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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2:14:12 作者: 懷瑜公子
十七並不知曉自己主子如此做目的為何,也識趣的沒有多問,只依著吩咐做事。
既是備膳,自然也給祁隕準備了膳食,可祁隕並無食慾,膳食呈上來後,祁隕卻並未動筷,枯坐到膳食涼透,也一口未嘗。
轉眼已是午後,祁隕抬眸瞧了眼天色,問道:「那位姑娘用過膳有多久了?」
十七算了算時間,回話道:「有兩個時辰了。」
兩個時辰,正是睡得最沉的時候。祁隕吩咐十七:「喚芸娘過去吧。」
他話落,拿了一旁的藥水瓶子也抬步出去。
衛韞玉房門緊闔,卻並未上鎖。恐怕她也沒想到自己會在白日裡如此沉沉睡過去。
十七守在房門外,祁隕推門而入,芸娘則緊隨其後。
祁隕剛一踏入房內,側首便見自己左手邊和衛韞玉舊時臥房一樣擺放著一白瓷瓶,更巧的是,這瓶中也插著幾枝梅花。同衛韞玉舊時臥房不同的是,這裡的梅枝明艷奪目,無半分凋零跡象。
院落里種著兩株梅樹,想來這梅花的花枝便是自那兩株樹上折下。
內室床帳內,隱約傳來均勻的呼氣聲和細微的打鼾聲。聽著便知是睡沉了過去。
「去認認,瞧瞧是不是沈姑娘。」祁隕低聲吩咐。
芸娘聞言緩步近前,走到床榻旁。
她瞧著床帳內隱約顯現的女子臉龐,心中直覺熟悉。待撩開床帳後,那熟睡的人兒清楚映入眼帘,芸娘腳下一軟,直直摔在地上。
這哪裡是什麼沈姑娘,明明就是衛韞玉。
「主、主子……」芸娘喃喃出聲。
祁隕聞言猛地抬首,縱使他清楚知道這個姑娘和衛韞玉生的一般無二,卻還是在芸娘喚出主子的那瞬,變了神色。
「你說她是誰?」祁隕寒聲問道。
「是主子……」芸娘愣愣道。
此言一出,滿室靜寂,良久後,祁隕的話音響起。
「可是你我都知道,衛韞玉已經不在了。」
是啊,不在了。
芸娘這才如夢初醒般回神,她攥著帳子,仔細看著床榻上睡著的這女子臉龐。
祁隕在一旁開口道:「至於這位姑娘,只是瞧著像你主子罷了,她自稱是沈姑娘,你在主子身邊五年,也是見過沈姑娘的,你認一認她的身份。」
芸娘聞言連連搖頭,只道:「這姑娘生的和主子一般無二,絕不是沈姑娘,沈姑娘雖與主子生的有幾分相似,卻斷沒有肖似到如孿生姐妹的地步。」話中語氣斬釘截鐵。
祁隕眸光微寒,抬步近前,停步在床榻旁。
「你退下吧。」他低聲同芸娘道。芸娘躬身退出內室,臨走時合上了房門。
祁隕抬手撩開帳子,望著那安睡的女子。
所以,她為什麼有這樣一張同衛韞玉一般無二的臉?
易容嗎?那她用著這衛韞玉的臉,是什麼目的?
祁隕掌心緊攥,望著她的眸光滿是寒意。
若她只是衛韞玉的表妹,生的肖似衛韞玉模樣,祁隕不會如何。可若是她借著衛韞玉的臉,謀圖其它,祁隕自是不會放過她。
他將床帳掛起,俯首靠近眼前人身前。
祁隕視線在她臉上一遍遍端詳打量,瞧不出這張臉的半分破綻,反倒越看越覺得她像衛韞玉。
睡著後的她少了防備,自然也不會再用眉眼神態做偽裝遮掩,因此眼下的她,便是最真實的她,如何能不像衛韞玉自己。
內室一片寂靜,祁隕望著她良久,而後打開了隨身帶著的藥水瓶子。
他將那藥水倒在掌心,揉上衛韞玉臉頰兩側。
睡夢中的衛韞玉嚶嚀了聲,下意識的躲避。
祁隕眉眼更沉,一隻手桎梏著她,另一隻手在她臉上揉搓。
暖玉聞香在手,本該是香艷綺麗。可眼下內室這氣氛卻是半分香艷也無。
祁隕眉眼極冷的揉搓著衛韞玉臉頰,一番動作下來,衛韞玉臉上生疼,睡夢中都呢喃呼痛。
「疼,呃,疼,輕些。」她痛哼出聲,下意識求著折騰她的人力道輕些。
祁隕在這一聲聲痛哼中愣愣回神,驚覺這藥水並未讓她的臉變化分毫。
這是她真正的臉,並非易容而成!
那她是誰?怎會生的和衛韞玉如此相似。
祁隕腦海中一團亂麻,桎梏著衛韞玉的那雙手,力道無意識加重。
衛韞玉臉上被揉弄的泛疼,身上又被桎梏的生疼。便是睡得再沉也要不適,若不是十七安眠藥劑量下的足,只怕眼下都要疼醒了來。
她疼的實在難忍,迷迷糊糊推搡著祁隕。
「疼啊,混蛋!」她意識昏沉,罵著弄疼自己的人。
祁隕終於反應過來,猛地收了手上力道。
也是在這時,他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耳畔這聲音,一如十年前衛國公那夜衛韞玉的呢喃低語。
祁隕呆呆抬眸,望著眼前人,再不敢有分毫動作。
床榻上的衛韞玉脫了桎梏往外翻身,一枚玉佩從她身上滑落。
這玉佩正是那枚和沈釉一模一樣的玉佩。
玉佩落地正好露出背面,這玉佩背面,同樣刻著兩個名字,其中一個痕跡淺些的,正是衛韞玉的名字
這一路從西北到金陵,祁隕是見過她佩戴這玉佩的,只是並未多問。
衛韞玉知道自己玉佩上刻著名字,卻也眉眼在意,只想著,若是祁隕問起,便說是表姐遺物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