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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2:53:37 作者: 雪中立鶴
    安六合接過來一看, 很是驚喜。

    這年頭國家物資緊缺,所以物質獎勵是有些拿不出手的,但也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於是這張清單上列的都是些更有實際意義的獎勵——

    一千畝的糧農基地三個,地址自選,歸屬權雖然是公家的,但她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沒人會問她要收成,屬於徹徹底底的實驗性質的土地。

    如果選中的是平原和湖泊,按占地面積計算,如果選中的是山地丘陵,則按實際可以使用的面積計算。

    比如一座山頭雖然總面積很大,但能耕種的只有幾十畝地,那就按這幾十畝來算。

    為了方便這三個基地的研究員就近照顧作物,會在基地里建設統一標準的職工宿舍三十間,倉庫二十間,廚房食堂等按三十人的規模配備,一應農具等都會準備好。

    糧農基地籌建起來後,人員的甄選由她自己決定,工資定級參照現行的技術崗位定級。

    糧農基地的產出由她自行支配,可以作為基地的運轉資金,也可以作為基地工作人員的福利,只要有了新成果後及時向社會面推廣普及就行。

    除此之外,每個基地都會配備自行車十輛,解放牌卡車一輛。

    本打算再給她每個基地配個公車,可目前汽車產量有限,所以先給她欠著,先把島上這邊的安排上。

    另外,這三個基地被命名為:六合一號,六合二號,六合三號,編入華夏一號糧農基地體系內,作為額外的小型基地而存在。

    安六合看完,對這個三個基地很感興趣,她準備好好研究一下全國主要糧食產區的特色再做決定。

    至於市長和市委副書記的職務,她懷疑自己可能沒多少時間兼顧,便問蘇繼善有沒有什麼要求。

    蘇繼善寬慰道:「沒看到給你安排了兩個幹活的嗎,你有空就來點個卯,沒空就繼續搗鼓你的花花草草。對了,研究所已經蓋好了,你選個日子正式搬進去吧,你那臨時的實驗室又小又矮又悶,每次路過我都懷疑你怎麼待得下去的。」

    安六合笑笑,正打算臭美一句說自己比較吃苦耐勞,結果胃裡又是一陣酸澀,她趕緊跑回屋裡,扶著門框一陣陣嘔吐著。

    蘇繼善沒進來,站在走廊下問她:「你這是在害喜吧?小周知道了沒有?」

    「我還沒確定呢,等晚上再說吧。」安六合其實已經給自己把過脈了,確實是喜脈,但她總覺得自己把的未必準確,想著等會讓九州來看看。

    初冬的風很冷,安六合把蘇繼善送到門口就回來了。

    轉身的時候,看到範文欣從屋裡出來,這老姐姐最近春風滿面的,走路都跟要飛起來了似的。

    她也不住這兒了,而是搬到她新處的對象那兒了。

    這人是誰呢,是上次一起去新疆的成員之一,趙精忠親自挑的人,安六合跟他不是很熟,只知道他姓彭,長得挺粗獷的那種類型,那膀子上的肉,比她大腿都粗。

    這會兒範文欣是來給兩個孩子準備晚飯的,親媽來了,誰家還讓孩子自己做飯吃啊,那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嗎。

    所以範文欣最近特別的母愛泛濫,每天一過中午就來了,即便每次她做的飯都被孩子嫌棄,但她就是想來盡一盡心意。

    她只做葛麗和葛強的,至於屋裡那個大腹便便的華念君,她只當沒看見。

    她見安六合氣色不好,趕緊過來扶著她:「怎麼了這是?剛才就聽你在吐了,這是有了?」

    「還不知道呢,姐你去忙你的吧,我歇著就是了。」安六合掙扎著鬆開了她,自己站穩了,她不太喜歡在人前表現出脆弱無力的一面。

    見她逞強,範文欣嘆了口氣:「你啊,不要總把自己當男人使喚,適當的時候也要示示弱,讓男人看到你嬌滴滴的一面。不然的話,日子久了,男人想著你什麼都能自己來,還要他幹什麼。我當初跟葛麗他爸,就是這麼一步步走到了各管各的地步……」

    範文欣這話匣子一打開就收不住了,雖然她離了,可她特別喜歡追憶往昔,可見當初跟葛長征也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的。

    多年夫妻走到這個地步,很難說全部是哪一個人的錯,無非就是一方過錯大些,一方毛病少些。

    但無論如何,安六合都決不允許自己的婚姻出現這樣的問題。

    所以,今天範文欣的話,她多少還是聽進去了一點點。

    等太陽快下山的時候,她就站在大院門口,扶著那株葉子掉了一地的歪脖子樹,靜靜地看向路的盡頭。

    冬日的傍晚很少出現霞光,此時天空上飄著一層迷迷濛蒙的雲霧,將太陽染成了模糊的橘色,霞光照射不下來,只吝嗇地漏了些昏暗的天光下來。

    暮靄沉沉,逐漸褪色的天幕下,一群軍官或走著路,或騎著車,絡繹不絕地往大院這邊來了。

    沒人跟周中擎搶道兒,騎在最前頭的自然是他,清脆的車鈴聲響起,劃破了等待多時的寂靜。

    從看到他的身ᴶˢᴳᴮᴮ影,到他噙著笑出現在面前,不過眨眼的功夫。

    安六合低頭,車輪濺起的塵埃在她衣擺上落下一片土黃,她卻並不嫌棄,鬆開歪脖子樹,轉身像只柔弱無助的小羊羔,撲到了她男人懷裡。

    女人家顯然有些不舒服,身子柔柔軟軟的不說,額頭似乎還有些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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