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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1:40:47 作者: 百川魚海
    「這個…你們就不要問了。」關好好笑眯了眼,眾人恍然,以為她是變相的承認了,也唯有趙曉來得及瞧見她眼裡一閃而過的痛意。

    「好好姐,這個…是你妹妹?」她很小聲地問。關好好的眼皮像是不受控制地眨動,努力地驅趕眼睛裡溢出來的酸澀感,極輕地點了點頭。

    「一定有誤會,我偶像不像是這種腳踏兩條船的人。」趙曉安慰,尤其是兩條船還是姐妹兩人。

    關好好看著上面描述的文字,並沒有多提照片女主角,唯有的兩句也無外乎容貌的粗略描繪,便將筆調著重在官聞西身上,洋洋灑灑幾千字基本上都是在說他,兩張照片反倒成了噱頭。

    一整天,官聞西沒有來一通電話,也沒有一條簡訊。關好好漸漸顯出煩躁,一個字壓斷幾根粉筆,教室里的學生很明顯察覺到班主任今天心情不好。

    「好好,那個…展芍君的家長找你。」組長打斷趙曉的喋喋。關好好扭頭,赫然見到官聞西站在門口。

    他幾步上前,抓住了關好好的手,將她從位置上拉起來,一路拖出了辦公室。趙曉沉浸在偶像強烈的氣場裡。而辦公室其他女同事基本上也陶醉在官聞西霸道的肢體語言裡。

    男同事從方才看報紙那一刻開始已經失落了,當下見了所謂的真相幾乎將一顆真心碎成瓣瓣…不過其中表情最糾結的卻是關好好的組長,那一臉的痛心疾首,關好好和官聞西這樣的關係,竟然也不給他一點龍瑞股票的內部消息!這個徒弟他是白帶了!

    官聞西拉著她一步不停,正是課間,穿梭在來往的學生cháo中,遇見幾個關好好班裡的,笑容曖昧地同她打招呼。關好好汗顏,現在的孩子都這麼早熟麼?

    「我們去哪兒,我還要陪晚自習。」關好好以為官聞西是來解釋的,卻沒想到將她直接塞進了車子裡,中途一個字都沒有提。

    「昨天晚上,我在酒吧街看見你了。」官聞西的開場讓關好好無語,原來她的謊言早就被揭穿了。

    「再打電話給你,你卻關機了。」幸好官聞西不是來問罪的,只是單純地解釋,「我不放心追下去,卻遇到了關優優,她喝得很醉,還被流氓糾纏。」

    「我管她並不是因為她是關優優,而是因為她是你妹妹。」官聞西言辭懇切。或是曾經狠心負過官聞西,在他面前總有心虛的感覺,也不敢完全相信官聞西對她的好與報復一點關係也沒有。是她不知好歹,只是她真的控制不了要這樣猜測。

    「我只是撿到她,送她回去的是付沂南。」官聞西說得毫無心虛,仿佛將關優優託付給付沂南這樣極品的流氓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

    「你把關優優交給付沂南?」關好好一震,「那個**薰心的混蛋?」「總比我送她回去好。」官聞西一點也沒有內疚的感覺,真正是獨善其身就好。

    「頭條的照片…」官聞西立刻轉移了話題,關好好果然也豎起耳朵來聽,「最近龍瑞併購了昌榮,幾家大報紙都在搶消息,照片不止那兩張。」官聞西掏出一個信封,裡面厚厚的一疊,倒像是塞了一兩萬的錢。

    關好好倒出來,是一摞照片,一張張翻看幾乎是官聞西扶著關優優從巷子裡出來便被跟拍了,一直拍到付沂南送她回去,報紙上取了其中最曖昧的兩張,斷章取義大抵就是這個意思。

    「現在高興了?」見關好好的面色終於緩和,鼓著腮幫子一張一張地翻看,知道她終是信了。

    「不高興!」關好好一聽他輕鬆的口氣,立刻拉下臉,將一種一張照片推到他面前,「抱那麼緊幹什麼?」酸溜溜的味道迴蕩在整一個車廂里。

    「這個女人…」關好好翻出最後幾張,指著照片裡全副武裝的女人思考著。「她是付沂南的女人,我不認識。」官聞西生怕關好好亂扣帽子,立刻否認。

    「官聞西,你不說還好,一說我就覺得你此地無銀三百兩了。」關好好嘿嘿一笑,直逼得官聞西揉額角,他是太緊張了,就照片裡兩人隔著兩米的距離,女人還只有半個身影,多半是當做路人甲處理了。

    「你也解釋過了,我也勉強信了。」關好好重咬了勉強兩字,「還打算帶我去哪裡?我真的要帶晚自習,上回溜了一次,就出事了。」她算是心有餘悸,始作俑者還是此人的外甥女。

    「今天是龍瑞合併昌榮的慶功宴,我正缺個女伴。」官聞西不過一個回眸,溫柔的笑竟晃暈了關好好的眼。

    【

    49預謀,請不要來搶親

    「聽說昨天你在沂南的店裡破了財。」官聞西站在關好好身後,對她同化妝師的鬥智鬥勇無動於衷。

    一提起這件事,關好好就不得不激動起來,頭一扭,眼一眨,假睫毛掉入眼眶。疼得她淚水直流,還被化妝師訓斥。

    化妝師是個三十出頭的男人,大概是幹這一行的同化妝品接觸得太多,一身的脂粉氣,見關好好扭來扭曲,一雙蘭花指壓住她的肩膀:「姑奶奶你消停一會兒,就最後一點了。」

    「誰讓他店裡的店員狗眼看人低的!」大家都是消費者,誰有錢和誰先買哪裡是正比的關係?「而且衣服也真是不牢。」小聲地嘟噥一句,事實明明是她的力氣太大。

    終於重獲自由的關好好幾乎是跳離了椅子,躍出化妝師十步外,兩人真真是相看兩相厭。化妝師提著化妝箱信步離開,束腿的糙綠色褲子伴著微扭的腰肢,幾乎晃瞎了關好好的眼。

    「試試衣服。」官聞西敲了敲茶几上碩大的紙盒,寶藍色的禮服安靜地躺在白底的綢絨里。他抖開裙子,裙身在空中划過一個弧度,優雅得不容正視。

    「付沂南的鎮店之寶,不小心輸給了我。」官聞西表情平靜地敘述,關好好卻是樂不可支,她怎麼都覺得官聞西此舉有幫她雪恥的意思。

    付沂南發現自己到得比東道主還早,煩膩了周圍一群人略帶阿諛的寒暄,杵在大門口透氣。遠處晃動著魚尾裙擺搖曳生姿的女人有那麼一點像…關好好。

    「謝謝你的鎮店之寶,真像是量身定製,不大不小剛剛好。」關好好如今是揚眉吐氣,本就堪稱完美的五官在精緻的妝容下可謂美到極點,襯著收腰的長裙,越發顯得體態玲瓏。

    「官聞西,你們什麼時候再賭,我還缺套房子。」關好好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上排左側的犬齒長得有些歪,尖細的頭咬著殷紅的唇,讓官聞西忍不住擁她入懷,攬下她所有的美好。

    付沂南一口煙鑽入肺里,嗆得他彎腰,又因著關好好的話憋了一肚子氣。他從小便愛和人打賭,輸房輸車也不少,這一條禮服的價值不過如此,只是覺得丟了面子。

    勉強緩過氣,還來不及與關好好正面交鋒,官聞西已經擁著佳人丟下他孤零零的站在門口。

    到底是主角,官聞西一出現,幾乎全場的人都蜂擁而至,關好好是小人物,這樣的場面明顯有些撐不住,半靠在官聞西的懷裡。

    往時跟在官聞西身邊的向來是施娜,不遠不近約半米的距離,時而手肘相觸,熟稔而不顯曖昧。可是這一位女伴,親昵地挽著官聞西的手臂,兩人無間的距離更讓人浮想聯翩。

    「要不要跟我上台?」官聞西的嘴唇幾乎是貼著她的耳廓。「不…去。」她現如今都緊張得要命,如果坐在那萬眾矚目的地方,還不得暈厥麼。

    官聞西將她安置在離主席台最近的一張圓桌上,四個位置只坐著她一人,付沂南攜著女伴而來,在她旁邊坐下,手指在桌面輕敲,仿佛醞釀著如何開始這一場戰爭。

    關好好對付沂南不感興趣,倒是對他的女伴頗有興味,黑色的緊身皮裙背脊鏤空,蓋著一層透明的薄紗,性感到極致。妝容很濃,煙燻的眉眼幾乎連成一片,帶著微亮,赤紅的唇輕輕閉攏。

    若不是她嘴角上一顆極細的黑痣,關好好還真是認不出這人就是昨天見過的那位將自己的臉遮得嚴嚴實實,效仿木乃伊的女子。

    女人似乎早已看到她,就差與她對上視線。在相交的那一剎,女人露出一抹笑,不太真實,微微頷首,每一片指甲都紋著精緻的花樣,交錯在一起讓關好好看花了眼。

    容貌是看不太分明,只是這亭亭的身段,這婀娜的姿容,真是尤物。不過付沂南此人一雙辣手,就愛摧花,和他在一起的女人估摸就是周瑜打黃蓋,願打願挨,大抵也好不到哪裡去。

    官聞西的發言冗長,又摻雜著頗多專業術語,她實在是聽不太懂,恰好手機震動起來,她算是尋到解開出去一小會兒。衝著台上的官聞西做了一記鬼臉,貓著腰碎步跑出去。

    裡面昏暗,走廊上大吊燈通亮,季博衍三個字讓她眼皮跳得厲害,消失這麼久又突然出現…

    「季博衍?」她接起電話,那頭只有劇烈的喘息聲,半晌沒有人說話,她小心地問了一句。

    依舊是沉默,直到最後一聲「關好好」傳來,不知是聽筒里傳出的還是走廊盡頭站著的那人,直接說出口的。

    他握著手機,大步往著她的方向。灰色的襯衣捲起袖口,微微泛黃,頭髮也不像往日那樣一絲不苟地整齊,下巴上鬍子拉碴,髒亂得她不敢認他。

    「跟我走。」他扼住關好好的手腕,將她拖向走廊。關好好愣了片刻,伸手拉住樓梯的豎欄,阻止自己向前去的趨勢。

    「季博衍你幹什麼?!」關好好的力氣哪裡比得過他,手在雕花的豎欄上颳得生疼,又掙不開他的束縛。只能急得大叫。

    「關好好,我們還沒有分手,你現在就在這裡打算和官聞西訂婚?」他幾乎是咆哮,眼瞪得厲害,裡面縱橫的血絲說明主人許久沒有休息好了。

    「你不要胡說八道!」關好好只知道裡面是龍瑞併購昌榮的慶功宴,什麼訂婚都只是季博衍憑空杜撰出來的空想。

    「今天在這裡,官聞西會宣布你們訂婚的消息,會把你這個關姓未婚妻大白於天下,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他一字一字都帶著質問,仿佛真的怒氣衝天。

    關好好眼底一片茫然,漸漸收攏成愕然,帶著幾分激動的顫音:「你說…什麼?」「關好好,我們還沒有分手,我不過走了半個月,你對得起我嗎?」他咬牙,眼底的陰鬱掩都掩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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