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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2:48:07 作者: 白鷺成雙
    剛養熟的狗罷了。

    「公子。」

    八斗又從外頭回來了,恰好聽見寶貝二字,驚訝不已:「您怎麼知道有寶貝?韓府派人送了這個來,將軍的意思,讓您琢磨回個禮。」

    溫故知收了聲,兩人對視一眼。

    李景允抿唇,掀開帘子朝八斗伸手:「拿來。」

    一方檀木盒,打開便是一隻南陽玉蟬,系了青色絲絛,以作腰間掛飾。

    「這是什麼意思?」溫故知沒看明白,「好端端的送個腰飾,這也不是什麼鴛鴦鶼鰈啊。」

    眼神有點涼,李景允合上盒子:「救她出來的時候,爺把七竹環結佩給出去了,估摸是到了韓霜手裡。」

    溫故知挑眉,稍微一琢磨,反應了過來:「那她倒是大度,竟不責問,反而還了你一個。」

    韓霜對他向來忍氣吞聲,她知道責問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但相應的,殷花月就不會有好果子吃了。

    李景允轉頭看向床上躺著的那人。

    巴掌大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血色,瘦弱的手腕露在外頭,兩根手指就能圈個來回,她眼角的淚痕未乾,眉心也依舊緊皺,似乎在做什麼可怕的夢。

    ***

    「玉蘭。」

    從齒間溢出去的嘆息,換在夢境裡,便是滿心的歡喜。

    花月拖著長長的山河裙站在玉蘭花枝下,仰頭就能看見從枝葉間透下來的春光,她伸手想去夠花,可高度差了那麼一點兒。

    嘗試了好多次都夠不著,她扁嘴就想哭,可眼淚剛冒出來,身後慈祥的男人就將她抱上了肩頭,輕聲哄:「再伸手,伸高點,哎,這就對了,囡囡真厲害。」

    潔白軟嫩的花落在了手心,花月破涕為笑,回頭遠看,溫柔的女人就坐在石桌邊,捏著繡了一半的手帕繃子朝她拍手:「囡囡過來,來看這個花漂不漂亮?」

    淺青的帕子,繡著玉色的花,香氣盈鼻。她驚嘆,伸手就想去摸。

    可這回,在她能夠到的地方,指尖一碰,花沒了,帕子也沒了,石桌和男人女人都消失了個乾淨,四周暗下來,一吸氣就能聞見灰塵和枯草的味道。

    「吱呀」一聲,旁邊開了一扇門,光從門外泄進來,映出無數飄飛的粉末,照得她眼睛生疼。

    有人隨著光一起進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你真以為爺拿你沒辦法?」

    冰冷的聲音,聽得她脊背發緊,花月下意識地搖頭,猛地往後退。

    身下一空,失重感接踵而至。

    「瞎動什麼。」有人惱怒地呵斥了一聲,將她接住,身子瞬間被撈回了一個柔軟溫暖的地方。

    手指有了知覺,耳朵也突然聽見了四周的聲音,花月一凜,緩緩睜開眼。

    外頭似乎天剛亮,桌上的蠟燭還沒燃盡,李景允在伸手端藥,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見他緊繃的側臉。

    茫然地眨了眨眼,她開口:「公子。」

    聲音啞得像麻線拉在木頭上磨似的,李景允聽見就是一愣,眼睛瞥下來,嘴角抿了抿:「還知道醒。」

    一勺藥遞了過來,他板著一張臉道:「醒了就自己喝,免得爺硬灌。」

    「……」夢見別的可能是假的,但夢裡夢外,這人都是一樣的兇惡。

    花月抿唇,伸手想去接勺子,可她實在乏力,指腹碰著勺柄都捏不住,反將碗撞得叮噹響。

    「得了。」他嫌棄地將她的手拿開,「八斗不在,爺勉為其難伺候你一回,就當還你上次的人情。」

    遲鈍地點了點頭,花月乖巧地張嘴。

    這人一看就沒伺候過人,不會斜勺子,也不會拿帕子兜著嘴角,花月吃力地伸舌含飲,儘量不讓藥灑出去。

    小而軟的舌尖飛快地卷著藥汁收進去,像極了旺福飲水的時候。

    李景允想嘲弄兩句,可看著看著,他不自在地別開了頭:「喝快點。」

    她點頭,正想喝大口些,這人卻突然又摸了摸碗壁:「算了,慢慢喝吧。」

    花月:「……」

    被打的人是她,她還沒出什麼毛病,這位爺怎麼反而不正常了?

    不快不慢地將藥喝完,花月想問點什麼,可眼前還一陣陣發黑,她只能閉著眼喘氣。

    「溫故知說你得補血補氣,少說養上十日。」李景允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先說好,爺不是個會發善心的人,你要是覺得我多管閒事,那我立馬把你送回掌事……」

    話沒說完,衣袖就是一動。

    李景允一頓,側眼看過去,就見自個兒衣袖上的料子皺起,其間的手指纖長柔軟,絞著那湛藍的顏色,輕輕晃了晃。

    像極了兇惡的旺福終於服軟之時的尾巴尖。

    花月沒多少力氣,全花在這上頭了,抓著他的衣袖搖一搖,見他沒反應,又搖一搖,動作小心翼翼,柔軟又溫順。

    可他還是沒反應。

    心裡有些急,花月費勁地睜開眼,想說她絕對不要回掌事院。

    可一抬頭,她看見床邊這人將臉轉到一邊。

    燭火滅,晨曦起。

    光影明滅之中,她好像看見這人在笑。

    第15章 調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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