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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7:16:17 作者: 歸漁
結束之後,雲畔的手酸得厲害,嘴裡還在不死心地問:「不接著做嗎?」
沒有正面回答,周唯璨從床頭柜上取過一瓶礦泉水,擰開蓋之後遞到她手裡,等她喝得差不多了,才問:「要不要洗澡?」
身上黏糊糊的,不洗的確不行,雲畔點點頭,隨即又想起來了什麼:「……我沒衣服穿。」
周唯璨雙手扯著自己的T恤下擺,很利落地脫下來,反套在她身上,「去吧。」
借著夜燈照明,雲畔看清了他赤.裸著的上半身,腹肌輪廓很明顯,但並不誇張,線條清晰分明,沿著腰腹的位置,一路沒入牛仔褲腰帶邊緣。
年輕、漂亮、蓬勃,蘊含著無窮無盡的生命力。
克制著沒有再往別處看,她咽了咽口水,不情不願地起身,走進浴室。
心不在焉地沖了個澡,雲畔穿著他的黑色T恤出來,腿還是有點軟,慢吞吞挪到床邊,爬到他身側,又去親他的下巴,纏著他不肯放。
少頃,雲畔咬著他的喉結,又問了一遍:「做嗎?」
而周唯璨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她的長髮,並不管自己如何了,聲音比平時要啞一點,「沒套怎麼做?」
她脫口而出:「不用戴。」
想了想,又替自己解釋,「我現在是安全期。」
周唯璨好像笑了,指尖勾了勾她的發梢,「你多大了還信這個?」
——那就去買啊,解決方法不是有很多嗎?
——就是不想和我做的意思吧。藉口而已。
雲畔看著他,一時間分不清究竟是他太能忍,還是對自己不感興趣。
越想越覺得委屈,思緒也開始不斷發散,沒套的意思,是不是和別人用完了?他跟別人做過嗎?跟方妙瑜做過嗎?
只是想到這種可能性,她就已經受不了。
而周唯璨似乎已經跳過這個話題,開始思考別的事情了。
應該是很重要的事吧,他思考得那麼入神,眉心微蹙,昏黃的剪影映在白色牆壁上,側臉輪廓很深,組成一首很難懂的詩。
「之前那個半導體的項目,初賽過了。」
良久,他總算開口,狀似無意地提起,「最快下周,我們要去北京準備複賽。」
注意力即刻被吸引,雲畔下意識地問:「要去多久?」
「如果複賽沒過,一周就能回來。」
他停頓片刻,又道,「如果過了,至少要呆一個月。」
「一個月?」
仿佛當頭一盆冷水澆下來,剛剛那點旖旎的心思全部煙消雲散,雲畔莫名焦慮起來,努力控制著想要啃指甲的衝動,「這麼久……」
周唯璨沉默下來,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從褲兜里摸出半包煙來,低頭點著,慢慢抽了一口。
接下來的話似乎讓他也覺得有點棘手,直到手裡的煙抽了大半,才輕聲道:「你乖一點,不要胡思亂想,不要哭,好好睡覺。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打不通的話,就多打幾次。」
靜悄悄的房間,擁擠的單人床,他的語氣那麼溫柔,好像很不放心把她一個人留下,末了,又向她確認,「聽到了嗎?」
雲畔腦子亂糟糟的,努力說服自己消化這個事實:「……聽到了。」
周唯璨咬著煙,把她的下巴抬起來:「重複一遍。」
「不要胡思亂想,不要哭,好好睡覺,」
淡白色的煙霧飄在空氣里,像無處不在的塵埃,也像灰色的積雨雲,他的神情因此顯得飄忽、捉摸不定。
應該是水面上的海市蜃樓,明明真實卻不可碰。
雲畔強忍失落,說完了下半句,「有事就給你打電話。」
這才「嗯」了一聲,周唯璨單手掐了煙,又過來抱她,「聽話,等我回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所以,這是先給她一點甜頭,再開一張空頭支票嗎?
雲畔不說話,悶悶地把側臉埋進他胸口。
如果她能把自己變成任何一樣能夠塞進行李箱的東西就好了,這樣她就能跟著周唯璨坐火車、坐飛機、坐任何交通工具,去任何地方。
要不然乾脆請一個月的假,買離他最近的航班、最近的酒店,偷偷在後面跟著他,只要不被發現就好。
雲畔又開始覺得冷了。
或許是因為她發覺自己竟然真的在思考這個計劃的可能性;也或許是因為她無法具體量化一個月的時間有多久,不由得在他懷裡打了個寒顫。
周唯璨扯過被子,將她嚴絲合縫地裹在裡面,竟然還有心思笑話她,說她看起來很像一隻小熊。
雲畔怔了怔,在心裡糾正——是企鵝。
緊接著,又忍不住想——不要把我關在冰箱裡。
作者有話說:
現在就是說一整個心如止水心如死灰
連夜上山敲木魚的程度
@歸漁不是龜漁
第53章 止痛劑
雲畔睡醒的時候, 世界似乎仍然處於休眠狀態,安靜得不像話,透過窗, 能看到外面的天空是青灰色的, 遠處的高架橋,近處的建築樓, 全部霧茫茫一片。
而周唯璨就靜靜躺在她身旁, 一隻手摟在她腰上,睡得很沉。
這個畫面太難得,雲畔看著他,沒有辦法移開眼。
仔細想想, 一個月其實也不算很久, 平時周唯璨忙起來, 他們一整周不見面也不是沒有過。