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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2:07:51 作者: 海沫西陸
    「有嗎?有也是民間性質吧,聽說崖台那邊經常會有島國人出現,國家還是提倡創匯的,就是現在這齣口不好做啊!早幾年前跟島國還有經濟團、友好團的交流,這兩年不是太好……」杜木生故作不知,感慨一番後便起身走了。

    張依依腦子迅速轉了轉,看來果然如她所料,很多都是民間私下進行的,政府雖然不主導,但也沒有令行禁止,看杜叔的意思應該是半官半民的情況,估摸著還是經濟封鎖和打擊的緣故吧。

    掙外匯?她腦子中還真有不少適合這個時代的想法,但讓她回去想辦法說服廠里搞出口,在這個時間點她是不敢做的,誰知道過兩年會不會被扣個什麼帽子,說她通.敵.叛.國什麼的。

    她還是老老實實幫廠里把零件弄到手好了,如果可以,倒是得勸廠里多囤些,誰知道下次再有機會是什麼時候呢!

    幾人談完正事後,杜木生從外面把小民強領了回來,民強看到張依依來了,臉上掩飾不住的喜色。

    因為時間不早了,張依依晚上就在杜家簡單地吃了一餐住了下來,第二天出門辦事的時候,趙蘭芝連連囑咐她晚上一定要回來吃飯,還說要好好準備些好吃的給她。

    昨晚的話說開後,趙蘭芝說什麼也不願意讓她再去住招待所,正好家裡有個空著的房間,簡單收拾一下就給她住了。

    張依依只好接受,打算待會去給李波軍打電話說一聲,順便把房間退了。

    她今天最主要的任務是去崖台轉轉,希望能有機會遇到島國人。

    果然有內部人的消息效果立顯,張依依在上午十點多鐘到的崖台,恰好就碰上了有兩伙人在商談事情。

    崖台是海市一個比較偏僻荒蕪的角落,看著不起眼,但走進去會發現裡面別有洞天,這裡的氛圍更像是一個商務洽談會所。

    當然,條件是很簡陋的,僅有幾間開闊的平房,倒是跟大學裡的食堂有些像,只是桌椅少了點。

    也不知道最初這裡是怎麼形成的,還有人專門負責倒水清潔,過來這邊的也好像都是有些身份的人。

    現在國內廠子都是國營的,廠里的領導是被國家分配過來的,更像是官員,沒有太多生意人的氣息,所以張依依僅看外表分辨不出來這些人到底是不是政府那邊的。

    不過根據她的了解,再憑藉著聽力的獨特優勢,張依依從聽到的交談中知道這夥人都是海市廠子裡的人,商談著的是要在之前政府協定的基礎上,外加一些私下裡的交易。

    島國沒有漆器,又喜歡這個東西,他們想要開飯館什麼的,就會想來華國換,還有大豆和玉米,都想著從華國進口,而他們那邊,可以出錢,也可以用布料等東西換。

    如果是在政府框架下簽署的協議,便直接用外匯來交易,如果是額外的民間協議,便採用以物易物的方式。

    張依依離著一定距離,假裝不在意地坐著,耳朵卻一直聽著那兩桌的動靜。

    等聽的差不多,她也算是心裡有數了,怎麼樣換回零件這個事在她腦子裡轉了幾轉。

    除了些玉米面,她空間裡大豆玉米有不少呢,都沒怎麼動過,拿出來跟島國人換些東西還是不難的,可要怎麼個換法,跟廠里那邊又要如何交代,倒是個難題了!

    想了半天,張依依覺得還是直接換好了,反正她也變著裝呢,沒人能認出來她,遇上事情了大不了就趁機鑽進空間,等時間過了再出來。

    她就不信他們能找到一個藏在空間裡的人!

    至於那些零件,本就不是多大的東西,就算量多一些,幾個大袋子也夠裝了,等回去不管是託運,還是郵寄,都不算什麼大事,當然,為了保密,她還是傾向於自己帶回去的。

    廠子那邊的說辭,張依依覺得即便是不說也沒什麼,作為廠里的採購,一般都有自己的小算盤,不可能把所有事情都告訴別人。

    而且她可以一次性跟島國那邊多換些零件,就放在空間裡,先帶回廠里一部分,等日後還有需要,她再以來海市為藉口,轉一圈拿回去,這樣更省事。

    想明白後,張依依又繼續聽著他們的談話,島國人身邊都帶著翻譯,由翻譯給兩方進行介紹,但以張依依的水平,完全可以聽懂。

    聽到島國人對大豆的數量不滿,她的眼睛一亮。

    國內這兩年大多地方遭災,東北著名的大豆產區那邊也一樣,今年剛緩過來一些,不可能給他們提供大量的大豆,但這樣一來,她的機會就來啦!

    雖然那邊商談最終還是確定了下來,但島國那個頭頭明顯是對數額不滿意的。

    等他們談完後,華國這方的人先離開了,島國那邊幾個人坐在那裡,一邊喝著水,一邊面色不虞地說著再去哪裡弄些大豆來。

    他們在島國是開飯館的,有很多家店,需要大量的大豆做豆腐,大豆也主要依賴於華國,但這兩年華國收成不好,導致他們那邊的生意也差了許多。

    不是沒想過從別的國家進口,但最便利的還是華國這邊,價格也要更划算些,可轉悠了大半個月,簽好的協議里數量根本不夠,更別提還要等到秋天才能收到貨了。飯館那邊因此成本高了不少,得是多少錢的損失啊!

    張依依就是這個時候過來的,她面上仍是那副精緻得看不出本來面目的妝容,頭戴一頂齊耳短髮假髮,穿著淺灰色的女式套裙,腳上一雙小羊皮的中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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