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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2:29:54 作者: 婻書
    寒寧倒是沒想到他書房裡竟然還有重要到能讓他吐血的東西,反正已經燒了。而且因為迷失中也被點了火,一開始沒人發現,等將那一帶火差不多撲滅後還有濃煙不斷躥出,加上禮親王吐血昏迷,府中猜到有密室但不知道開關,最後沒辦法,為了滅火,直接將密室給生生砸開了。好在裡面的東西早就被燒沒了,倒是沒人看到那些宴禮的齷齪。

    這場大火被算是近段時間皇帝發生的最大事件了,而且因為是天子腳下,水車那是準備的相當充足,不知道多少年沒發生過這種無法撲滅的大火了。

    宴禮醒來之後也發現了不少被人為點火的證據,他不知道是誰想害他,還是誰想要毀滅什麼,反正他那一書房的東西全都燒乾淨了,他也沒什麼好怕的了,直接帶著人為|縱|火的證據進到宮裡,想要請宴皇為他主持公道。而且他也想借著此事查出些蛛絲馬跡來,想看看究竟是誰在背後與他為敵,甚至還有一些試探宴皇的意思,畢竟這位,才是他最大的敵人。

    卻不想宴皇看著他眼露一言難盡的複雜。

    宴禮頓時面露不解:「皇兄?可是臣弟所提之事有何為難?」

    宴皇嘆了口氣:「阿禮啊,你還年輕,身體重要。」

    宴禮滿腦袋問號,這皇兄多少年沒這樣喊他了,而且那眼神到底是什麼意思:「皇兄?」

    宴皇從一堆奏章中抽出一份,自己先打開看了一眼,然後語氣沉重地朝著宴禮道:「原本這事朕覺得既然無力回天,也許隱瞞你比較好,但身為皇兄,是在不願意你活的不明不白,你拿去看看吧。」

    宴禮滿頭霧水的上前接過奏章,發現這是一本醫案,而且還有他的名字,等他詳細看完,臉色頓時由青轉白,由白轉紅,雙目更是充血的一把將奏章往地上一扔:「這不可能!」他身為男人,雖然並不怎麼親近女色,但每日晨起所感還是有的,這上面說什麼,絕嗣?這怎麼可能!

    宴皇輕嘆道:「現在誰縱火顯然不重要了,你恐怕還要感謝縱火之人,太醫說你這是中毒所致,好在發現的尚早,還是能盡力一治的,你也莫要灰心,你還年輕,有的是時間。」

    可惜宴禮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腦中一嗡,體內氣血一翻騰,再次吐血倒地。

    看著宴禮倒地,一旁的太監都被嚇了一跳,下意識轉頭看向皇上。宴皇只是沉沉盯了地上的宴禮片刻,便面無表情道:「宣御醫。」

    這宴禮可真要感謝縱火之人啊,若非絕嗣,這絕的,恐怕便是宴禮的命了。

    可惜宴禮顯然不這麼認為,他醒來後抓著御醫詢問,得到了非常一致的答案,只覺得天塌地陷。他若不是想要給自己,給自己的未來的子孫後代拼個更好的環境,不希望他的後人如他那般困死在封地,他怎麼會動那樣的心思,怎麼會在封地安置不久後就花大力氣養兵。

    可是他養的兵被破,他暗中培養的人死光,他的後院一塌糊塗,現在極有可能今後再也無法擁有子嗣,他還拼什麼,還爭什麼?

    一瞬間,宴禮整個枯萎了,一下子仿佛老了二十多歲,鬢角甚至隱隱生出白髮,哪裡還有上一世後來君臨天下的意氣風發。

    姬游除了剛領了禁軍統領的職位,就連京兆尹都歸他管轄,所以王府縱火案他也是要走走過場調查一下的,然後非常好心的將燒毀後殘存的藥根送去給了禮親王。

    宴禮看著一團黑漆漆的東西,那死寂般的眸子裡終於有了光,一股能將人生生燒死的火光:「你是說,這東西是在王府後院發現的?」

    姬游點頭,表情非常正經:「大火從後院起,自然要深入調查後院,意外發現了此物,皇叔的病情本王在父皇那兒也聽聞一二,因此想著送來給皇叔查驗一番,不過畢竟是皇叔後院之事,不知皇叔是要走京兆尹還是自行解決?」

    宴禮將那黑色的藥根捏在了掌心,一字一句道:「自然是,自行解決!」

    姬游微不可見的勾唇一笑,狗咬狗才是最好看的。

    第82章

    周瑾兒沒想過事情那麼快會被宴禮知道, 宴禮平日裡身體不錯, 若沒什麼事,都不會請御醫把平安脈,所以當他因為書房失火吐血昏倒後, 周瑾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趁著一片混亂,收拾了一些值錢的東西趕緊走人。不過這種時候,也的確沒誰會注意到她, 除了一直盯著她的姬游之外。

    等宴禮發現周瑾兒竟然跑了,原本心中還有疑慮,這一下還懷疑什麼, 若不是心虛, 她跑什麼。還不等宴禮再次被氣到吐血,姬游就讓人將周瑾兒給送了回去。前世恩愛了一生,當為世人表率的禮皇周后,這輩子怎麼能分開呢。

    宴禮目光陰沉地看著周瑾兒,周瑾兒原本還有些害怕, 但突然間便不怕了,也就是一死,她被毀容之後原本就沒想活著, 要不是宴禮給了她希望, 卻又破滅了她的希望, 她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

    看到周瑾兒眼中的仇恨, 宴禮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暴怒, 直接拿出早就放在一旁的鞭子, 在周瑾兒突然驚恐的目光中,一鞭子狠狠抽了上去:「我宴禮自問待你不薄,你一無權無勢對我起不到半點作用的女人,我依然娶你為妃,你還有什麼不知足?要這般害我?!」

    周瑾兒惡狠狠的看著他:「娶我為妃?你若是真心娶我,又怎會放任我不管!任由奴僕欺辱我,讓我夜夜獨守空房,嫌我這張臉?別忘了我現在這樣是被誰害的!宴禮,你敢說你是真的愛我嗎?還是跟當年娶姜從靈一樣,不過是自私的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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