浴缸里再合適不過是不?」
「……」宋陵澄發現自己體內的藥效真的害人不淺,她不太思考得了,竟然想點頭附和了,但她沒點頭,只是愣愣反問,「原來你還沒追到楚凝啊。」
「……」沈司珩伸指勾起了她的下巴,黑眸在她臉上打量了一圈:「宋陵澄你今晚沒喝酒吧?」
宋陵澄腦子確實不太好使了,聽到他提酒就下意識想到那天晚上她喝醉強吻他的事來,覺得他大概是擔心她又餓狼撲虎了,因此很自覺地挪著腦袋拉開些距離來:「算是喝了吧,不過你放心,我不會飢不擇食的。」
「……」沈司珩掐緊了她的下巴,「我不介意你飢不擇食。」
「你這是在歡迎我撲倒你嗎?」宋陵澄問,盯著眼前這張光風霽月的臉,清清朗朗的哪裡像是寫著歡迎來撲倒我了,偏偏這張臉的主人還點了點頭:「你敢的話。」
宋陵澄還是不敢。
沈司珩也沒有嘲弄她,只是將臉湊近了些,與她眼對眼鼻對鼻地望著,指腹輕磨著她的臉頰:「宋陵澄,如果不是我趕到,現在的你就在李銘身下任他蹂躪了。我昨天才警告你什麼,他不是好人,最好別和他接觸,你倒好,一轉身陪他吃飯去了。」
宋陵澄覺得這種時候實在不是和她算帳的好時機,她有些混沌的腦子聽不進重點。他靠近的鼻息讓她現在滿眼滿腦就只看到男色,誘人的男色就這麼懸盪著在她身上,望著她,以著溫緩輕柔的好聽嗓音在同她說話,刺激得她體內的藥像漲了翅膀,讓她忍不住扭著身體,想去撓一撓,她都難受得快哭了,沈司珩繼續神色不動地望著她,繼續逼近,繼續以著舒緩好聽的嗓音對她道:「宋陵澄,李銘是什麼人你在娛樂圈混了這麼多年就沒聽過一點風聲?你真當他真的是星盛主事的?不過掛著個名頭,再借著這名頭去騙騙那些一心往上爬的女人而已。被他迷¥jian過的小女星不知道有多少,一個個還被迫拍了艷¥照坑都不敢吭一聲,你還想著去步她們的後塵?」
宋陵澄覺得沈司珩是故意的,故意在逼斷她最後一根叫理智的弦。他說的這些她確實不知情,她一到這個世界莫名其妙被推著繼續去演完那部戲後她就火了,火得一塌糊塗,大把劇本和票子往她手上送,公司本身後台就硬著,又可著勁兒地捧她,給她配了最好的經紀人最好的宣發和公關團隊,她只要每天拍戲再跑跑通告跑跑代言就夠了,圈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和她沒關係,她也沒費心去了解,自然不知道這些風言風語,但是現在沈司珩和她說她混沌的腦子裡也聽不進太多,她還是只看到了那張越來越近的俊臉,以及兩片緩慢有節奏地一開一合的唇瓣,唇色誘人,讓她想起了當年她做過的那個春%夢,想起了這兩片唇吻她的樣子,以及兩根有力的手臂緊緊箍著她的腰,失控而又控制地將她壓倒在床畔上的樣子……
「嘣」的一聲,宋陵澄恍惚覺得某根弦崩斷了,她迷濛的眼眸里看到自己的手臂像有自己的意識般勾上了他的脖子,拉下他的頭,雙唇也自動自發貼上了她的唇,溫熱的觸感……宋陵澄心裡大驚,下意識要退,但沈司珩速度比她更快,閒懶地撐在浴缸邊的手臂突地按住了她的後腦勺,不讓她躲,另一根手臂也緊隨其後,緊緊纏上了她的腰,以著強勁的力道將她壓入了懷中,化被動為主動,唇舌悍然入侵,激烈狂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