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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2:14:12 作者: 懷瑜公子
他說:「如何?自然是要長安作孽之人,血債血償。」
這話一出,衛韞玉心頭大石頭陡然落下。
她實在是怕祁隕時隔多年早被塞北風雪磨滅一腔熱血,甘心就這樣忍下昔日種種屈辱不公。幸好,幸好他未曾如此。
作者有話說:
今天寢室有活動,回來的晚了,所以更的比較少,明天多更新補上今天的量
第14章
祁隕有要長安作孽之人血債血償之心,衛韞玉的謀劃才能有用處。
在衛韞玉聽來,祁隕口中的血債血償是為流放西北意欲凌遲之仇要祁湮付出代價。而祁隕的話,卻意不在此。流放也好凌遲也罷,他心中早有預料,不過是爭權奪位的算計罷了。
所謂血債血償,是祁隕要祁湮為衛韞玉的死贖罪。
他眼帘低垂,幾瞬後壓下眸中陰翳,恢復溫和神色,抬眸道:「這幾日來,勞姑娘照料,前些時日不知姑娘是女子,多有冒犯之處,還請姑娘見諒。眼下我腿疾未愈,尚需修養段時日,往日不知姑娘是女子也便罷了,如今既已知曉,實在不便讓姑娘貼身照料,勞煩姑娘前去城中西街尋一個掛著陳記二字的麵攤鋪子,請那位鋪子攤主來一趟。」
陳記面鋪?那不是衛韞玉這幾日來買麵條的鋪子嗎?
她剛一想到這茬,祁隕便已跟著說道:「應當便是姑娘你頭一日買麵條的鋪子。」
衛韞玉自打察覺到麵攤攤主不對勁後,便再也沒有去買過麵條,只是買了些吃食在院子裡自己湊合做著。之後她也沒有再出過小院,自然沒有再和那攤主打過交道。
其實早在第一日到這小院時,祁隕便已從衛韞玉帶來的那碗面中同那攤主接上頭。
攤主在面碗上刻了舊時西北軍中只有祁隕親信才知曉的特殊符文。那符文在尋常人看來不過是碗上的花紋罷了,可祁隕卻是一眼便瞧出了不同。
衛韞玉這時候也想通了其中關竅,祁隕腿都斷著,竟能在自己的眼皮子下和他的人聯絡上,她心中暗驚,與此同時對祁隕的防備謹慎也更重了些。
心中雖如此想,面上卻只是微有驚色,隨即便依著祁隕所言去尋那麵攤攤主。
衛韞玉轉身踏出內室,往小院外走去。祁隕看向她離去的方向,總覺得她的背影十分熟悉,像極了衛韞玉。
想到這處,他猛的搖頭,心道許是本就是表姐妹的緣故,有相像之處也在情理之中。
衛韞玉往街上走去,途徑那處攤主曾說的家中時,往裡望了眼。
果然是安靜的很,半分吵鬧聲也無,哪裡像是普通的市井人家。原本沒有察覺到的怪異之處,在此刻看來處處透著不對勁。
經了這一遭,衛韞玉也算是長了心眼,暗暗告訴自己一定要多加觀察身邊的人事物。
她到了麵攤,裝作買麵條的模樣和攤主交談,一直等到麵條做好後,接著面碗時,才悄聲道:「殿下要見你。」
這話一出,攤主神色驟然變化,之後立即掛上笑臉,裝出尋常寒暄模樣道:「好嘞。」
衛韞玉也掛著笑,接了面碗微微抬眉,隨後便轉身離開。
大抵半個時辰後,衛韞玉和祁隕所居的小院牆頭,翻進了兩個人。這兩人是一人一女,其中那男子便是麵攤攤主。
衛韞玉聽到動靜當即推門而出,那攤主攤主見到她後,出聲問道:「殿下呢?」
「在內室,進來吧。」衛韞玉示意兩人入內,自己則留在了門外。
見她如此,那攤主多看了她一眼,同身邊那女子道:「你留在外面,我自己進去。」
話落,攤主踏入內室,而衛韞玉則和那女子一道留在院子裡。
內室中,祁隕靠在床榻的軟枕上,臉色仍舊蒼白。
那攤主一入內便屈膝行禮,叩首道:「屬下叩見殿下。屬下奉陳將軍之命守在西北,只待接應於您,此前幾次往軍中遞信兒都沒有回應,臣還以為您已經……若不是那日瞧見赤血……」
衛韞玉將祁隕帶回來這處小院後,第二日曾從城門外駕馬回來,那匹馬便是從軍營帶出來的。那馬名喚赤血,是祁隕昔年領兵之時的座駕,衛韞玉不認得,可祁隕舊時親信之人卻是識得。
那日攤主正擺攤時見衛韞玉駕赤血而過到這院子,當即便起了疑心。
可衛韞玉的臉是個生人模樣,攤主原以為定不是自己人,卻瞧見衛韞玉臉色的面具翹起了一角,他想起曾聽陳將軍說殿下提過江湖異士有修習易容之術者,便猜測這人或許是自己人易容之後的模樣,故而特意在和她說話時露了些東南口音,又多問了幾句,卻沒想到衛韞玉不僅沒有反應,還生了防備,至此那攤主心中便明白,這人恐怕當真不是自己人,故此便沒有言明身份,只是特意用了帶有特殊暗符的面碗,想要聯繫上祁隕,又暗中藏著盯緊了衛韞玉。
者攤主和另一個女子都是死士暗衛出身,好在衛韞玉只是要求祁隕,若是她動手對祁隕不利,只怕眼下也是活不成了。
祁隕垂眸淡淡看了眼跪著的人,擺手打斷他道:「起來吧。我腿腳不便,你留在這伺候,另外去信兒給陳闕,告訴他,本王還活著,讓他切勿輕舉妄動,不要被長安看出些什麼來。」
這陳闕便是先帝當年派到西北的五位將領中的其中一個,如今領兵在東南一帶,正是衛韞玉昔年所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