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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2:48:07 作者: 白鷺成雙
簪子不用買了,他同殷花月不死不休!
春日天朗氣清,將軍府里百花盛開,可東院裡卻是硝煙瀰漫,氣氛凝重。
花月有了更多的活兒要做,基本是朝著累死她的方向去的,可她又不傻,出了門該找幫手就找幫手,實在找不了,自個兒忍一忍也不能讓這位爺看了笑話。
李景允亦不甘示弱,變著花樣地折騰她,為了顯得有格調,還特意讓人尋來《魏梁酷刑大集》、《前魏囹圄》等佳作以供參考。
一向清冷安靜的東院,不知怎麼的就熱鬧了起來。
沒幾日就到了韓家小姐的生辰,據可靠消息稱,韓小姐已經歸府,也給將軍府遞了請帖。
李景允翹著二郎腿躺在庭院裡,聽完下人傳話,吐掉嘴裡的橘子籽,嗤笑:「不去。」
秦生撓撓頭:「將軍府與韓家一向交好,按理說公子當去一回的。」
「爺沒空。」
秦生納悶了:「也好久不見公子去練兵場,都這麼些天了,傷也應該好了,公子在忙些什麼?」
側頭看向院子的某個角落,李景允十分不悅地努了努嘴。
秦生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就看見了頂著一碗水在除草的殷掌事。
「這……她做什麼呢?」秦生不解,「練功?」
「殷掌事神功蓋世,頭上那一碗水,能整日都不灑半滴,還用練什麼功?」
秦生滿眼敬佩,然後好奇地問:「要是灑了會如何?」
「也不會如何。」李景允嚼著橘子道,「就去掌事院領十個鞭子罷了。」
秦生:「……」
李景允左看右看,分外不舒坦:「你有沒有什麼法子能整整她?」
「公子,殷掌事一介女流,您同她計較什麼。」
「一介什麼?女流?」李景允掰著秦生的腦袋朝向殷花月的方向,不敢置信地道,「你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怪物?放去練兵場,那就是個齊落,刀劍槍不入,五毒不侵。」
「何至於……」
「不信是吧?」李景允拍拍他的肩,「你能想個法子讓她滾出東院,爺把煉青坊新送來的寶刀贈你。」
秦生覺得李景允太過幼稚,他堂堂男兒,怎麼可能為一把刀就去對付女人?
眼珠子一轉,秦生義正言辭地道:「公子,屬下有個好主意。」
第10章 油煎糖醋魚
莫名消失的韓小姐又回來了,韓府沒有任何聲張,只發了生辰請帖,邀將軍府過去用宴。
花月雖然很好奇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作為下人,她也不會多嘴,只替李景允更衣束髮、準備賀禮。
這位公子爺難得乖順,沒出任何么蛾子,老老實實地站在內室,任由她擺布。
花月有點不習慣。
「公子。」她輕聲道,「將軍吩咐,賀禮由您親自贈與韓小姐。」
「嗯。」李景允點頭,沒掙扎,也沒反抗。
花月覺得不對勁:「公子沒有別的看法?」
「我能有什麼看法。」他張開雙臂穿上她遞來的外袍,合攏衣襟,斜眼道,「總歸是要做的,推也推脫不掉。」
一夜之間竟能有如此長進?花月覺得稀奇,倒也開心,他肯聽話,那她就省事多了。
打開佩飾盒子,花月找了找,疑惑:「公子那日出府戴的鴛鴦佩怎麼不見了。」
李景允跟著看了一眼,滿不在意:「不見就不見了,也不是什麼好物件,俗得很。」
那可是寶來閣的珍品白玉,請上好的工匠雕的,在他嘴裡還不是好物件了。花月唏噓,真是朱門自有酒肉臭,取腰間明珠作狩。
換了個七竹環結佩給他戴上,花月正要轉身去收拾別的,手腕冷不防就被他抓住了。
「你今日要隨爺一起出門,總不能丟了爺的臉面。」抬眼打量她那空無一物的髮髻,李景允嫌棄地捏了個東西往她頭上一戴。
花月一愣,順手去摸,就碰著個冰涼的東西。
盤竹玉葉簪,與他那七竹環節佩是相襯的一套,李景允嫌它女氣,一直沒戴過。
「哎,別摘,東西貴著呢,也就借你今日撐撐場面。」他拉下她的手,左右看看,「等回府記得還我。」
都這麼說了,花月也就作罷,老實戴著。
莊氏慣常不出門,將軍今日也推說朝中有事,故而去韓府的只有李景允這一輛馬車。不過韓家夫人與長公主交好,來慶賀其愛女生辰的人自然也不少,幾個側門都擠滿了車馬奴僕。
花月以為要等上片刻才進得門去,誰曾想他們的車剛一停,就有小丫鬟跑來,將他們引到緊閉而無一人的東側門。
「我家小姐說了,李家公子人中龍鳳,斷不能與魚蝦同流,這門呀,她來替公子開。」小丫鬟笑得甜,說得話也甜得能掐出蜜來。
花月忍不住唏噓,這年頭皮相是真值錢啊,就算李景允脾氣差不理人,韓家小姐也願意為他敞開一片芳心。
她下意識地看了旁邊這人一眼。
李景允沒看那說話的小丫鬟,倒是倚在車邊看她,神情專注。
見她看過來,他也不避,墨瞳里淺光流轉,別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