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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2:21:11 作者: 藍艾草
    楚三郎疼的直吸氣。

    「你若真疼我,怎的好吃的全進了自己肚子?」

    哪裡疼她了?

    今兒早上被折騰的死去活來的時候,她反正沒看出來!

    楚三郎:「阿妍你強詞奪理!」明明是你自己飽了吃不下讓我代飲。

    容妍欣慰的摸摸他的臉,「阿鉞乖!」被叫娘子她感覺身上起膩,聽到叫阿妍,才覺得這貨正常了許多。

    楚三郎覺得很委屈,明明人都娶回來了,多年心愿得償,怎麼在床上乖的跟小貓似的----其實是完全沒有掙扎的餘力----吃飽喝足之後就張牙舞爪了起來。

    親,這跟想像的不一樣啊!

    大梁朝夫妻們的主流旋律是夫唱婦隨,女兒家溫柔郎君英武,新婚之日如膠似漆。

    如膠似漆他還沒感受到,先感受到了來自於媳婦兒的深深惡意----她摸著他臉的模樣實在像他摸著以前營中養的一條狗的表情,怎麼瞧怎麼像。

    楚三郎暗中下定決心,一定要重振夫綱,讓小媳婦兒乖順的跟小貓似的,這才符合他心底里對婚姻的期望。

    ----很快,他就會發現,成親須謹慎,修行靠個人!

    待得黃昏時分,楚將軍開了祠堂,帶著新婚夫婦祭拜過祖宗,入了祖譜,容妍才算是真正入了楚家門,成了這家中一員。

    ☆、134 甜蜜

    三朝回門,楚夫人早早備下了禮物,遣了杜嬤嬤親自送了禮單過來,讓容妍過過眼。

    「夫人說了,這只是讓老奴在庫里撿合用的擬了單子出來,讓少夫人看看。少夫人若還有想要加的,只管往上添,夫人會遣人去置辦的。頭一回回娘家,可不能怠慢了。」

    「阿娘做主就好。」容妍粗粗看過,將單子遞還給杜嬤嬤,中途卻被楚君鉞給截走。

    「我來瞧瞧阿娘都給準備了什麼東西。」

    杜嬤嬤忍不住笑:「三郎這是怕夫人準備的禮薄了,在岳家丟面子?」她是楚夫人陪嫁,又是楚夫人左膀右臂,陪伴楚夫人的時間比夫兒都多上許多,是以很有些體面,自然敢當面打趣楚君鉞。

    容妍從自家夫婿手中搶過單子還給了杜嬤嬤:「送禮的事情你我都不懂,這些事情還是讓阿娘定奪吧。」

    杜嬤嬤回去向楚夫人笑稟:「三郎成了親之後,可真是轉性了,連禮單都要瞧上一瞧。」

    楚夫人笑道:「他那是愛屋及烏,怕我怠慢了他岳家吧?」

    「哪裡?!夫人最是明禮,容國公與義安公主那是什麼人?根本不介意這些小事兒,夫人也不會做差了,連三朝回門的禮單都讓少夫人親自過目,三郎又怎會想到哪裡去?我瞧著倒是他太閒了。」

    「太閒了就多使點力氣,讓我早日抱上孫子啊!」

    這下杜嬤嬤笑的更厲害了:「少夫人坐在那裡直犯困,連眼底都是青的,起身送我的時候步子都有幾分不自然,三郎挨近點她就使勁瞪眼睛……」

    楚夫人這下放心了,掩口直笑,笑完了又吩咐杜嬤嬤:「不如你回頭再去庫房裡點揀一番,瞧瞧可有些什麼上好的錦綾,最好是又細又綿的,最適合小嬰兒用的,及早尋出來。」

    杜嬤嬤應著,又嘀咕:「不會嫌太早嗎?」

    當婆婆的恨不得一夜之間抱上孫子,當媳婦的這兩日卻對楚三郎橫看豎看不順眼。只因這廝許是在戰場上拼殺慣了,上了床也一樣,且又是練武的男子,精力旺盛,容妍只覺睡眠不足的厲害,看到他就覺得渾身疼。有好幾次在楚三郎撲過來抱著她的時候,伸手在他肋下細肉處掐兩下,看到楚三郎忍痛皺眉的模樣,她心氣兒才略平。

    可惜楚三郎疼歸疼,但對於房中之事卻意外的痴迷,又教他無意之中翻出了義安公主陪嫁給閨女的XX冊子,好學精神倍增,照著上面的招數認真苦練。偏容妍跟著容紹學過幾年的防身術,為著強健筋骨,四處行走必須要有個好的身體,腰肢兒柔軟,身體韌度又好,真是便宜了楚三郎。

    譬如容妍為了轉移這貨的注意力,提議二人下棋。

    容妍棋藝已經夠普通了,就在東林書院才學起來的,只能算略入門,沒成想楚三郎比她還差,讓她瞬間就找到了自信心,直恨不得在棋盤旁邊坐半日,最後被輸急眼了的楚三郎給強抱到了床上……結果不言而喻。

    再尋個轉移注意力的法子,擺出仰慕的小眼神來,求楚三郎舞劍,還說的言之鑿鑿:「我阿姐說過了,當初她在宮中驚鴻一瞥,就被你舞劍的身姿給吸引了,我都沒機會瞧你舞劍呢!」

    小嬌妻相求,楚三郎還有什麼理由不肯答應的呢?

    當即收拾停當,就在自己院子裡舞了起來。

    縱認識楚君鉞這麼多年,容妍也不得不承認,這一刻的他別樣迷人,流風回雪,英姿颯慡,連一院子的丫環嬤嬤都看住了,可恨她不會操琴,不然也可操琴助興。

    容妍覺得心裡痒痒,本來她是為著轉移楚君鉞的注意力,可是卻撩起了自己的心火。

    楚君鉞舞完了劍,轉頭瞧見小嬌妻痴迷的眼神,心中得意,便湊了過去,將額頭上的汗水使勁蹭到她臉上去,被她嫌棄的一巴掌蓋住臉,使勁往外推。

    院子裡先前看住的丫環嬤嬤們便知趣的四散逃走,很快偌大庭院便只剩他們夫妻倆了。

    「你還敢嫌棄我了?」楚三郎抱著媳婦兒使勁蹭,她越掙扎的厲害他就蹭的越厲害,眼見得她要伸出小爪子來往他腰間抓去,瞬間便用擒拿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並不疼卻困的她掙不開。

    「一身的臭汗味兒,怎麼就不能嫌棄你了?」容妍好不容易從他的攻勢下說出句完整的話來:「我現在是知道了阿姐當年為何迷戀上你了。明兒你再纏著我,我就在府里設個高台,讓你上去舞劍,凡是仰慕你的女子都收到房裡來,看你有功夫……唔唔……」後面的話被楚三郎毫不猶豫的堵了回去,只不過堵的方式就有些少兒不宜了。

    容妍受到了口頭警告,親完了楚三郎小小的重振了下夫綱:「再有這種心思你試試看?!」當即立斷拖著容妍去洗鴛鴦浴。

    到得浴間門口,容妍扒著門框死活不肯進去,就只差喊救命了,「三郎三郎……我就隨口一說!真的真的!我早晨剛洗過了……」

    楚三郎斜睨她一眼:「平日瞧著膽子大的嚇人,這會兒怎麼就畏縮如鼠了?為夫不過就是想讓阿妍幫我搓搓背,今兒早上才……你想哪裡去了?」

    他一臉正人君子模樣,仿佛容妍才是那個滿腦袋不純潔想法的人。

    「你……你才畏縮如鼠!我什麼也沒想!搓就搓,誰怕誰!」容妍掙開了他的手,自己昂著頭往浴間去了。

    身後楚三郎唇角彎彎,笑的好不得意。

    ----事實證明,男人在某些事情上說話從來不算數!

    搓澡之時,也不妨礙再做些激烈的運動,待到丫環們前去收拾浴間,看到滿地的水漬,各個都紅透了臉。

    容妍則渾身無力腰酸背痛的縮在被子裡,死活都不肯再出來。

    她覺得丟臉極了!

    且成親以來,不出三天,楚三郎這皮糙肉厚的傢伙一直在刷新著她做人的底線,丟人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到了最後她都不敢去看房裡丫環婆子的臉,生怕她們面上帶出笑意來。

    周嬤嬤是過來人,雖肚裡暗笑,也有心提醒楚三郎悠著點,可是想想他都二十幾歲快三十了才開了葷,就為了等自家小郡主,也算情有可原,只能每日裡在飲食上精心照料,又囑咐房裡丫環,這幾日務必不要同郡主嘻笑。新嫁娘都臉皮薄,免得郡主不好意思起來。

    其實容妍不好意思是真的,倒不是因著楚三郎在床上那些花樣,而是……這麼隱私的生活,卻總是落在丫環嬤嬤的眼皮子底下,就好像生活在玻璃罩子裡,真是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好不容易到得回門這日,二人辭別了楚夫人,坐著馬車去郡主府。

    楚三郎馬也不騎了,陪著容妍一起坐馬車,被她使勁往下推,他也不惱,還拉拉小手小聲耳語:「我還可以在馬車上給你揉揉腰呢。」

    他不說還好,一說這話容妍當下的反應便是立刻四下看看,跟著馬車的十一郎與十二郎肚裡悶笑,卻反應迅速,立刻低下頭專心數螞蟻。

    容妍上了馬車,楚三郎緊跟著上來,眼疾手快握住了小嬌妻踢過來的腳,順勢一拉便美人在懷。

    十二郎聽著馬車裡小兩口吵吵鬧鬧的聲音,不由感慨萬千:「咱家少將軍這也算是功德圓滿了。」這一路追妻,他可沒少出力,臨到頭了,連個賞都沒有。他忽想起來一事來:「當初少夫人還答應我將來給我娶個媳婦兒呢,改日我就求她兌現去。」

    十一郎艷羨的目光「唰」的直she了過來:「真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當初十二郎被少將軍送到還是林家三娘子的慧福郡主身邊,他們那幫兄弟沒少笑話他,每次來了都要被大家群嘲,如今倒好,大家都還在光棍的道路上奔跑,這傢伙已經有望進入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幸福模式了,怎不叫人嫉妒?

    「等我找個好時機,就跟郡主那兒表表忠心!」十一郎握拳給自己打氣。

    不能做到第一個娶到媳婦兒的少將軍貼身護衛,也堅決不能落人後成為最後一名。

    馬車裡的夫妻二人不知道護衛的竊竊私語,只管相依相偎。因著要去岳家,楚三郎這才有暇好生打量了下他家媳婦兒,這才發現一個嚴重的事實,哪怕從來不遮粉的媳婦兒往臉上遮了一層粉,也擋不住眼底的青黑面上的倦意----這副狀態回去,岳家不得當他虐待了媳婦兒?

    想到此節,楚三郎立刻溫柔體貼了起來,將媳婦兒摟在懷裡,替她揉了揉腰,又哄她:「阿妍乖,閉上眼睛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真恨不得兩家離的遠點,頂好媳婦兒睡的臉色紅潤一團才好。

    ☆、135 回門

    回門起初照例都是一團和氣的。

    全家打個照面,容紹只覺閨女精神萎靡----剛從馬車上叫醒,被楚三郎牽下來,人還有點呆呆的,看到門口迎出來的容紹,撇下楚三郎便撲到了親爹面前,「阿爹----」握著容紹的大手搖了幾下。

    被扔在一旁的楚三郎對岳丈大人忍不住升起幾分嫉妒之心。

    義安郡主對女兒期望甚高,想將她塑造成個標準的貴族淑女,最後卻因為許多小事,母女有好些事情上的觀點不太相合,反是容紹與容妍這對父女倆相處倒意外的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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