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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1:33:06 作者: 季桃初
    真可惜啊,他不是。沈七爺看著窗外,手指敲著窗檐,發出噠噠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nili娉婷:我不會輕易的狗帶!!沈夫人:那我先走一步~~

    順便,我發現我文章內部的節奏有點問題QAQ我下部一定會注意這點…

    ☆、人死債結

    沈夫人撞死在沈七爺面前的事情就像插了翅膀,五姨太得到消息竟是站都站不穩,心裡說不出的感覺,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有了結果,又仿佛這一輩子拼拼搶搶,到頭來卻又什麼都沒得到。

    「母親!」沈朝哭的淚流滿面,拉著五姨太的裙角哭道,「咱們去求求老七吧,他念在手足的情分上或許會放咱們一馬呢。」

    五姨太看著撲在地上淚流不止的女兒,精緻的妝容已花,紅通通一片糊在臉上。沈八爺自從昨個就沒發過隻言片語,想來她這個母親在他眼裡是極其失敗的。

    手掌拂過沈朝的頭頂,她第一次認了命,「我們與他有什麼情分可言。」

    「母親,咱們去求他,去求他啊!」沈朝瘋狂的搖頭,拼命的拉扯著五姨太的衣裙,「我夫君還在家裡等著,還有澤兒和瑤瑤,我不想死。」

    「他要真想放過你就不會把你關進來了。」五姨太伸手拭擦著她的眼淚,打斷了她所有的希望,「你看,同樣是我肚子裡蹦出來的,他偏偏沒有動你六妹。」

    次日五姨太三口吊死在牢里的消息就傳入了帥府,六姑娘一口氣沒上來當場就暈了過去,帥府里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小廚房熬著藥,味道飄入室內,帶上了滿室的苦味。沈七爺和謝阮玉守在外廳,事到如今,府里再也沒人敢觸沈七爺的霉頭,連一向愛往他身旁湊的賽紅姑也恨不得理他遠遠的。

    唯獨四姨太,她當年占了個救他的恩情,這會才敢在他身邊安穩的坐著,「我想過兩天離開保寧去找老五。」

    她那個因為羧北一役,被打發去了別地的兒子。

    「委屈五哥了。」人心都是肉長的,沈七爺也不例外,當初他設局的時候沒有告訴任何人,從九姨太的□□到沈培安死在羧北這兩件事,沈五確實被他坑慘了,「您別怪我。」

    「遠離保寧又何嘗不是件好事,你看看呆在城內的這幾個孩子,除了老十小,不懂事,剩下的都變成了什麼樣子,死的死,傷的傷。」四姨太太了解她那個兒子,「他不是個野心大的,平平安安才是福氣。」

    「您什麼時候走?」

    「就這兩日吧。」四姨太太摸著手下的桌面,黃花梨木的茶几光滑如初,只是有些人已經不在,「這些年,做夢都想著離開。」

    沈七爺點點頭,剛要開口,就見一個小丫環慌慌忙忙的奔了出來,屈身行禮,「爺,姨太,小姐醒了。」

    「去吧。」四姨太起身,拍拍沈七爺的肩膀,「畢竟是她母親,這會估計六丫頭心裡也不舒服。」

    今日一別,怕是沒有幾次可見了,從此以後,各自安好罷。沈七爺背影挺拔,早就沒了兒時的模樣,四姨太收回視線,舒了口氣,笑容難得的爬上眼角,窗外陽光暖人,又是新的開始。

    沈七爺和謝阮玉並沒有成功的安慰到沈六小姐,正如同沈七爺多年前跟張巡說的一樣,她可以理解他,卻絕對不會原諒他。

    沈六小姐投繯的時候是在下半夜,等早上春兒喚她起床的時候才發現的屍體,烏黑的木桌上只留了張雪白的字條,被壓在茶杯下:最是歡喜稚兒時。

    「七爺。」謝阮玉緊緊握住他的手,他什麼都沒說,連表情都未變,謝阮玉卻徒自憂心了起來。這麼些年的朝夕相處,她偶爾也能摸清沈七爺在想什麼。

    上一世沈七爺可謂是眾叛親離,被逼著走了絕路,人在極度的恐懼下最先選擇的便是自保,新仇舊恨,孤立無援,種種疊加在一起,他幾乎是毫無理智的清空了整座帥府。

    而現在,謝阮玉還留在他身邊,就像一根救命的稻草,承載著他最後的信任。

    「人死債結,何嘗不是解脫,您平日裡看的那般通透,這會怎麼鑽上了牛角尖。」謝阮玉拉著他的胳膊,讓他把所有的視線集中在自個身上,「過去種種都結束了,好的不好的,一切都已經過去。」

    「她是個好姑娘,不該死的。」沈七爺愣了愣,垂眼道。

    「也許有時候活著更痛苦。她有她選擇的自由,這不能怪您。」

    謝阮玉說的一本正經,只是手指的力度還是透露了她心裡的憂慮,沈七爺低低應了聲,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這個小女人,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怯生生討好他的模樣,長成了足以安慰他的存在。

    沈七爺果真沒有為難其他人,只定了每年的錢票數量交給高澤,讓他按時送去帥府,剩下的一概不管,沈七爺不待見他們,當初隔岸觀火幸災樂禍的這會自然也不敢露頭,向來熱鬧的帥府一時變的有些蕭條。

    沈七爺不願意住在帥府,所幸把這些日子積壓的政務全搬到了原來的沈七爺府,還是高澤覺得不妥,找人連夜打了塊新扁掛了上去。沈七爺連少帥都沒當,直接坐上了大帥的位子,倒也是第一人。

    「翡翠姐姐,這是大帥給姨太的。」莊嚴拎著一隻畫眉鳥,笑的一臉討好。說來也怪,自從前幾日陪著翡翠在溫香樓坐了一晚,莊嚴不知怎麼就上了心,隔三差五的往翡翠身邊湊。據丁志說他是求了戴冒好久,才得了這個傳話筒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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