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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2:18:13 作者: 莫黛夢倪
    沐水寒一驚回神,掩去面上神色走到他身邊問道,「師兄,你怎麼起了?」

    還以為有落兒的消息了;搖了搖頭,雪熙然將琉笛放回袖中低嘆了聲,他能說他被驚醒的嘛?!「睡不著;」

    「師兄……」,沐水寒有些猶豫的喊道,他期望越是大,等到知曉答案的那一刻他會受傷更重吧,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雪熙然一直看著他,見他欲言又止,不噤皺了皺眉峰,「水寒,你有事瞞著我?」

    「沒有;」,沐水寒條件反she的斷聲回道,緩了緩神色他小心問道,「師兄,如果那個女……我是說如果,如果那個女人她……她她……」死了的話……

    看他吱吱唔唔的語不成句,雪熙然疑惑的問道,「水寒,你到底想說什麼?」

    「算了,沒什麼;」,沐水寒泄氣的一揮手敷衍道,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你的傷還沒完全好,早點休息吧;」,說完,沐水寒回身先行離去;

    如果……

    他曾經說過葉籬落若是死了,他生無可戀定會殉她而去;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

    沐水寒雙拳慢慢收緊,突然改走為跑,他邁著大步向院外跑去;

    雪熙然狐疑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倒也沒有多想,轉而看向天際的殘月,又想到下落不明的籬落,滿腹憂心只能化為無奈一嘆,不知道落兒會不會去茂城,御天和流丘在那裡交戰,她會出現在那裡嘛?!

    流丘大軍十數日來進行了多次宣戰突襲,御天除主戰城池反覆易手外,相較之下倒是流丘大軍損失頗為慘重;

    尚雲國與御天的戰火也在數日前拉響,只是激戰數日,在軒轅睿請求面見尚雲國皇帝東臨遠後,兩國相商戰事暫時擱置;

    如軒轅祈所言,多羅國似持著隔岸觀火的心態並未有所舉動,牧蒙也對多羅國實行了全線戒備,只有多羅國七皇子巴特羅,近日經常在牧蒙和多羅之間遊走,似乎有意勸說牧蒙反御天而歸順多羅,結果就不得而知了……

    七日後

    綿綿細雨淅淅瀝瀝的下著,一張信紙合著信封搖搖晃晃的落入火焰中……

    ……

    落兒,婆婆能想到救漣漪的方法都在這了,你那麼聰明一定能看懂的,對吧?!

    ……

    丫頭,你們承襲婆婆的內力多少會沾了黑莽的毒,而這蟒毒只會和著盅毒一起發作;萬一真的如此,你便回到這裡,用糙木為介摘下血菩提,混合黑莽蛇膽同食,直到解了體內餘毒為止;

    ……

    血菩提必須有皇室中人的血液才能溶解,你隨便在哪國皇宮裡抓個皇帝、皇子的借他們點血就可以了;

    ……

    丫頭,這菩提洞還有一十六顆血菩提,以前都是婆婆用來續命的,現在婆婆和外公走了,它們也無用了;

    你若用不完,便將它們摘下毀掉吧,免得消息不慎走失,給你招來殺身之禍;

    ……

    啊!對了,婆婆還給你們做了兩件禮物;

    你知道婆婆以前的孩子沒有了,婆婆也是打心裡喜歡你和你肚裡的孩子,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和孩子,有了孩子也是個念想……

    還有……

    這斷崖和鬼谷上下兩層是相通的,而這秘密世間少有人知,裡面的機關構造婆婆都畫在石壁上了,你若日後有難或者厭倦了外面的俗世便來這裡安身吧;

    還有還有……

    「主子;」,冰涼無情緒的聲音自籬落身後傳來;

    籬落的身體動了動,也只是一下,並沒有回頭;

    一身黑袍的籬落和漣漪立在鬼谷子和玲瓏合葬的墓前,籬落面上的不知是細雨還是淚痕,蒼白冰冷的臉上毫無情緒,就連眸中也是一片冷漠;

    而她和漣漪的眼帘上、雙唇都似沾染了青黑,不似玲瓏那般墨黑,也就只是顏色略淺顯了些;

    籬落回身看向漣漪,如木偶般杵在細雨中的她毫無情緒,就連眸中都沒有絲毫神光,她不知道漣漪這算是醒了還是沒醒,只記得那天在她失聲痛哭時漣漪低叫了聲『主子』後,就暈死了過去;

    再醒來時她就像個毫無知覺的木偶,用婆婆的話說她會變成一個傀儡,一個只會聽從她命令和想法的傀儡,直到她找回自己;

    可是漣漪只能算半個傀儡吧,因為她在她傷心難過時,還會低叫一聲『主子』?那是在安慰她嘛?!

    籬落面上似乎划過譏笑,可再看去又好像沒有,她的表情從那日後除了冰冷還是冰冷,再無任何波瀾……

    走到她身邊,籬落拉上了她的手,「漣漪,我們今天就要離開這裡了,高興嘛?」,她那麼好動,那麼喜歡熱鬧,一定很高興吧;

    可惜她的問題,沒有得到漣漪的回答;

    籬落也不在意逕自拉上了她的手,回身再看了一眼那墓碑,撫了撫腹部的孩子,她就要離開這裡了;

    婆婆,外公,希望你們來生能再續前緣,平安幸福的共度一生,不要再受這麼多苦了;

    漣漪的傷要得到更好的護理,所以我要帶她離開了;

    等到外面的事情結束,我會帶孩子回來看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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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境的小城中,茶寮內寥寥的幾個茶客閒扯著家常;僻靜角落的一桌,兩個女子頭戴斗笠,斗笠上罩著黑紗,靜默的看著這一切;

    熙熙攘攘的街市上人來人往,人們似乎並沒有因為前線的戰事而造成恐慌,百姓仍照舊過著他們的日子;

    「唉,大夥聽著,你們知道嘛?茂城那邊出事啦;」,茶寮內一位茶客站起身撩著眾人圍到他身邊說道;

    「什麼事啊?」

    「唉出什麼事啦?」

    有愛湊熱鬧的茶客湊過去問道;

    那人撩起兩臂衣袖端起茶碗抿了口,這才說道,「唉,我那邊有個做生意的親戚,他今天回來告訴我,說流丘國那幫無恥之徒抓了咱們御天的公主;」

    「什麼?」

    「真的假的?」

    一人拍案怒起,滿口質疑的囔囔道,「你是在吹牛吧?!啊?咱們誰人不知,就上月前那楊將軍和那皓雪公主才被皇上賜婚,這事可是通告天下了啊!人家公主好端端的在京都城皇宮等著做她的新嫁娘吶,怎麼可能落到流丘賊人手中?!」

    「可不是嘛!啊?」

    「就是,這事我也知道,你別是騙人的吧?!」

    起事的人揮手示意他們安靜,隨即湊近他們中間說道,「那公主啊,就是去茂城看望楊將軍的路上被劫走的,聽我那親戚說啊,還是那個大叛國賊施文成乾的吶!」

    「什麼?此話當真?施文成那狗賊賣國求榮,真是奇恥大辱啊;」

    「怎麼會這樣?唉,你這話千真萬確嘛?」

    「這可如何是好啊?那公主現在在哪?怎麼樣啦?」

    一干人立即圍上那人問著詳細情況,一時間茶寮內亂鬨鬨的倒引來了不少好事的人;

    起事的人被他們圍在中間擠來擠去,那麼多問題他還不知道回答哪一個,一急之下他爬上了桌子,對著眾人做出攤手壓下的動作示意安靜,「安靜安靜,大夥聽我說,那流丘國的賊人把公主綁在了茂城外他們陣前,要求楊將軍三日內出城投降,還要讓皇上割讓幽州城和茂城等十多個城池,不然三日後就要燒死公主啦;」

    「那後來呢?」

    「那公主現在呢?楊將軍不會投降的吧?」

    「這簡直欺人太甚,皇上決不會答應的吧?我們揮師打到流丘國去……」

    「安靜安靜」,那人又是一通揮手,端起茶碗喝了口水說道,「今天啊才是第二天,算起來,那公主已經被掉在城外兩天一夜啦,哎;皓雪公主也不愧是咱們御天的公主,就是被俘了還在城門外高聲喊著讓楊將軍不要妥協,如果她就此回去,她也會一死以謝天下……哎,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啊……」

    「公主真是好樣的……」,有人已經動情的抹起了淚;

    哎……一時間哀嘆聲四起;

    籬落將粒碎銀子擱在桌上,起身向街道走去,漣漪隨即跟著她起身向外走去;

    「大叔,請問你見過這個她嘛?」

    「沒有;」

    「大嬸,請問你見過這個姑娘嘛?」

    「沒有,不認識;」

    「姑娘,請問你見過這個人嘛?」

    「啊呃……咳,公子,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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