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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2:53:37 作者: 雪中立鶴
盒子是用上好的楠木做的,巴掌大的一點,裡面鋪著明黃色的綢布,綢布上躺著兩顆烏漆嘛黑的藥丸。
九州拿出其中一顆:「這東西可難熬製了,我一共就熬了兩顆,你今晚先試一顆,回頭我給你弄些小的,慢慢滋補調養,你得把你這腎虛的毛病調理過來。」
安五湖震驚到說不出話來了,他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他的九弟:「你沒禍害人家姑娘吧,你怎麼比我還懂啊?」
「我是醫生啊!我要不懂我怎麼給人看病啊!你要是不放心我你可以去問問六姐,她比我懂。不過我琢磨著,這種事還是別跟她說了,不合適。」九州自己都害臊了,別看他說起來一套一套的,可他早就臉頰發燙,耳根子發紅了。
安五湖沒再說話,他接過那顆黑漆麻烏的藥丸,斟酌再三,一口吞了。
九州趕緊撒丫子狂奔,去廚房把涼好的白開水端過來:「幸虧我有涼熱水的習慣,快,喝點水啊哥。」
安五湖幹了一碗水,也不去四哥那邊了,就按照九州提點他的,坐在屋裡研究起了技術。
尤其是九州折起來的那幾頁,他更是反覆揣摩了好幾次。
不一會溪雲就被九州騙回來了,來的時候眼睛都紅了,她不明就裡,以為安五湖真的跟九州說的那樣生病了快不行了。
結果到了屋裡一看,安五湖真的靠在床頭,閉上了雙眼,嚇得她撲上來就哭:「五湖,五湖你哪裡不舒服?你別嚇我,我帶你去看醫生。你能起來嗎?我扶你。」
安五湖緩緩掀開了眼皮,他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痛哭流涕的女人,忽然有些明白了九州的用意。
她應該是在乎自己的。
為了不讓九州白白操心一場,他撫摸著她的後背,道:「九州就那性子,喜歡一驚一乍的,我不過是被蛇嚇到了,沒是的。」
「蛇?在哪裡?我去打死它!」一聽到是因為有蛇,溪雲很是鬆了口氣。
她這個丈夫哪裡都好,就是膽子小,一看到蛇蠍蟲蟻就不行了,這些年在竹樓那邊,都是她在保衛他們這個小家的安全。
她趕緊起身,滿屋子找起蛇來。
看著她那認真仔細的樣子,安五湖眼眶一熱,越發覺得不舍。
他真的好愛她,如果九州教他的法子還是行不通,如果她到頭來還是只想留個孩子給他,夫妻倆一別兩寬,他也不會違逆她的心愿。
誰叫他愛她呢,愛她,就要成全她的一切心愿。
可是如果可以兩全呢?
如果她真的只是不想揭他的短,讓他覺得沒面子呢?
如果真的是床笫之間的不和諧呢?
所以,果然還是孤注一擲地試一試吧。
安五湖下了床,手搭在溪雲肩頭:「別找了,我困了,我們洗洗睡吧。」
溪雲應了一聲,去廚房燒水,安五湖則在院子裡收拾起沖澡用的澡盆和毛巾等物。
夜晚九點,兩人熄燈上床。
安五湖背水一戰,心懷忐忑。
明明覺得那姿勢糟糕透頂,卻還是強迫自己進行了嘗試。
沒想到,有意外收穫。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那麼美妙的聲音,也是第一次在事後被纏著再來一次。
他的人生,好像在一片昏暗中被撕開了一個巨大的豁口,湧進來的全是充滿希望的曙光,和滿是歡.愉的甜醉。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這次回來,是回來對了。
此時的他並不知道,今晚不光是一大家子給周中擎補辦生日宴的好日子,更是他的好日子。
他將在餘生的每一天都無比感激今晚周中擎的點醒,也無比感激九州所做的一切。
得益於那些糟糕的姿勢,他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悄悄的,在他媳婦的身體裡留下了希望的種子。
不同於安五湖這邊的狂濤巨浪,路峰那邊則是一片死寂。
他被寧華夏親自叫過去,給他的表姐夫周中擎過生日。
路峰嘴上答應了,可身體卻遲遲不肯動彈。
一直拖到快十點了,才硬著頭皮,拎了一條魚過來,到了院子裡,才發現劉四喜早就過來了。
自來熟地在跟寧華夏說話呢。
生日宴已經吃完了,劉四喜一邊摳牙一邊跟寧華夏告狀:「姨媽你是不知道,六姐明明騎了車,卻讓我自己走過來的,氣死我了。」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寧華夏並沒有教訓安六合,反倒是質問她道:「我也納悶了,你說你替路峰來的,可路峰並沒有跟我通氣啊,所以我女兒不知道你們的關係也是情有可原吧。再者,你要真是為路峰考慮,就該懂事一點,好好替他謝一謝我六女婿的救命之恩,而不是為了這點芝麻蒜皮的小事告我女兒的黑狀!」
劉四喜被寧華夏有理有據的質問弄得很沒有面子,可她還是死鴨子嘴硬:「我怎麼知道什麼救命之恩,路峰又沒有跟我說。再說了,六姐夫既然是個軍官,那保家衛國就是他的責任,路峰這個平民老百姓也屬於他應該保衛的一份子,他獻點血怎麼了?要我說,路峰不欠他的,是路峰給他了逞英雄的機會,應該他來感謝路峰才對。」
寧華夏還ᴶˢᴳᴮᴮ真沒見過這麼顛倒黑白的無恥之徒,冷哼一聲下了逐客令:「既然這樣,你去問問路峰,他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如果他也是這麼想的,那這門親戚以後還是不要再來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