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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2:53:37 作者: 雪中立鶴
    天哪,她得看看樹上有沒有母豬,這也太石破天驚了,這可是張銀鳳啊,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營長妹妹。

    張銀鳳不開心,氣鼓鼓地把籃子放下,嘴巴一撅,嘟嘟囔囔:「怎麼,沒聽說過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嗎?我就是學了,就是會了,你要是信不過我,你可以嘗嘗再說嘛。」

    「信,我怎麼不信?我就是沒想到,有朝一日能吃到你做的飯菜,那我可真是太有口福了。」安六合樂得吹捧了她一下。

    張銀鳳高興了,手裡攥著兩條麻花辮兒,蹲在了旁邊:「姐,你出去這麼久,有沒有回心轉意啊?我聽人說,這飲食男女,只有在一起相處了才會知道對方的缺點。周團長脾氣那麼臭的一個人,你這段時間應該發現不少他的缺點吧?快跟我說說,我陪你一起罵他!」

    「銀鳳,你這都跟誰學來的歪理邪說?」安六合實在是太意外了,這小姑娘是被誰帶歪了嗎?一套一套的。

    張銀鳳拖長了音調開始撒嬌:「哎呀,你說說嘛,說說!我就是好奇,他這個人到底懂不懂疼媳婦啊,該不會這些天都是你在照顧他吧?哎呀,那你跟他處對象多沒勁啊,你本來就帶著兩個孩子,這下又多了他和他兒子,你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嘛。」

    「嗯,確實有點麻煩。」安六合故意這麼說,就想看看這姑娘是不是真的要貶低周中擎抬高張臨淵。

    真要是這樣,她得趁早讓她死了這個心。

    她這句話果然讓張銀鳳格外興奮了起來,她忽然抱住了安六合的胳膊:「是吧是吧!我也覺得周團長兇巴巴的,一看就不是照顧人的料。這些天你沒少受委屈吧?哎呀,不如就這麼一拍兩散算了,你再看看別的好男人,啊。」

    安六合繼續套話:「那好吧,你有合適的人選推薦給我嗎?」

    「有啊,我哥啊!」張銀鳳脫口而出,眼中滿是期待。

    安六合故作苦惱:「可是周團長連結婚申請都打了啊,這不太好反悔吧?」

    「這有什麼嘛,只是申請而已,又不是領證了。大不了你直接跟那個什麼邵政委說,說你不想再養個好大兒,你忙不過來,這不就得了。」張銀鳳理所當然地說著。

    她還就不信了,安六合真想拒絕這樁婚事的話,會沒有辦法。

    安六合看著她那熱切的期盼的眼神,從現在開始,不搭理她了。

    急得張銀鳳一個勁問她:「你怕什麼啊?你倆又沒有結婚,不算軍婚不受保護的,你想反悔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安六合沉默地把魚殺完,隨即用硫磺皂洗洗手,進屋去了。

    張銀鳳追了進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到安六合把兩本結婚證懟到了她跟前。

    她不明白,接過來看了看,這一看,愣住了。

    「哎呀姐,你怎麼都領證了啊,你不是也嫌棄他麻煩嗎?那你領這個結婚證不是把自己坑了嗎?」張銀鳳急得不行,這都領證了,她哥還能有機會嗎?

    安六合把結婚證收回來,正色道:「銀鳳,我剛是在詐你,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我跟你哥是不可能的。我說句大實話你別生氣,你哥再好,我也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以前沒有,今後更不會有。至於周中擎,你想錯了,他很照顧我,也很維護我。」

    「可你都把戒指摘了,你……」張銀鳳很意外,結婚證帶來的刺激太大了,她有些站不穩了,扶著旁邊的椅子慢慢坐下。

    她要理一理思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詐她呢,她明明是好心。

    安六合不想夜長夢多,解釋道:「戒指?你不知道這是金戒指嗎?金貴著呢,我哪裡捨得糟踐它!我剛殺魚呢,怕沾上魚腥味難去掉,所以把戒指拿下來了。至於其他首飾,那是因為之前在微山湖那邊處理亂子,怕被土匪惦記,所以都摘了。」

    「你是真的鐵心了再也不給我哥機會了?」張銀鳳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白高興一場。

    她傷心死了,這陣子她哥都瘦脫相了,她真的為她哥感到委屈。

    人誰無過,她哥是走過彎路,可那又怎麼樣?還不是想讓她當個威風的政委夫人嗎?他的出發點是好的啊!

    安六合不想留下任何誤會,澄清道:「我眼裡就沒有過別人,我看上的是周中擎,我不是花心的人。我跟周中擎關心心相印,也都很為對方考慮,你實在是誤會他了。海腸我就留下了,就當是你送我的新婚賀禮吧,謝謝你。」

    張銀鳳是哭著走的。

    從周中擎身邊經過,颳起了一陣風。

    他剛給蕾蕾端完臭臭,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他還以為這兩人吵架了,進來看了眼,發現他媳婦正對著鏡子臭美呢。

    他樂了,走過來把蕾蕾放在床上,要來親自幫她戴上耳環。

    卻被她嫌棄地一把推開了:「哎呀你洗手沒有啊?好臭。」

    「沒顧上。」周中擎這不是忙嘛,剛給蕾蕾擦了粑粑,手有餘香也是正常。

    他拿硫磺皂洗了洗,再次回到房間,耳環戴上,項鍊系好,隨即摟著她的肩膀,看著鏡子裡面容嬌俏的小媳婦,由衷讚美:「我老婆真好看。」

    安六合捶他,他也不躲,兩人拉拉扯扯的正打算再親個嘴兒,就聽門外響起了安四海的聲音。

    他一向大大咧咧的,那聲音,爽朗渾厚,愣是把床上剛睡著的蕾蕾個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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