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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2:29:54 作者: 婻書
父皇不來安慰他也就罷了,還因為他的莽撞行事,罰了他宮中三個月的份例。雖然那點銀子太子並不放在眼裡,可是這份責罰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面,一連數月,即便他傷勢全好,也都不想去太學,尤其是太學裡還有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二皇子。
不知道上天是不是知他心中所想,在一太監撞他槍口上時,他一個脾氣沒忍住,抬腿就是一踹。結果那太監沒事,他倒是將自己給弄骨折了。
踹太監踹到自己骨折,古往今來還真沒人發生過這種事,在宴皇詢問的時候,他只好說是自己起夜,不慎摔的,至於那個太監,自然是從此消失了。
好不容易背上的傷好了,現在又斷了腿,這個太子豈止倒霉二字可形容,與他最不對盤的二皇子甚至還一連三天在自己的宮殿中大擺筵席,招那些個公子小姐們進宮好好同樂了一番,這事傳到了太子的耳中,太子宮的擺設再次換了一次新。
一直到初雪落下,寒寧都沒再見過太子,雖然太子那邊不止一次的派人送些有趣的小玩意,一些地方官吏上供的奇珍異寶,還有皇后那邊的噓寒問暖,但寒寧都是直接拒之門外。次數多了,太子也不想鬧個沒臉,倒是來的少了些。沒了太子在眼前晃悠,寒寧每天過著舒心的日子,身量都長了不少,只不過比起吃飼料瘋長的姬游,還是差了許多。
每天吃得多又勤奮練武的姬游,才出冷宮半年有餘,就長得差不多跟太子一般高了,不過他們本就年歲差別不大,但一下子這麼長,也著實可怕。
姬游每每見到寒寧幽怨的眼神,都羞澀一笑:「都是阿寧配的藥浴好,修煉起來事半功倍不說,身體也強健了不少。」
寒寧看著姬游,忍不住蠢蠢欲動想自己泡了,就連一開始無比抗拒的弘二,都看的垂涎欲滴。
寒冬臘月,整個皇宮都籠罩在一片純白當中,如非必要的事情,那是能不出宮門就不出宮門,宴皇十分了解寒寧貓冬的習性,偶爾提早處理完政事會自己去寒寧的宮中陪他用膳。姬游每次都能完美避開,宴皇一次都沒有在寒寧那兒見到姬游,但姬游卻是天天都會去。
寒寧知道姬游在有意的避開宴皇,想到上一世,姬游也是如此,跟宴皇之間簡直比仇人還冷漠,於是多少想要緩和一些:「我知道這些年皇叔對你不管不問讓你心中有恨,但即便只從利益出發,若是跟他親近一些,對你也沒有壞處,有時候脾氣不能這麼執拗的。」
姬游朝著寒寧笑了笑:「利益是看最終的目的是什麼,我對他沒有所求,所以沒有利益,他雖然是我的父皇,但這些年我能活到如今,並不是因為他,甚至因為他我反倒活的更加艱難,所以阿寧,我別的什麼都可以答應你,聽你的話,緩和父子之情這件事,我辦不到,他也辦不到。」
寒寧無奈道:「我也就說說,你要是這麼恨他的話,那就算了。」
姬游聞言一笑:「我不恨他。」
寒寧確認般的看向姬游的眼睛:「真的?其實恨的話我能理解的,換做我,指不定多恨呢。」
姬游點頭:「真的。」想到上一世的一些事,姬游無聲一嘆,宴皇,也是個可憐人,可憐到,他沒辦法恨他。
知道宴皇今天會過來用膳,姬游早早就回宮了,寒寧讓幾個小太監將庫房裡剛送來的銀絲炭給他送了一車過去,雖然因為他的關係,每個月的份例沒人再敢馬虎姬游,但宮中發的炭火都是最好的也只是銀屑炭,他宮中的這些東西都是外公家送進來的,每年冬天生怕他凍著,堆滿了一庫房,就算將他宮中所有房間都燒上,一個冬過去也還有多,不如給些姬游,總比那帶有一點菸熏味的炭用著舒服些。
姬游不怕冷,其實根本用不著炭火,但這是寒寧給他,他還是在宮中點了,夜裡聞著與寒寧宮中一樣的味道,都能讓人好睡幾分。
日子按部就班的過著,寒寧的貓冬讓整個長寧殿在宮中的存在感都少了許多,自然也錯過了許多精彩的事情,等八卦傳到寒寧耳中的時候,他才想起,今年是選秀年,年前那些秀女就被送進了宮,但因為各種規矩禮儀,宮中一些貴人位份制度等等,不是一兩日能教完的,所以會崗前培訓好幾個月,等到開春之後,才會正式開始選秀。
選秀是為了充盈皇帝的後宮,所以這種事其實跟皇子們還有他這個年幼生活在宮中的王爺無關,上一世寒寧年幼的時候的確曾經好奇的去秀宮看那些秀女,不過長大後自然不會做這種事,因此選秀這件事,並未在他的生活中生起過半點波瀾,但聽著弘二從外面聽來的一些八卦,其中一個炙手可熱的秀女名字引起了寒寧的注意。
「你說的那個周瑾兒,很美嗎?」
弘二一臉茫然:「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聽來的,說是那個周瑾兒是很偏遠的屬地來的,父親也只是個芝麻綠豆大點的小官,但她是這一屆秀女裡面最漂亮的,這次鬧出的動靜不就是有個秀女想要劃花她的臉惹出來的嗎。」
寒寧沒想到,周瑾兒竟然是這一屆秀女出來的,這個周瑾兒後來在宮中,可是站穩了四妃之一的位子,還是無兒無女靠不斷晉升爬上去的。
不過寒寧不喜歡這個周瑾兒,無關其他,因為這個周瑾兒,跟他長得,很像。
寒寧拿起一旁的暖手爐站了起來:「我倒是要去看看,這個周瑾兒究竟有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