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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2:48:07 作者: 白鷺成雙
    李景允被她氣笑了:「爺讓你有話直說,與爺敞開心扉,你便是這般趁機殺人,胡攪蠻纏?」

    花月搖頭:「妾身沒有殺人。」

    「幫凶也是凶,你若是被押去公堂,也與兇手同罪。」胸口起伏,李景允放了筷子,「你就這麼容不下她,非得取人性命?」

    「公子明鑑。」花月平靜地道,「妾身沒有殺人的理由,只是欠了人情,所以幫人一個忙。韓家小姐與公子青梅竹馬,曾也算妾身半個主子,妾身不會因妒對她動手,沒那個資格,只是她欠了債,有人要找她還。」

    李景允查這案子好幾日了,知道有可能是馮家尋仇,但從她嘴裡說出來,他還是覺得生氣。

    「這麼大的事,你不會同爺先商量?」

    商量?花月疑惑地抬眼:「妾身若是先與爺商量,爺會放任韓霜被刺?」

    自然不會,李景允抿唇,於情到底是一塊兒長起來的人,不喜歡也不會看著人去死,於理他還有很多事沒弄明白,要靠著韓霜來解。

    他沒出聲,花月也算是知道答案了。放下湯勺,她笑:「先前公子與妾身坦誠相待,妾身很是感激,也曾一度將公子視為最親近的人。可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哪怕是夫妻,立場不同,您的刀子也早晚會橫在妾身的脖子上。與其到時候撕心裂肺,不如早些清楚明白。」

    清楚什麼,明白什麼?李景允氣了個半死:「這世上多的是雙全法,你做什麼非要去走獨木橋?是不是非得爺將你按去公堂上,你心裡才舒坦?」

    狡黠一笑,花月搖頭:「爺現在按不了妾身了。」

    「妾身是您將軍府的少夫人,懷著您的親骨血,您眼下就算去太子面前說妾身是前朝餘孽,也只能是個玉石俱焚的下場。您手裡有妾身的秘密,妾身也捏著您棲鳳樓的帳本。」

    棲鳳樓背地裡做的勾當實在太多,無法擺上檯面,哪怕粉飾得乾淨,她這種精通帳目的人,也能看出許多門道。

    指節捏得發白,李景允滿臉陰霾,站起身看著她:「爺拿心窩子寵你,你往爺心窩子捅?」

    「公子恕罪。」花月低頭,「妾身說的只是您先捨棄妾身的情況,您若不賣了妾身,妾身自然會把那些東西一直藏著直到帶進墳里。」

    好個殷掌事,好個西宮小主,真是半點不肯被人拿捏,始終要為自己留足後路。李景允怒不可遏,只覺得自己滿腔心思都餵了狗。

    「您喝口湯吧。」她低聲道,「妾身只是同您坦白落水之事,並不是要與您決裂。」

    這同決裂有什麼區別?他挖空心思想了解她,想替她兜著收拾攤子,想與她走一條道,結果這人倒是好,三言兩語就與他劃清界限,再不願意沾染。

    李景允覺得殷花月像只蝸牛,看著慢慢吞吞的,也溫柔,可你只要一不小心碰著她點兒,她就立馬縮殼裡去,擺出一副風月與我無關的姿態。

    什麼毛病啊這是。

    深吸一口氣,他道:「爺養不住你這樣的人,你若實在覺得與爺不是一條道上的人,便搬去先前那個小苑住吧。」

    沒有人會願意被人抓著把柄,花月說出這一番話,就做好了要離開將軍府的準備,反正莊氏不在了,她搬出去住,還不用天天面對李守天,順帶也能有自己行動的自由。

    只是,起身朝他行禮道謝,她還是有那麼一丁點,就一丁點的難受。

    第69章 懷孕傻三年

    作者:白鷺成雙|發布時間:06-21 16:50|字數:3074京華的天漸漸轉涼,風拂鬢邊,觸碰生寒,人在庭院裡坐,得裹上厚厚的毯子,再捧上一盞熱茶。

    花月將自己裹得很是牢實,半倚在長椅里,安靜地聽著小采說話。

    「三公子最近似乎心情不好,常去棲鳳樓,他身邊還是那些人,沒聽著議論什麼宮裡的事,只有一回聽見溫御醫說這個月東宮有宴,要去一趟。」

    「嗯。」花月應聲,捧著熱茶吹了一口氣,看著眼前氤氳的白霧,微微有些走神。

    來這小苑裡住了有一段日子了,倒是比想像中更加清淨自在,李景允沒有來找過她,只給她包了三百兩銀子供開銷。

    這是大梁人養小房的做法,把霜降氣得夠嗆,直說要回去找他說理。花月勸了她半晌,她還是哭道:「您這懷著身子,在這冷門冷院裡怎麼過?」

    神色複雜地看著她的眼淚,花月實在沒好意思說,就是要在這冷門冷院裡她才能過得舒坦,不用受著李景允忽冷忽熱的恩寵,也不用再想些有的沒的兒女情長。

    按照常歸的意思,花月安排好了人。只是時間倉促,他那幾個人也只能在東宮附近巡邏,算不得東宮禁衛,也只能自己想法子找機會行刺。

    安排是安排了,她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畢竟宮裡守衛森嚴,就算常歸手下那幾個人神功蓋世,也不會取得了周和朔的首級,頂多會給李景允惹出些麻煩。

    先前常歸說她是因為李景允才不願意在宮裡動手,其實非也,餿主意就是餿主意,她只是不認可常歸那顆被仇恨沖昏了的腦子。但惹出麻煩來,似乎也能幫她一把。

    ***

    「還真就是倒霉,手下的人亂調度,引狼入室,傷了太子的姬妾。」溫故知長嘆一口氣,「誰知道那些人怎麼想的,三爺管那麼嚴,還敢亂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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