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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1:33:06 作者: 季桃初
沈七爺的動作來的迅速,謝阮玉腦海中的碎片飛快的浮現,如火的夕陽,交織的身影,以及胸口的那把匕首。這又何嘗不是謝阮玉的噩夢,她死死的攥住沈七爺的衣袖,身體不停的抖動。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眼前的人是沈培遠,不要怕,不要怕。」她睜著眼,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
忽然,謝阮玉覺得臉上一片冰涼,連親吻中都混著化不開的咸澀,她伸手摸了摸臉頰,入手濕濡,不知到底是她的,還是他的。
身上的人不再動,只生生的把臉埋在了謝阮玉的脖頸處,半響才緩緩開口,「是五姨太。」
謝阮玉反手抱著他,沈七爺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說不出的厭惡,「那些髒藥參了上癮的東西,有時候發作起來,我真的忍得特別辛苦,每當那時,她就會出現,端著藥。」
一切合理的不合理的都有了解釋,大帥府藏污納垢,沈七爺心裡亦埋了太多的傷口,有的碰也碰不得,可事實就是這麼殘忍,這些東西,他不正視自己,誰也幫不了他。
沈七爺撐起身子,就這麼呆呆的看著謝阮玉,眼裡碎著的全是憂傷,「人人都說那女人長得美,像畫裡的菩薩,可在我眼裡,她卻比地獄裡的惡鬼還要醜陋不堪。」
「都過去了。」謝阮玉伸手摸著他的臉龐,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不知道是安慰他還是安慰那個曾經的自己,「一切都過去了。」
「後來沈夫人救了我,她握著我的把柄,亦握著那女人的把柄。」沈七爺的聲音越來越低,眼眶微紅的把腦袋靠在謝阮玉肩上,「明明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可偏偏變的如此多餘,如此不堪。」
父母健在,平順安康。他一生所求不過爾爾。
可是結果呢,他一步步被周圍的人逼著走向進絕境,變的越來越不像自己,多少次,他都覺得自己幾近崩潰,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把他們通通踩在腳下,用她們的頭顱來祭奠自己的親人胞妹,一度成為支撐他全部的力量。
「不是的。」謝阮玉收緊手臂,眼淚落在沈七爺的發角,「七爺在我心裡永遠是最好的,這個世上,沒有人比七爺更好了。」
謝阮玉捧起他的臉,四目相對,她眼神無比的虔誠,「七爺沒有多餘,七爺就是阿阮的全部。」
話音剛落,沈七爺的吻又落了下來,她的唇很軟,帶著特有的清甜,睫毛划過他臉頰的一瞬間,像根羽毛,輕輕的落在心裡,溫柔的他想哭。
吻越來越深,昏暗中,謝阮玉看不清他的臉,她攀著他的脖子,輕柔的回吻,唇與唇輾轉纏綿,過去種種的不安憤恨,都被溫柔撫平,好似初夏的池塘,微風吹過水麵盪起層層的漣漪。
謝阮玉腦海中一片空白,她咬著唇,細碎的□□斷斷續續而出,身體的律動讓人忘了思考,只想本能的抱住彼此,緊些,再緊些。
他與她的心跳聲交織在耳畔,繾綣相依,抵死纏綿。
「我還需要在這麼?」屋外,被強行綁來的大夫捏著山羊鬍,有些尷尬的問道。
「大概…不用了吧…」戴冒撓撓腦袋,看了眼手足無措的大夫,又瞅了瞅臉紅成柿子的丁志,正色道,「天色呀不早了,咱們都撤吧。」
夜,出奇的安靜,唯有沈七爺的房間傳出不適宜的聲響。
清晨,陽光灑入室內,窗外的鸝鳥嘰嘰喳喳叫個不停,謝阮玉縮在沈七爺懷裡伸了個懶腰,身體有些微微的疼痛,肩上胸口布滿了歡愉後的痕跡。
謝阮玉抬著頭,手指輕輕戳著沈七爺的下巴,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這麼神奇,他與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然後一切都是這麼的順理成章。
手指沿著下巴划動,剛落到喉頭,就被一隻大手捉住。
「阿阮,別鬧。」說著謝阮玉就被攬入到溫暖的環抱中,沈七爺閉著眼睛蹭蹭她的髮絲,然後彎下身子,對上她的眼睛。
謝阮玉被他看的滿臉通紅,一抹霞色飛到耳側,她連忙閉上眼往沈七爺懷裡扎。只是沈七爺的動作比她更快,他雙手捧著謝阮玉的臉,迫使她抬頭看他。
他笑的真好看,溫柔的讓人心安。
謝阮玉就這麼痴痴的看著他,眼裡寫滿了愛慕,晶亮的像盛滿了陽光。
沈七爺忍不住又吻了上去,早上醒來時的那點不安,此刻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笑什麼。」唇瓣碾磨,沈七爺的好心情感染到了謝阮玉,她口齒不清的問。
「那你又笑什麼。」沈七爺不回她,只蹭著她的鼻尖,弄的她忍不住抓癢。
「是我先問的。」謝阮玉抱著他的腰往後躲了躲,捂著嘴巴笑的像只小狐狸,「你不說就不給親。」
「我以為自己養了只偽裝成兔子的小野貓。」手被沈七爺拉開,他輕啄著她的唇瓣,「沒想到捕到的是一隻小狐狸。」
「那你喜歡小狐狸嗎?」
「我喜歡你。」
「唔…」謝阮玉還未開口,沈七爺就俯身上前,以吻封緘。
是的,我只喜歡你。
長長的一吻結束,謝阮玉伏在沈七爺懷中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她的舉動換來了沈七爺的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