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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2:29:54 作者: 婻書
    寒寧接過西瓜,用小叉子叉了一塊送進嘴裡,涼涼的鮮甜在嘴裡散開,熱死人的夏天,空調房和冰西瓜,再沒有比這個鍋更爽的事情了。

    姚憑軒在寒寧的旁邊坐下,拿起他剛才看的手機,操作了幾下便投影到了電視上,見到屏幕上的人,姚憑軒微微皺眉:「他最近又來招惹你了,你找人盯著他?」

    寒寧舔了舔嘴角的西瓜汁,笑著看向姚憑軒:「你不知道?我以為會有人跟你報備呢。」

    姚憑軒伸手摟住他:「你怎麼會這樣覺得?」

    寒寧笑道:「我以為你時刻把我放在心上,每分每秒都會想要知道我在做什麼。」

    姚憑軒眼眸寵溺:「我想,如果你願意的話。」

    寒寧眉頭一挑,輕輕吐出兩個字:「做夢。」

    姚憑軒頓時露出幾分遺憾來。

    兩人說話的時候,顧安歌似乎走到了他的目的地,正蹲在一個不顯眼的亂石堆後,末世後路上已經沒什麼綠色植物了,極端的天氣讓地震後哪怕完好無損的小區都成了光禿禿的,就連寒寧他們門口,都沒什麼綠色,所以能掩護的地方不多。看顧安歌熟悉的樣子,想來也不是第一次這麼蹲點了。

    寒寧道:「前兩天那隻異獸就是他拿來的,找我換了點硫|酸,說要對付蕭夷,我後來找人調查了一下,原來當初我斷了他的腿之後,蕭夷說要找人救他,結果人沒找也就算了,還害死了他爸媽,這個顧安歌別的可能人品不怎麼樣,但對他的家人還是可以的,只不過不知道他現在這樣是恨蕭夷欺騙了他,還是很蕭夷害死了他爸媽。」

    姚憑軒看著屏幕中的人微微眯了眯眼,朝寒寧笑了笑:「難道不是應該更恨你嗎?」

    寒寧聞言一笑:「有句話說得好,柿子要挑軟的捏。」

    姚憑軒看著畫面中像莊園的別墅:「蕭夷在這裡?」

    寒寧嗯了一聲:「這人消失了一段時間,後來我在醫院裡碰到他了一次,才知道他去了衛家當護衛。」

    「衛國平?」

    寒寧道:「煤老闆叫衛國平?這名字有點不符合煤炭老闆的氣質啊,倒像個老幹部。」

    姚憑軒輕笑:「那什麼名字才配得上煤老闆?」

    「衛大富,是不是比衛國平配多了?」

    顧安歌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現在都被人看在眼裡,滿心緊張的握緊了藏在懷中的瓶子,機會只有一次,絕對不能失手。在暗處蹲守了一段時間,一個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走近,顧安歌眼眸陰沉的看著他跟別人做交接,即便穿著不起眼的護衛裝,哪怕現在環境惡劣,可是這人似乎依舊毫無變化。

    寒寧能過著如今的生活,那是因為寒寧背後有個颶風的大老闆,過於天壤之別的差距甚至讓他連嫉妒都嫉妒不起來,可是蕭夷呢,蕭夷能有現在的生活,都是因為背叛了自己。

    一想到自己瘸著腿,每天做著最髒最重的活,吃著最少的食物,每天於飢餓和絕望相伴,蕭夷卻依舊能保持體面,顧安歌就恨得瘋魔。他不好過,自然也不會讓這個自己付出了真心,卻得到了最慘痛背叛的男人好過!

    顧安歌也是偶然發現蕭夷竟然在衛家做護衛,一身黑色的護衛裝,襯得他身形越發挺拔,與當時穿著一身破衣爛衫佝僂著尋找能換工分垃圾的自己,一個天一個地。

    那一瞬間爆發出來的恨意顧安歌現在都還刻骨銘心,他怎麼能接受昔日背叛了自己的情人過的如此逍遙快活,如果不是蕭夷,他怎麼會跟寒寧變成這樣,曾經對他那樣好,幾乎百依百順的寒寧,又怎麼會如此狠心,如果不是蕭夷,哪怕末世,他也不至於淪落成如今這樣,這一切都是因為蕭夷!

    顧安歌自從知道蕭夷在衛家做護衛後,不止跟蹤過他一次,衛家所在的地方,相隔一條街就是貧民窟,所以這一帶也算是人來人往,只是衛家本身就是不好惹的存在,那些貧民自然也不敢隨便到這邊來,所以明明算是鬧市,但衛家的別墅卻極其冷清。現在軍隊巡查的本身就比較勤,都是手握重武器,加上法律的連坐制度,所以沒幾個亡命徒敢犯事,因此衛家的外圍護衛並不多,隔一段距離只有一個人站崗放哨,而這邊就是蕭夷負責的區域。

    站崗放哨其實是一個悠閒的差事,雖然剛開始站的很累有些不適應,但習慣了之後,連站十多個小時其實也還好,只不過現在天氣越來越熱,要是能在屋裡放哨,那自然更舒服。想到很快就要進行下一次考評,等過了考評他就能升級,蕭夷心中的煩悶頓時消散了一些。

    思想放空的時候,蕭夷不自覺的想起最近看到的幾篇新聞,颶風一次次外出,每次都能拖拉回一隻,甚至好幾隻異獸,那還不是那些在城外附近打游擊戰找到的兔子雞鴨,而是真正的大型異獸,每天都能在網上圍觀颶風那些甚至還不是正式隊員的成員炫耀團餐,白飯蔬菜肉,這種末世前幾乎家家戶戶的尋常飯菜,在現在來說何等昂貴。

    就昨天,一隻巨型長得像老虎一樣的異獸被拖拉回城的時候,無數人圍觀,那麼一頭需要好幾輛車才能拉動的異獸,也只有那樣強大的勢力才能拿得下來,而那樣強大的勢力,卻將寒寧捧的像個王子。

    為什麼同樣是人,卻有著如此大的差別。蕭夷自問不比寒寧差,難道一個人的出身真的就這麼重要嗎?為什麼寒寧可以什麼都不做,總有人將一切都雙手奉上,如果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蕭夷不會對他嫉妒到扭曲,但寒寧不是,他們曾經擁有過同一個男人,而在這個男人的心中,自己才是那個唯一,寒寧只是一個像他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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