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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21:27:35 作者: 一支小情書
    橙香揚起下巴滿臉不在意,「哼。」

    回到房間思思已經燒的滿臉通紅, 吉花摸了摸只感覺燙手非常,她在床前來來回回的轉圈。

    終于吉花眼睛一亮,從後門悄悄往前院書房跑去。

    書房,斐思言輾轉反側, 他閉上眼總是能出現今日湖邊場景。

    那雙令人想入非非的玉足, 就跟羊脂玉精雕細刻出來的一般。

    他猛的睜眼起身披起外套, 走上書桌前持筆寫下一個靜字。

    突然門外傳來春貴的聲音,「老爺,南院的吉花姑娘尋你。」

    「讓她進來吧。」

    很快吉花進來「撲通」跪下,「三爺,你救救思思的命吧。」

    剛才還記起對方的小足,此時一聽見思思二字,斐思言總感覺有些彆扭。

    他問道,「她怎麼了?」

    吉花咬咬牙說道,「奶奶自從被老太太訓斥,她一直想要讓思思被你收房,自從那次思思來送完糕點,她便越發討厭思思,這段日子經常讓思思受罰。」

    「今日下午奶奶不知又是為何,偏要思思去摘蓮子,思思回來渾身濕透,這夜裡便開始發高燒,我們丫鬟不能輕易請大夫,除非有主子的首肯。」

    「奶奶夜裡不舒服請了大夫,奴婢原想著請奶奶讓大夫看看發燒的思思,可是奶奶卻不願意,讓橙香將奴婢攔在門外。」

    吉花沒有添油加醋,說話也恰到好處,偏讓人聽去就感覺青明枝刻薄。

    斐思言聽完抿嘴,他很清楚下午青明枝為什麼生氣,無非是被母親站規矩的緣故。

    他竟不知,青明枝何時心眼竟這般小。

    斐思言招春貴為自己穿衣服,連忙帶著吉花和春貴殺去南院。

    此時青明枝喝完藥肚子也不疼了,她靠著枕頭蠢蠢欲睡。

    「三爺。」

    青明枝突然睜開雙眼直起身,沒看到斐思言的身影,倒是橙香臉色難看的走進來。

    她說道,「奶奶,那三爺將大夫攔住帶去思思那裡了。」

    這下青明枝的臉色難看至極,瞥見一旁的碗勺伸手推去,這一推倒是用力過猛,只見凳子也被她推倒砸落花瓶,瞬間稀里嘩啦響一地。

    青明枝臉色有些發白,這麼大的動靜,他一定會聽見的。

    她朝著念兒和橙香斥道,「還不快過來收拾了。」

    這話音剛落,斐思言已經踏進屋內。

    果然,斐思言的臉色很不好看,特別是看見那一地狼藉。

    青明枝蒼白的解釋道,「是她們笨手笨腳,竟把東西摔了。」

    她只是想摔個碗勺出氣,卻沒想到摔了一個青白釉花瓶,這就不是小小失手能夠解釋得了的。

    念兒和橙香皆是小臉煞白,畢竟摔碎主子東西是要賠的。

    斐思言深吸口氣並未追究,而是朝著青明枝冷聲問道,「你為何不讓思思看病?」

    又是這個小蹄子!

    青明枝瞬間丟開心虛,心底升起嫉妒和傷心。

    她用手拽著錦被咬牙切齒氣惱道,「斐思言,你不關心我肚子疼不疼,你倒是關心起那個丫鬟,我身體也不舒服,我出錢請的大夫,我憑什麼給她看病?」

    斐思言好像從未見過這樣的妻子,蠻不講理尖酸刻薄,完全不同於記憶里的她。

    也許不是她變了,而是從前的她太會偽裝。

    他不知為何想起母親說的話,青明枝沒進門之前,老太太便對斐思言說青明枝心機重,看起來不是個好東西。

    他只當老太太不喜歡青明枝的出身,因此並未放在心上,甚至每每在青明枝的委屈哭訴下,這些年漸漸也跟母親不甚親近。

    青明枝見斐思言不說話,只是盯著自己,她瞬間感受到不安。

    因為她看見斐思言眼中的失望,疑惑和迷茫。

    他久久才問道,「你背著我便是這般對待伺候你的丫鬟?」

    青明枝雙手一抖,但仍然不覺得自己有錯。

    她理直氣壯,「她們是丫鬟,有奴籍,我是主子,難道她們惹我不高興,我便不能責備打罵嗎?」

    青明枝是村長之女,小時候吃穿不愁,但並沒有丫鬟伺候,後來嫁給斐思言之後,才開始有丫鬟伺候。

    起先青明枝剛嫁進斐家,因為出身還會小心翼翼,並不敢斥責這些丫鬟下人。

    後來時間久了,背後又有斐思言撐腰,她漸漸享受起來。

    十幾年的養尊處優,也讓她真正學會什麼是主子,什麼是奴才。

    是啊,她是主子,這些人是奴才,奴才犯錯主子可以教訓,但這並不是輕賤性命的藉口。

    斐思言握緊拳頭壓不下心頭火,「對,你是主子,他們是丫鬟下人,可是青明枝,我娘都不會像你這般對下人百般刁難,他們犯錯可以責罰,但你不應該如此刻薄。」

    老太太也是貴女出身,嫁進斐家從不曾苛待丫鬟下人,而且對他們都很寬容。

    若非天大的錯事,斷不會體罰,頂多口頭教訓幾句。

    真要是丫鬟犯下天大的錯,若是家生子便攆回家去,買來的便是再賣出去。

    他對青明枝很失望,甚至心中有些不敢相信,為何溫柔賢惠的妻子,竟變成這般模樣。

    青明枝生氣丈夫說她尖酸刻薄,因此傷心落淚起來。

    她揪著手帕說道,「我若不好好管著他們,他們出去犯錯怎辦,這南院的臉面還要不要了,那大嫂嫂和二嫂嫂不也這般懲罰人,就因著她們出身好,我便低她們一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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