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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2:29:54 作者: 婻書
    寒寧輕笑:「好久不見,段國公。」

    段信厚瞪著眼,目光由懼到恨。

    「堂堂國公府,現在真的要靠變賣店鋪來維持生計了,著實令人唏噓啊,哦對了,你女兒死了你知道嗎,你應該很高興吧,畢竟將你氣的中風的不孝女,落得如此下場,你是不是覺得很泄恨?」

    段信厚雖然不太能動彈,但另外半邊身體若是用用力,還是可以活動的,他不知道寒寧的目的,但本能的畏懼,想要將自己往床里挪,遠離眼前的危險。

    寒寧微微挑眉,饒有興致道:「你怕我?從頭到尾,我又沒做過什麼傷害你的事情,你為何會怕我呢?」

    段信厚心道,國公府落入如此境地,可不就是你害的,可是他有口難言,除了瞪視,他連責罵的話都說不出口了,這種任人宰割的無力,讓他更是心氣不順。

    見他這般,寒寧贊同的點點頭:「說起來,你也的確該怕我,你知道為何嗎?」

    段信厚皺眉,完全不懂這小王爺半夜潛入他的房中究竟所為何事。

    寒寧微微低下身子,在段信厚的耳邊道:「段國公知道我母父是誰嗎?他啊,姓寒,單名一個寧字。」

    段信厚猛地睜大了眼睛。

    寒寧再次一笑:「而我呢,就是當年被孤雲抱走的那個死嬰,所以說起來,我本該叫你一聲爹。」

    段信厚的胸膛猛地起伏起來,仿佛遭受了莫大的刺激,一雙眼睛看著寒寧,恨不得要瞪凸出來一樣。

    寒寧搖頭道:「可惜啊,都說父子連心,看來你我之間並沒有這種連心之情,我在你面前,你竟然認不出我來。」

    「其實你該感謝我,我爹爹回京第一件事,就是想要讓你人頭落地的,是我攔住了他,死的那麼乾脆還有什麼意思,不將當年我母父遭受的痛苦都嘗試一遍,哪對得起他對你的一番深情,你說呢?」

    段信厚那隻還能動彈的手緊緊的抓著被褥,胸膛起伏的更為劇烈,拼命的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發出的聲音只是一些無意義的嘶吼。

    寒寧饒有興致的欣賞了片刻段信厚的掙扎,這才繼續道:「我從地獄回來了,段信厚,當年你算計寒寧的一切,我會一點一點的再次要回來,你可要好好保重身體,多活久一點啊,否則看不到國公府的滅亡,多可惜。」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想想,父子如何順理成章的談戀愛,要不乾脆用強的吧.

    第208章

    誰也不知道這一晚寒寧光臨過國公府, 原本只有一半身體中風的段國公,徹底癱了,除了眼珠子還能轉動之外, 全身上下每一處能動的地方, 第二天僕人發現段信厚張著嘴流了滿床的哈喇子時,嚇了一大跳, 連忙請示夫人請來大夫一看, 中風竟然嚴重了。

    雲瀅眼巴巴的看著大夫。

    大夫搖頭道:「病人本就因刺激而中風,再次遭受了強大的刺激才會變得這般。」

    雲瀅只當是段信厚得知了女兒的慘死遭到了刺激, 並沒有往別的地方去想,連忙追問道:「那...那可還有的治?他若是一直這樣, 還能活多久?」

    大夫道:「治肯定是沒辦法治了,好生將養著, 活的長久些也不是沒可能,只是今後莫要再刺激他。」大夫說完, 又開了一堆珍貴的藥材,都是貴重續命的,想來國公府應該不至於缺這點藥錢。

    國公府如今是不缺, 但不表示以後不缺,府中的鋪子生意幾乎都被搶了個乾淨, 以前那些商行多少還會給國公一點薄面, 讓利一些,但現在,段信厚自己無法出面, 從庶子中找來了一個想要培養出來管理府中營生的,年紀又太小,加上國公不得聖寵這件事幾乎人人都知道,因此那庶子在外根本壓不住人。

    自從國公中風的消息傳開之後,不但是外面的壓力,還有一些鋪子的夥計中飽私囊的越發過分,那些人都覺得偌大一個國公府,這瘦死的駱駝畢竟也比馬大,他們貪墨一些國公府也倒不了,可是貪墨的多了,帳面上到處都是漏洞,雲瀅倒是想要親自出面管,可是只要她敢出面,那些所謂的宗室,就能立刻將她除族。

    當府中的妾侍聯合外人,撬開了國公府的銀庫,偷走了大筆的錢財時,徹底成了壓倒雲瀅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不明白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國公府啊,想當初老國公還在的時候,那可是足以支持小透明一般的三皇子跟權勢中天的五皇子斗的存在,若說皇城權勢一分為二,那其中的一半都掌握在國公的手中,朝野上下,就連宰相都要退讓三分,怎麼到了段信厚的手裡,連三四品的野生官員都能不給他面子。

    雲瀅看著鏡中的自己,眼角已經爬上了細紋,可是她才三十出頭,原本保養得宜的雙手,如今變得無比的粗糙,從前只需要身著華服,享受著眾人的伺候,現在卻為了整個國公府的開銷勞心勞力,她的生活不應該是這樣的,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能夠為了一筆豐厚的嫁妝謀算死自己親表哥的女人,該狠的時候自然得狠。

    這一日,雲瀅讓人給在中山書院念書的小兒子送去了一些吃食和銀票,又讓人給已經遠在常州的大兒子送去了一份家書,借著這些日子以來,眾人照顧國公辛苦為由,分發了一些肉食犒勞大家,夜深人靜,眾人不正常的昏睡,雲瀅來到段信厚的房中,拿起一碗已經冷了的補藥,一口一口的餵了進去:「原本我想著,讓你跟外面那些人一樣,在昏睡中等待死亡,但再一想,你不能動,又不能說話,昏不昏睡也沒差別了,於是就這麼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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