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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2:29:54 作者: 婻書
寒寧站在孤雲的身後,嘆了口氣:「雲姑姑,壞人是註定不會有好下場的,你該將前事放下了,只要好好看著他今後的報應就夠了,何必一直將自己陷在裡面。」
孤雲回頭,看著跟夫人相似的臉,滿臉淒哀:「走出來,想忘掉,談何容易。」
這種感情寒寧能理解,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曾經見過『寒寧』的半生,曾經以一個旁觀者去看過這個世界,哪怕寄身於這個皮囊,他也沒辦法對這種感情感同身受,所以他可以很冷漠的慢慢報復。雖然看起來理智的有些過分,但寒寧覺得這樣也挺好,他不喜歡失控。
沒過多久,段信厚找過戰王府的小王爺這件事就傳開了。溫泉莊子原本屬於段國公這件事,除了一些權貴之外,其實沒多少人知道,不過大家都知道,現在的火鍋樓是以前歸屬於段國公的店鋪,後來被賣給了小王爺,然後就爆火了,每天客流不斷,直到收市還坐滿了的店鋪,也只有這火鍋樓了,要不是京中有宵禁,感覺即便徹夜不停的營業,也會有許多的客人。
不少人都說,這樓估計跟段國公八字相剋,在段國公手裡的時候虧了個底朝天,一轉手就成了大旺鋪,不知道段國公看到現在的火鍋樓,會不會後悔。沒想到除了火鍋樓之外,現在文人墨客們口中的仙林,竟然也是段國公賣給小王爺的,就那個桃林莊,已經一閣難求了,有些個財大氣粗的,恨不得包圓一年,那莊子,才是真正生金蛋的雞。
以前在段國公手裡是個無人問津的廢莊,現在到了小王爺的手裡,就成了香餑餑,結果段國公竟然以這是已逝夫人嫁妝的名義,想要將莊子贖回來,許多聽聞了這件事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怎麼就有人能這樣不要臉呢,現在看到莊子能生錢了,就想要回來,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這事一傳開,段信厚成了京中的大笑話,有人說他這是靠上南王了,所以不把戰王放在眼裡了,聽說願意給贖金都是給戰王面子了,要不然直接空口白牙的去要了。
還有人聽說小王爺不肯,結果段國公怒罵小王爺沒家教,差點就劍拔弩張打起來了。
這件事越傳越開,傳到後面直接變成了段國公帶著南王的兵直接上戰王府討教,意圖將莊子和火鍋樓給搶過來,聽說雙方大打出手血流成河廝殺的那叫個激烈,兩個王爺也因為這件事變得王不見王,連皇帝都勸架不過來。
寒寧聽著下人匯報的外界種種傳聞,撫唇輕笑,輿論戰,當真是自古有之啊。
段信厚聽聞了這件事,直接砸了一屋子的擺設,這事肯定是那個小兔崽子傳出去的,段信厚氣得手發抖,他倒是真想帶上南王的兵上門去打一場,他覺得那個小子就跟他天生相剋,簡直比戰聞初還要可恨。
在外集訓的戰聞初回到京城自然也聽聞了這件事,還沒等他找來兒子先詢問一番,就在朝上見到了段信厚。段信厚起初見到戰聞初的時候還有些腿肚子打顫,但見戰聞初沒有什麼動作,便又放下了些心,還以為戰聞初也是有些忌憚南王。
卻不想,上頭一宣布退朝,還沒等他走出前宮,就被戰聞初給攔下了。
段信厚看著來來往往的官員,想著再怎麼著,也不至於在這裡殺了他吧,於是努力擠出一個笑臉來:「不知戰王有何貴幹?」
戰聞初冷冷的看著段信厚:「聽說段國公曾指責本王不會教兒子?」
段信厚連忙道:「這市井傳言罷了,戰王可莫要輕信。」
戰聞初的眼神在他身上掃了一圈:「那想要贖回莊子也是傳言?」
段信厚心中一突,他敢在小王爺面前提已逝的夫人,但卻不敢在戰聞初面前提,不過這話問到了頭上,他也只能含糊道:「那畢竟是寧兒的...」
戰聞初走近了他幾分,段信厚瞬間噤聲,戰聞初冷冷垂眸,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再讓我聽到你指責我兒子半句不好,我血洗你整個國公府,不信,大可試試。」
直到戰聞初走遠,段信厚還是心臟狂跳,雙腿發軟,要如果不是努力強撐著,他真的差點尿褲子,他能跟人玩陰狠的,能看著人在他面前掙扎著死去而無動於衷,但對上戰聞初這種真正經歷過鮮血洗禮的將軍,單單一個眼神,他就覺得有種屍山血海撲面而來的血腥氣,那種黏糊的令人掙脫不開的窒息,那種無聲的絕望在耳畔吶喊的掙扎,即便此刻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他卻通體冰涼,稍微一動才發現,整個衣服都已經汗濕透了。
之前他覺得,依靠著南王,他也不是不能跟戰聞初斗一斗,可是現在他才發現,他以為的可以斗一斗,只是因為戰聞初對他的無視而造成的錯覺,真惹了他,血洗國公府,絕不是一句玩笑話。
早前還與他套近乎的官員們,此刻一個個的都避開他恨不得繞道走,剛剛那句話旁人可是聽得清楚,血洗國公府,這還是在大殿前,足以證明這絕對不是一句狂言,也能讓人清楚的認知到,戰聞初是如何的護短。
戰聞初前腳回府,南王的禮單後腳就送來了,美其名曰難得回來一次京城,卻無緣與戰王把酒言歡一番,甚是遺憾,於是備了份薄禮贈與未曾見過的侄兒,實際上就是賠禮罷了,也很明確的表示了,他南王,與段國公並非一條船。
這件事南王很明白,庸皇也很明白,就連戰聞初都很明白,哪怕是嫁女兒,嫁的也只是段苑傑這個人,而不是國公府,所以段信厚如何,是死是活,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