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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2:14:12 作者: 懷瑜公子
那女子見她神色如常,細細回想衛韞玉的聲音,也意識到只是相像罷了,遂不曾多說什麼,只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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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室門口傳來腳步聲,麵攤攤主緩步走了出來。
他走向衛韞玉和那女子這邊,刻意迴避了衛韞玉,悄聲在那女子耳邊道:「去東南稟告陳將軍,主子性命無虞,讓將軍切勿輕舉妄動。」
那女子聞言應了句:「是。」隨後看了眼衛韞玉便飛身離開此地。
在她離開後,那麵攤攤主臉上掛著笑意,看似十分和善的同衛韞玉道:「在下是殿下身邊的暗衛,姑娘可以喚我十七。」
在內室時,祁隕已經和十七說了救他的這位公子實則是個姑娘之事,祁隕眼下行動不便,一個姑娘家也不方便貼身照料他,故此才讓十七留在此地貼身伺候,派另一個女子去東南送信兒。
聽了這十七的話,衛韞玉自然也明白祁隕已經將自己的女子身份告知了這暗衛,便也沒再多餘隱瞞,只用著裝出來的聲音,應了句:「好。」
「殿下請姑娘您入內室,應是有些事情要問一問姑娘。」十七接著道。
衛韞玉聞言下意識看了眼方才那女子離去的方向,心道虧得那廚娘走了,不然若在祁隕面前對峙,自己這聲音便瞞不住。那廚娘可是見過沈釉,聽過沈釉說話的。
這易容之術,衛韞玉修習的並不算精通,當年教她此術的異士倒是能改換人臉冒充成旁人的模樣,可衛韞玉學這術法學的卻算不得多精通,她雖能修改面容,可到底還是在原本的五官上改變,無法完全換成旁人的另一張臉。
如今用表妹沈釉的身份瞞著祁隕,也是多虧祁隕沒見過沈釉。
十七轉述了祁隕的話後,衛韞玉微一頷首,便往內室去了。
她面色雖說能裝的沒什麼波動,實則心裡卻是因那廚娘的變故,生了些慌亂的。往內室走時腳步稍疾,竟不小心踢到了門檻,險些摔倒。好在她輕功的底子在,及時穩住了身形。
內室里靜臥床榻的祁隕聞聲回首看向她的方向,衛韞玉反應過來自己踹到門檻,下意識望向祁隕。
祁隕見她好生生走路竟能踹到門檻險些摔倒,一時神色驚愣。
衛韞玉瞧他眼神,頓覺羞窘垂了下頭,瞪了眼那門檻,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內室走,暗地裡,卻狠狠踹了腳門檻。
「小心些。」祁隕沉聲叮囑了句。
或許是眼前人自稱是衛韞玉的表妹的緣故,祁隕待她難得有了些煙火氣。
衛韞玉撓撓頭,咕噥了聲:「嗯。」
她腳步稍緩,走到祁隕病榻前,眼神瞟了眼一旁的椅子,有些猶豫要不要落座。
按理說她是祁隕的救命恩人,這小院也是她找來的,原該是她耀武揚威,想如何便如何,可今日那兩個暗衛的出現,卻是狠狠打了衛韞玉一腦袋瓜兒。
祁隕再如何也是先帝皇子,她如今走的路子,是盡力扶他上位,君臣之尊威壓在上,哪個上位者會容許有人冒犯他。前些時日因為他傷勢原因,不得已所為之事,如今是斷然不能做了。
衛韞玉的心思,祁隕卻是並未察覺,他只看到她瞟了眼座椅,便開口道:「姑娘請座,請姑娘來,是有些事想要問一問姑娘。」
祁隕話落,衛韞玉拉了座椅坐下,還揉了揉自己久站之後泛著疼意的膝蓋。
她的膝蓋當年為祁湮擋過一刀,傷了筋骨落下病根。前些時日奔波勞累,今日又在院子裡站了許久,眼下已經有些不適了。
「殿下要問什麼?」衛韞玉落座後開口道。
一直觀察著她的祁隕沒有錯過方才衛韞玉下意識揉著膝蓋的動作。
他自然是知道衛韞玉膝蓋舊疾的,見衛韞玉揉著膝蓋,不期然便想到從前。可他此時仍未將眼前的人和當年的衛韞玉想成一個人,只以為是方才入內室踢到門檻才使得眼前這個人腿腳不適。
祁隕低首苦笑搖頭驅散腦海中關於從前的回憶,望向衛韞玉,問道:「姑娘說是受衛世子遺命之託千里前往西北救我性命,衛世子是為祁湮毒殺死於深宮,不知姑娘從何得知衛世子的遺命?」
這問題衛韞玉早在心裡盤算好了如何回答,十分鎮定的回道:「是遺書,表姐留下遺書,那遺書輾轉到了我手上。」
「遺書現在何處?」祁隕緊跟著追問。
「在京城衛國公府。」衛韞玉回的滴水不露。
她就是衛韞玉,想偽造一封遺書並不難,只是在西北之地偽造的話,紙張卻極易出漏洞,故此衛韞玉回答祁隕說遺書在京城衛國公府,只待日後回了京城,在國公府給他寫一封遺書證明便可。
這話衛韞玉答的沒有漏洞,祁隕微微頷首。見他如此神色,衛韞玉以為這回應當是信了自己,不會再問了。
卻沒想到,祁隕指腹摩挲,視線在衛韞玉臉上打量了幾瞬,又接著問:「不知姑娘的易容術,師從何人?」
第16章
易容術?
祁隕怎麼知道她會易容術,衛韞玉下意識摸了摸臉頰。
難倒是她技藝不精,被祁隕看出來了?不應該啊。
短暫慌了瞬後,衛韞玉便鎮定下來,她雖不知祁隕從何得知自己會易容術,但聽他話中意味應當還不知曉自己是真實身份,只是得知了自己會易容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